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喬只能機械地點了點頭。
面前的石壁上，哪裡是什麼栩栩如生的祖師奶奶的畫像，只有一個用簡單的黑色線條勾勒出來的女人簡筆畫，就算是三歲小孩來畫這個也比這副畫像要童趣一些……
“師傅，你確定不是被人掉包了？”寒月喬小心翼翼地問。
老頭子師傅壓根不覺得，仔細地抬頭端詳了片刻，結果還是十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點頭。
寒月喬就快要忍不住走人的時候，老頭子師傅終於是恍然想起來點什麼，與寒月喬解釋了起來。
“你不知道，這畫像雖然與現在傳世的那些名畫相差甚遠，但是卻是那個時候祖師爺親手所畫，祖師奶奶對這畫像是又愛又恨，就將她珍藏在了老家，從來不拿出來給世人瞻仰。”
給世人瞻仰？恐怕是怕給她泉下丟人吧？
寒月喬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然後問老頭子師傅：“可否讓我上前仔細觀摩一下？”
老頭子師傅欣然同意。
寒月喬忍住想要噴笑的衝動，走到了那副畫像的前段，左看看右看看。畫像紙張的年代都是對的，畫像的表框也是實打實的，壓根沒有什麼機關。
那麼，原本預想的五行控御術秘籍就泡湯了？
寒月喬頹然地耷拉下腦袋，差點就像把著無厘頭的畫像給撕了。不敢真的撕開，寒月喬就只能用手指用力地在那畫像上點。
“好畫啊好畫……”寒月喬咬牙切齒地道。
就在寒月喬的手指點上那畫像的一刻，原本一看寂靜了許久的永樂寶庫忽然開啟，徐徐湧出了許多關於這幅畫像的資訊。
隨著資訊的湧入，寒月喬的眼睛也漸漸睜大，最後整個人就呆在了畫像前，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滑稽的簡筆畫。
竟然……
“丫頭，你傻了？”
“你才……”寒月喬下意識地要罵回去，發現是師傅，還是忍住了，飛了個白眼道，“我只是發現了師傅都不曾發現的秘密。”
“什麼秘密？”老頭子師傅好奇。
“這副畫像裡，就藏著五行控御術的秘籍！”寒月喬斬釘截鐵地回答。
老頭子師傅就像聽見了個笑話，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搖頭。等笑到差不多了，氣息緩和了才開始反駁。
“丫頭，你實在是太異想天開了！這幅畫像在師傅這裡放了三十年了，我每個月都要去觀摩幾天，就算是紙張的縫隙，木框的痕跡都看了遍，壓根沒有你說的秘籍啊！”
寒月喬淡淡地問：“師傅有沒有試過用水潑一潑？”
老頭子師傅聽的眉頭狠狠一皺，不敢認同地搖頭：“那怎麼可以，這水一上去，這墨水不就散了？紙張不就泡了？到時候別說是那莫須有的秘籍，就是這好不容易儲存下來的畫像都要一去不復返了，不可不可！”
如此固執的老頭子，看的寒月喬額上不禁落下幾滴冷汗。
“師傅啊，就這畫像的筆墨，就算是回了也不足惜啊……”
“你不懂這畫像在祖師奶奶心中的意義！”老頭子師傅繼續執拗，臉上已經有了怒容。
寒月喬急忙端了一杯水過來，遞到老頭子師傅的跟前，臉上還賠禮道歉的笑：“師傅不要生氣，不用水潑就不用水潑了，您別為了一幅畫氣壞了身子……”
“這還差不多。”老頭子師傅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接寒月喬遞過來的茶杯。
也不知道那茶杯的杯子上為什麼那麼滑溜，老頭子上手一抓就抓了個空，茶杯整個從老頭子的手中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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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
茶杯不偏不倚地劃過了石壁上的那副畫像，灑出來的茶水，就在畫像上留下了一道溼潤的水澤。
老頭子師傅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嘴角抽搐地大叫了起來。
“畫！祖師奶奶的畫！快，快拿紙過來！”
“是，是！”寒月喬聽命地去拿紙，口中還嘀嘀咕咕，“師傅你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能把茶杯的水給撒了，這下恐怕祖師奶奶泉下有知都不能安心了。”
“……”
老頭子師傅想哭的心都有。
然而……
當寒月喬把紙拿來，紙還沒有落在畫像之前，那畫像上有水澤的地方竟然漸漸隱約顯現出了一些淡淡的娟秀的小字，水澤漸漸幹了的地方，就看不見那些字跡了。
寒月喬指著那還留下了淺淺的字跡的地方，故作驚訝地喊：“啊，師傅，這是什麼啊？”
老頭子師傅眯著眼睛，伸長了脖子去看。
只是看了片刻，老頭子師傅就也跟著驚呼了出來：“是秘籍！真的是五行控御術的秘籍！你祖師奶奶她，她，她把我騙的好慘啊！”
寒月喬點了點頭，心中預設。老頭子師傅確實是被騙的慘了一些，幾乎三十年沒有任何長進。不過，要是連這點智商都沒有，恐怕也沒有那個本事看得懂秘籍。
老頭子師傅在一陣懊悔，一陣暢快的複雜情緒裡糾結了許久，然後忽然將石壁上的畫像取了下來，放在了石桌上之後，就拿起了水壺，直接朝著畫像開始淋水。
“滋啦滋啦……”
水壺裡的水稀稀拉拉地全都澆灌在了那畫像之上，將那畫像可謂是從裡到外地淋了個透。
寒月喬都驚呆了。
下手好狠，怪不得有一句話叫做物極必反。
老頭子師傅直到把一整壺水都撒完了，眼睛也都沒有眨一下，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說這畫像有特別的意義，一點都不能損壞來著……
“丫頭，快來看！原來祖師爺是故意用簡筆畫來畫祖師奶奶，目的並不是勾勒出祖師奶奶的外形，而是為了區分五行控御術裡金、木、水、火、土這五種不同秘籍的位置！”
老頭子師傅就像是忽然之間開了天靈蓋，什麼都看的十分透徹。甚至還找來了一根樹杈，在這畫像上指指點點的告訴寒月喬，哪裡是木系治愈術，那裡是土系遁術，那裡是水系魂靈術，一條條，一塊塊，聯合成了幾乎是上萬條的秘籍口訣。
最後，老頭子師傅竟然一下丟了樹杈，坐到石桌前放聲大哭了起來。
“師傅……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