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突如其來的氣勢，不禁讓許成業後退了兩步。
當然，他也只是做做樣子。
反觀紅葉，繼續上前，湊到許成業面前，道：“而且，除了原本的守城軍，北江城內現在所有的將領、士兵，幾乎都是我的人。如果鎮北將軍一不小心犧牲在了北江城，殿下是不是會厚葬你呢？”
“你不能這麼做，我可是殿下的親信。如果殿下知道，絕對饒不過你！”許成業羊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雖然紅葉的演技很強，但許成業也不弱啊！
“哦？饒不過我？”紅葉笑了笑，“其實吧，我也就是在殿下手中討個生存，說難聽點就是利用他謀求穩定。但如果殿下因為你就與我鬧掰，那我可以另投他家，相信三王都很願意接納我吧。”
“而且，一旦殿下失去我的支援，他手中實力下降，你說他會不會怪你呢？”
紅葉一步步走向許成業，兩人身上的氣勢似乎調換了一下。
咄咄逼人的不再是許成業，而是紅葉。
“其實，我們可以合作的。”紅葉突然話鋒一轉，“我可以利用我手中的兵權，幫你鞏固你在殿下身邊的地位，而你為我提供一些殿下的動向，確保我以及我的親信安全，互利共贏不好嗎？”
此話一出，紅葉的目的就明確了。
她現在雖然答應臣服許成業了，但目前來說與許成業的交集並不是那麼的密切，無法時刻掌握他的動向。
而上位者的心情通常都是捉摸不定了，前兩天還在相信你，沒準過兩天就開始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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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紅葉想在許成業身邊安插一個自己人，好時刻掌握許成業對她的態度，及時做好準備。
紅葉的話音落下，只見許成業一改剛剛害怕的神態，搖了搖頭，笑吟吟的看著紅葉。
紅葉見狀皺起了眉頭，“鎮北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不答應紅葉將軍呢？”許成業反問道。
紅葉露出了陰狠的表情，“那影刃將軍就只好既來之，則安之了。”
“嗯？”許成業沒明白，“什麼意思？”
“既然事情已經說到了這裡，如果影刃將軍不同意，那就安息在這裡吧！”
紅葉直視著許成業，大有一言不合就滅殺的感覺。
好傢伙，“既來之則安之”這個詞的意思是被你整明白了……許成業也被整笑了。
紅葉竟然也會以開玩笑的方式進行威脅。
當然，如果此時這裡站著的，真的是許成業的手下，還真的有可能被威脅，畢竟紅葉說的其實都沒錯。
但不幸的是，這裡站著的，根本就是許成業本人。
“原來，紅葉將軍就是這麼效忠我的？那我對我們之間的合作，可要表示下擔憂了。”許成業一改剛剛被嚇到的姿態，再次從容的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什麼意思？”這次輪到紅葉聽不明白了。
許成業道，“哦，忘了告訴紅葉將軍了。本王有很多具傀儡分身，分散在大成的各個地方，本王的靈魂可以任意穿梭於這些分身之上，不限時間，不限距離。”
聞言，紅葉愣了愣，隨即笑了笑，“本王？鎮北將軍這謊話是不是編的過於離譜了？”
“紅葉將軍覺得本王是在說謊？”
“不然呢？”紅葉問道，“鎮北將軍怎麼證明自己是殿下？”
“紅葉將軍想讓我怎麼證明？”許成業問道，“一開始給紅夫人治病的交易？清涼山一萬面具？還是紅葉將軍父兄的過往...亦或是紅葉將軍閨房的陳設，還是紅葉將軍出征前在屏風後洗澡的那一幕？”
聽著許成業一件件，將兩人過往的秘密都說出，紅葉目瞪口呆。
“你怎麼知道怎麼多？”
“因為我就是攝政王本人啊！”許成業道，“不管紅葉將軍多麼的不相信，我確實就是許成業，我只是身處在分身之中罷了。”
紅葉眯起眼睛，看向許成業。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許成業的說辭。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的下來，我就相信你。”
“好，你問。”
“你知不知道二路大軍來了多少人？都是從哪裡調來的？領兵將領是誰？”
“紅葉將軍，這似乎是三個問題。”
“所以，你回答不上來？”
“二路大軍是我一手促成的，我當然回答的上來。”許成業不緊不慢道，“二路支援北境大軍一共有八萬人，其中三萬是上京周邊調兵整合，領兵將領還是紅葉你的親信狄勇。另外五萬人是從睿王領地調來的，領兵的是一個叫譚宋的將領。”
聞言，紅葉默默的攥了攥手中的紙條。
那上面是她剛剛收到的訊息，與許成業所說分毫不差。
“所以，你真的是殿下？”
“如假包換？”
“那剛剛……”確定了許成業的身份，紅葉就有些尷尬了。
許成業道，“我只是想看看，紅葉將軍到底是怎麼看待本王的，紅葉將軍對本王...似乎有些不滿啊！”許成業道。
其實，一開始，許成業沒打算暴露。
但剛剛紅葉那個態度，擺明了是對他不滿。
這樣下去，他的計劃將無法實行。
或者說，只要紅葉不是完全聽命於他，他的計劃都基本上無法實行。
“殿下誤會了，我剛剛只是想開個玩笑。再者說，我剛剛不滿只是不知道您的身份，只是覺得如果您單純的是鎮北將軍，愧對殿下的信任。”紅葉將話題引向與自己有利的一面。
許成業卻又拐了回去，“這麼說，紅葉將軍與本王的親信串通，也是為了本王考慮了？”
“額……我只是開個玩笑。”紅葉道。
她剛剛的說辭，不過是為了嚇唬‘影刃’的。
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有太多選擇的權利，三王都有自己的龐大的兵馬。
且不說三王會不會相信她的投靠，一旦紅葉轉投他們，幫助他們上位之後，紅葉恐怕立刻就會變為棄子。
沒有上位者能容忍一支更忠誠於自己手下的軍隊。
但許成業不一樣。
透過這幾個月的相處，紅葉覺得許成業比三王更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