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錄閣。
“你不是說自己不會出手嗎？怎麼對幽冥閣的半步天人動手了？”
二層樓內，許成業與燭光相對坐在茶桉前。
許成業的問題讓燭光搖了搖頭，“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你的理由？”許成業繼續問道，“你不會是怕幽冥閣那人晉升天人之後，你打不過他們吧？”
“當然不是。”面對許成業的激將，燭光也沒有生氣，而是很平和的道，“透過邪氣強行晉升天人，可不是正道，即使他真的成功了，那實力也與真正的天人相差甚遠。
“剛剛在城門前，我不是說過了，即使他晉升天人，我依舊能輕鬆滅了他。”
燭光的語氣並沒有明顯的波動，一直非常的平和，但許成業卻在這平和的背後，感受到了底氣十足的強大。
“那還能是因為什麼？”許成業問道。
燭光笑了笑，“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也無妨，而且也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了。”
說到這裡，燭光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許成業見狀也認真了起來。
“我應該告訴過你，上京城的地下，有一條很大的靈脈。而這條靈脈之下，鎮壓著一個怪物。”
“怪物？”許成業隱隱有了些許猜測。
燭光繼續道，“數萬年前，上古時期，那怪物吸收天地間的邪氣、怨念，或許說整個大陸上的邪氣、怨念聚合在一起，才形成了現在的他，無可匹敵的他。”
“他生來的信念便是毀滅天地，於是引發了之後的諸神之戰，你應該知道諸神之戰的傳說吧？”
許成業點了點頭，“聽說過。傳說上古時代末期，諸神混戰，天崩地裂。而大戰過後，無數神魔隕落，存活的諸神力量消退，散落的力量賦予了萬物靈性，這才有了人類與妖族。”
燭光順勢道，“這其實並不是完全是傳說，諸神之戰是真實存在的，人類和妖族也是在那之後產生的。
“但你們不知道的是，諸神之戰並不是混戰，而是諸神聯合起來，共同討伐那邪惡的怪物，最終才導致隕落，衰退的結局。”
許成業聞言，表情不由得凝固住了。
上古時期強盛的諸神，共同討伐一個怪物，竟然能落得死傷慘重的下場，那怪物得有多強大啊！
而且說到這件事的時候，燭光的表情中竟然暗含一絲的回憶神色。
難道他就是上古存活的諸神之一？
或許是看出了許成業心中的疑惑，燭光神情悲涼的搖了搖頭，“我不是上古存活下來的諸神之一，而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
“唯一...一個？！”
許成業再次露出了震驚而又疑惑的表情。
“不錯。”燭光將煮好的茶，倒進了旁邊的茶杯中，一邊說道，“打敗那怪物的時候，諸神其實還存活著一些的。
“其實，上古諸神，並不是你理解意義上的諸神，他們的本質，用今天的話來講，應該說是天人境的靈獸。
“像你們口中的什麼鳳凰、麒麟、玄武，他們的形象，都有上古諸神的影子。
“雖然諸神拼著死傷慘重的代價，將那怪物打敗了，但那怪物的本質是由邪氣所化，無法被毀滅，所以活著的諸神便用處了最後一絲力量，化為封印，將那怪物禁錮於地底。
“而我是唯一留存下來的，就是為了看管這封印。”
聽燭光說了半天，許成業大概也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那個能毀天滅地的怪物，就被封印在上京城下。”許成業眉頭微挑，“不過，這跟你出手殺幽冥閣黑袍人有什麼關係？難道他身上的邪氣能影響到封印？還是會影響到那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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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天人境以下的邪修，對封印是沒有什麼威脅。可一旦他晉升為天人，他身上的邪氣就能被那怪物透過封印感知到，那怪物甚至能藉助邪氣與他建立聯系，對他進行控制，進而破壞封印。
“這就是我殺他的緣由。”
聽到這裡，許成業已經基本上聽懂了，但他也更加疑惑了。
上萬年間，燭光一直看守著封印，甚至連在此地建都的大成皇室都不知曉這個秘密，燭光卻為何要說與他聽？
而且，剛剛燭光還說了一句你也該知道了，這句話有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與那封印之間有什麼關聯？
正可謂是知道的越多，疑惑也就更多。
畢竟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為燭光是欣賞他與眾不同的雙脈，但現在看來，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而燭光也沒再多說。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以燭光的思維，不可能想不到許成業有什麼疑惑。
但既然他沒有說，那就說明他現在還不想告訴許成業。
過了一會兒，沒有等到燭光的繼續講述，許成業便站起身來，走到了牆邊那幅“抽象畫”前。
這抽象畫是許成業第一次就看到了，當時燭光還不想讓他碰來著。
“這幅奇怪的話，是不是也與諸神大戰有關？”
燭光整齊典雅的屋子裡，卻突兀的出現一幅歪歪扭扭的畫，許成業自然而然的就覺得不對勁兒。
燭光卻搖了搖頭，“沒有關係，那幅畫是我數千年前，外出遊歷所得。”
“看來，你這番遊歷，也不簡單啊！”
“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聽著燭光的回答，許成業頓時來了些許的興致，又回到了茶桉前。
“是什麼故事？”
“你想聽嗎？”
“當然。”
“可我不想講！”
許成業：“……”
不想講你還問後面那一句幹嘛？
許成業頓時給了燭光一個白眼，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齊王反叛，上京城現在危在旦夕，你確定不幫忙嗎？”許成業還是有點不死心。
以燭光天人境的實力，即使不出手，只露個面，表示一下自己保護上京城的心，甚至就能讓齊王退兵。
畢竟軍隊將士與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已經不是能靠數量彌補的了的。
“死了這條心吧，與封印無關的事，我是不會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