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喬看著如此的猶豫的老頭子師傅，心都微微抽痛了起來。
她起身，走到了老頭子師傅的身旁。
“師傅，葬了吧。”
“好。”
老頭子師傅點了點頭，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說。
前幾日太乙門內已經死傷了許多的弟子，在場的人多數已經經歷過了生死的洗禮，對於生死，都看的淡了許多。看見小清子師兄的死，也只是惋惜和無奈。
太過於悲傷，反而不尋常。
老頭子師傅就做的很尋常，平常人完全看不出他內心的激動。只有寒月喬從老頭子師傅那虛浮的腳步看出來，老頭子師傅徹底垮了。
只是……
小清子師兄被送走去下葬後，老頭子師傅轉過頭來看向了被綁縛成了粽子的魔鯤。
他彎腰，俯視著魔鯤問：“為什麼是那個孩子？”
魔鯤剛剛經過了寒月喬的一番嚴刑折磨，痛的已經不復往日的神氣。可是回答起老頭子師傅來，還是囂張無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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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怎麼做，管你屁事，誰叫我魔氣匱乏的時候，他剛好就在這附近喊你，我就順便變成你的樣子，讓他心滿意足咯！”
“啪！”
老頭子師傅二話沒說，直接一腳踩在了魔鯤的身上，腳下一使勁，硬是將魔鯤整個踩爛。肉泥都從腳底下溢出來，黑漆漆的一片。
寒月喬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魔鯤，害人不淺，死也是應該的。
只可惜這魔鯤背後的那個隱藏在太乙門內的魔族的人，還沒有現身，也不知道去向。
老頭子師傅現在也顧不上去找什麼幕後黑手了。
他只是淡淡的聲音吩咐隨著他一起來的人：“把這個東西丟到臭水溝裡！”
“是……”
低低的女子的聲音傳來，吸引了寒月喬的注意。
她轉過頭來，這才發現，應聲而來的竟然是慕容家的慕容芷攸的丫鬟。而慕容芷攸也在一旁。
她們竟然也來了？而且還是她們聽從師傅的話，來做這種髒臭的事情？
寒月喬正覺得詭異的時候，老頭子師傅忽然喊了她。
“丫頭……你來一下。”
“師傅……”寒月喬糾結了。
她想要去問問慕容芷攸為何會主動應下這事，可是老頭子師傅又一臉疲憊地喊她。糾結了片刻，寒月喬還是隨著老頭子師傅過去了。
其他人也都追隨著小清子師兄的屍體一起離開。
原地只留下慕容芷攸和她的丫鬟。
丫鬟倒是一臉嫌棄，四處去找簸箕，想要用簸箕把這一灘肉泥鏟走。
在丫鬟也走開之後，慕容芷攸就蹲下了身子，看著那一灘爛肉，自言自語了起來。
“你放心去吧，我會為你報仇的。”
話音落下，慕容芷攸就伸手出去，在那一堆爛肉裡面翻找了片刻。忽然手中像是抓到了什麼，猛地收了回來。再攤開手，慕容芷攸的手裡就多了一顆漆黑如瑪瑙的珠子。
慕容芷攸抽出一塊帕子，將這珠子擦拭乾淨，收進了自己的衣袖裡。然後又用那塊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處理得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丫鬟回來的時候什麼也沒發現，幹脆利索地將那一片狼藉收進了簸箕，就真的按照老頭子師傅說的話，丟去了臭水溝裡。頭也不回地走了。
另一頭，老頭子師傅將寒月喬帶到了小清子師兄一直住的屋子裡。
這裡收拾的很乾淨，可以看得出，小清子師兄平時就是一個愛整潔的人。除此之外，這屋子裡並沒有別的特別了。
老頭子師傅卻看了很久，很久。
寒月喬也沉默了一會兒，想著要如何開口安慰師傅的時候，就聽見老頭子師傅沒回頭地對著空氣絮叨了起來。
“對外，我一直說那孩子是我撿來的，實際上，是十幾年前我在外遊歷的時候和一個婦人生下來的，他孃親難產死了，我就帶著他回來撫養……”
“師傅，我很早就看出來了。”寒月喬回答。
聽見寒月喬的話，老頭子師傅略微驚詫了片刻，但是很快又釋然地嘆了口氣。
“你這丫頭聰明，看出來也是遲早的事……”
“師傅，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他如今已經死了，英年早逝……我所有的希望也都沒有了，只剩下你一個關門弟子繼承我的衣缽，有些東西，我想現在交給你。”老頭子師傅語重心長。
寒月喬好奇。
就連祖師奶奶的畫像她都已經看過了，師傅竟然還有東西沒有給她看過？
結果，還真的是有。
老頭子師傅彎腰，蹲在地上摩挲了一會兒，就空手將地面上的那塊磚給取了起來。地磚下面，是一個夾層，暗藏了一個寶盒。
老頭子師傅將寶盒拿起來之後，直接交到了寒月喬的手中。
“這東西，原本是打算給心清子的，現在給你了。”
“這是什麼？”
寒月喬一邊問，一邊緩緩地開啟了盒子的。
在盒子裡，寒月喬看見了一顆如雪般潔白的寶珠，放在了一塊紅色絨布上。
這寶珠，不是珍珠瑪瑙，也不是翡翠玉石，更加不是水晶。奇怪的質地，即使寒月喬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見過。更加奇怪的是，這東西，還有一條縫。
寒月喬伸手去掰了掰，沒弄開。又加大了力氣，依舊沒有弄開。
寒月喬頓時無語了。
這是什麼東西？
寒月喬差點想要找工具來砸開的時候，老頭子師傅喊住了她。
“這是上古時候留下的，一般人是沒有辦法開啟的，需要你的修為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開啟。”老頭子師傅解釋。
“師傅，以你現在的修為，能開啟了嗎？”寒月喬抬起頭來問。
老頭子師傅搖了搖頭，略有些遺憾地表情。
“我現在的修為還不行，所以我才想將這個留給小清子，他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可是沒有想到他……”
老頭子師傅一臉神傷地低下頭來。
寒月喬沒有繼續小清子師兄的這個話題，免得讓老頭子師傅傷心。
“那這珠子，師傅是怎麼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