而三傻看著紅葉，越看越眼熟。
“看來三位大人記性不太好啊！今天早朝我們不是才見過。”紅葉行了個抱拳禮示意了一下。
經紅葉一提醒，三傻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人，但又很是不敢相信。
最後，還是蔡永康先回過神來，試探著問了一句，“您是...紅葉將軍？”
許成業無奈一笑，“給三位大人介紹一下，這位是禁衛軍統領，紅葉將軍，同時，也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傻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眾所周知，紅葉十四歲從軍，從來只以男裝示人，何時穿過女裝？
而且，像她這種女中豪傑，怎麼會跟許成業這種人訂婚？
這不合理啊！
當然，震驚的同時，三傻更多的還是尷尬。
要是低階官員還好點，可紅葉和他們一樣，官位同屬正二品，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是教坊司的妓子.....
三傻都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同時，他們也都幽怨的看向許成業，似乎在怪他沒提前打招呼。
許成業回了個白眼。
按理說，三傻每次上朝都會見紅葉，鬼能想到他們竟認不出來女裝的紅葉！
最後，還是紅葉主動跟三傻化解尷尬，“我知道三位大人與殿下經常出入教坊司，認錯了也不怪你們。”
她跟蹤我……許成業眯起眼睛，瞥了眼紅葉。
三傻趕緊順杆爬。
“紅葉將軍真不愧是女中豪傑，胸懷寬廣啊！”
“是呀是呀！”
“紅葉將軍快請坐。”
她這胸懷...確是寬廣……許成業暗暗瞥了一眼。
“三位大人不必太客氣，我今天只是以殿下未婚妻的身份，來重新認識各位。”紅葉禮貌落座。
司徒南問道，“紅葉將軍真的與殿下訂婚了？什麼時候？”
“其實，我們並沒有訂婚。因為我家裡人只剩母親了，在上京沒什麼要好的朋友；殿下的朋友也只有三位大人，所以我們決定請三位大人吃頓飯，就當是訂婚宴了。”
紅葉的回覆，是她和許成業在來的路上商量好的。
康興思道，“殿下也沒跟我們提前知會一聲，我們提前給這屋子打扮的喜慶一點也好啊！”
“不用這麼麻煩，三位大人吃好喝好就行。”
紅葉畢竟也是常年混跡官場的，與人社交也有自己的心得。
只是他們四個聊得倒是火熱，許成業卻跟個外人似的，被晾在了一邊，沒什麼插話的機會。
畢竟是在紅葉面前，他們四個平常聊得東西，現在都不能聊了。
飯吃一半，許成業找到一個間隙，偷偷靠在紅葉耳邊問了句話。
“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了？”
“殿下莫怪，我只是想確認您的身份罷了。”
“那你認識紅衣嗎？”
“紅衣？我記得這似乎是教坊司一個花魁的名字。殿下覺得我會去教坊司？”
教坊司的四大花魁不說在上京聞名，那也是朝堂官員們都熟知的。
紅葉知道並不稀奇。
許成業剛剛有那麼一絲懷疑，但看紅葉自如的樣子，又覺得她和紅衣應該沒什麼關係。
而且這兩個人都姓紅，是不是太巧合了點？
許成業從不相信巧合，所以他很快就打消了對紅葉的懷疑。
只是他們兩個說悄悄話的動作，讓三傻同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
刑部大牢。
漆黑的夜色籠罩著整個街道，只有刑部大牢門口，一顆火把常亮。
“休～”
微不可查的清響過後，兩顆火把同時熄滅。
“怎麼回事？”
看守牢門的兩人立即警覺。
憑藉著微弱的月光，兩人還能勉強看清周圍，卻什麼也沒發現。
“興許是火把質量不太好，自己滅了！”
兩人稍稍放鬆了一些，合作取下了懸於大門中央的火把，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火摺子，吹燃火摺子、點燃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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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火光霎時燃燒。
同時，一雙妖媚的紅色眼睛，突兀的出現在火把後。
兩名看守童孔頓時擴大，還沒來得及驚呼，眼神便呆滯起來。
“你們那怎麼了？”
這時，一隊巡防的禁軍注意到這邊，警惕起來。
紅色眼睛霎時消失，只剩下看守士兵木訥的將點燃的火把放回原處。
“沒事，火把滅了。”
巡防禁軍松了口氣，繼續巡邏，看守士兵也站回了原地。
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吱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大牢門口被開啟了縫隙，一條火紅的影子竄進縫隙。
開門的聲音很清晰，可那兩名看守士兵卻沒有任何反應。
……
酒足飯飽之後，見時機成熟，許成業起身抱拳。
“三位大人，有件事我想要麻煩你們。”
“殿下但說無妨。”
“我和紅葉想要公開訂婚的訊息，日後結婚的時候也好提前有個鋪墊。但我們總不能逢人就說我們訂婚了，所以還請三位大人在和其他官員閒聊時候，幫忙散佈一下這個訊息。”
“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
喝了不少的酒，三傻的酒勁也上來了，答應的很痛快。
“還有，我提前給刑部大人的那二百六十五兩，除去今天酒錢後剩下的，就當是我給三位大人的報酬。我和紅葉就先告辭了。”
目的達成，許成業不想多逗留。
鬼知道三傻喝多了會說些什麼，萬一聊起他們在教坊司裡聊的東西，豈不尷尬？
送別許成業之後，康興思和司徒南同時看向蔡永康。
蔡永康尷尬一笑。
“那個...咦？我口袋裡怎麼多出來六十五兩銀子...哦，可能是從錢袋裡掉出來的，咱們再分一分吧。”
……
上京城的晚上是有宵禁的，但卻是區域性的。
只有平民住宅區有宵禁。
官員、貴族住宅區，還有一些貴族活動的娛樂場所，都是不設禁的。
就算是在宵禁的區域，只要能確認是官員或貴族身份，一般也都會放行。
許成業、紅葉走到回去的路上，六元默默跟隨。
“殿下，我剛剛表現如何？”
“很不錯。”
剛剛的酒局上，紅葉演的真心很好，未婚夫妻之間那種欲拒還迎的親密，她表演的當真是淋漓盡致。
這與她平時英氣、拘謹氣質截然相反。
“你真的是天生的表演專家啊！”許成業緊接著又誇讚道。
紅葉搖了搖頭，“不敢當，其實我也是跟人學的。”
“哦？紅葉將軍還學這個？”許成業詫異。
大成可沒有演員這個職業，他不明白紅葉學這些做什麼？
紅葉道，“身處朝堂這方鬥心勾角的旋渦之中，表演可是必備技能。”
“也是。”許成業很贊同。
但紅葉的演技比其他官員好，這也是不容置疑的。
不論是今天上午的試探，還是晚上的酒桌，許成業很清楚的能察覺到，紅葉連那種難以控制的微表情都能演出來。
他現在甚至分辨不清，紅葉這些天對他的態度是不是也在演戲？
也不知道她的表演老師是誰？
有機會的話，許成業也想請教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