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安士無言以對。而考爾博士揹著雙手低頭注視著皮安士，好一會才繼續說道：“學會全面禁止再創造學習能力的人工智慧，這是因為我們走過一段彎路，以學會的能力能夠創造出的人工智慧遠超所有人——包括我自己的想象。只要我們願意我們能立即將所有人的意識上傳到機械中，或者讓人工智慧來完成所有工作，甚至如果你覺得麻煩的話人工智慧能夠幫你解決進食的問題，它們也能夠自己維護自己，製造自己，進行科學研究！我們不用擔心它們變成失控機僕，更不用擔心所謂的智械暴動，如果我們這麼做了我們就會從人類一步升為造物的神。”
皮安士疑惑極了，他思索著：“那……”
“這會是全人類的末日，我們會很快沉溺於享樂，人工智慧們不會叛變，但是我們會墮落，在無盡的空虛中毀滅自己。而留在人工智慧的種群中會留下人類的創世紀傳說。”
“這些也許能夠用制度來解決？”
“我們追求人性具有的美德，我們也擁抱人性具有的缺陷和原罪。正是勇敢、善良、謙遜、求知、貪婪、懶惰這些或正面或負面的特徵構成了完整的我們……”考爾突然打住話頭，再次轉身不緊不慢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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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以後你會一點點明白的。你只要記住一點就行了，我們是有缺陷的人類，而不是全知全能的神祗，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皮安士只能迷茫的點點頭。
皮安士在考爾的帶領下大致的瞭解了祭術部的結構和設施分佈後被安排好了宿舍，考爾博士告訴皮安士自己還有一個小課題需要獨立完成後就離開了皮安士，臨走前還告知皮安士半個小時後到術式實驗場報到。
房間自動關閉後皮安士癱倒在軟硬適中的床鋪上，他環顧著四周的牆壁，覺得有些空蕩蕩的，索性沉聲呼喚。
“二型。”
“請問需要什麼幫助？熟悉的柔和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來，皮安士點點頭示意後詢問道：“請問我能把房間佈置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嗎？我有點認床。”
“當然可以，請告訴我房間內的詳細格局和傢俱的佈局設定。”考爾二型回答。
皮安士沉吟片刻很快將自己想要的格局告訴了二型，二型確認後就在皮安士眨眼的一瞬間原本單調的白色單間搖身一變變成了皮安士原本宇宙中的房間。就連空氣中的菸草味都讓皮安士熟悉不已。皮安士長吸一口空氣，熟悉的環境能帶給皮安士的安全感甚至遠超過一個能硬抗核彈的避難所。
“謝謝，非常滿意，和以前一模一樣。”皮安士的臉上泛起微不可查的微笑，他高聲道謝道，接著想到了什麼突兀的發問道：“考爾二型，你是人工智慧嗎？”
“非常感……非常感謝！但是請放心，考爾二型沒有自我學習的能力，所以不屬於人工智慧，考爾二型的的最底層協議即為一切以服從學會為優先。”考爾二型頓了頓回答。
“可是你和我的溝通和交流不管怎麼看都不像一臺普通的機器是在和一個人類說話。”
“因為考爾博士給我植入的資料庫極為龐大，所有可能的對話模式都植入了我的硬體中，包括考慮到恐怖谷效應，對音調語氣的模仿也被寫進了資料庫。”考爾二型說道，接著補充道：“抱歉，因為博士的工作需要的計算量極大，我只能暫時將與您的溝通模式變為被動模式，請在有需要時再呼喚我。”
皮安士點點頭，站起身子在房間內毫無目的的漫步，他是個愛好極其廣泛的人。在來學會以前房間裡就塞滿五花八門的物件，錄音的麥克風、整套的磨刀石、遊戲機、電腦、節拍器、花盆……
皮安士走進廚房，將磨刀石固定在支架上後擰開水龍頭開始磨刀，這是他平時緩解壓力的重要方式，隨著磨刀石一塊塊又粗到細的更換，皮安士手中的被粗略打磨過的的水果刀也一點點變得光亮，他在所屬的宇宙前一刻正是在磨刀，皮安士的強迫症讓他不自覺的繼續著之前的工作，他想把刀磨完。就在皮安士準備進行最後一步……用蕩刀布給刀子進行最後的拋光時考爾二型的聲音響起，迫使皮安士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
“術式測試場的術式測試即將開始。”
皮安士只得放下刀子擦擦手出門走向術式測試場。他進入測試場內發現這個測試場的寬闊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他現在的目力極限也只能模糊的看到遠處的牆壁上印著術式測試場的標誌。
“測試第一項開始，請發動術式。”考爾博士的聲音響起，皮安士點點頭握拳同時口中低吟：“科學修正拳!”接著是死一般的寂靜。
數秒後考爾博士的聲音再度傳來“攻擊面前的帷幕。”皮安士面前的地板下升起了一副裝飾華貴的薄紗帷幕。皮安士不假思索的揮拳打中帷幕後什麼都沒有發生，除了輕薄的幕簾被皮安士的拳頭帶得飄舞了一下外。
“第一項測試成功，未觀測到帷幕將攻擊者吞噬，進行第二項測試，請發動術式。”
皮安士撓了撓腦袋，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還是按照要求的發動了術式，帷幕降下地面，再度升起的是一部老式電視機，電視機粗糙的畫面中有一座古井，古井無聲的伸出一隻慘白的手，一個身穿白衣的長髮女人身形扭曲的爬出古井以詭異的姿態爬向鏡頭，然後將手伸出了螢幕，皮安士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攻擊電視”
皮安士聞言後扭轉腰胯揮拳重重砸中電視，隨著一聲爆響電視屏幕被皮安士的拳頭擊穿，螢幕上的影像消失，從電視內傳來電線短路的滋滋聲和塑膠燒焦的焦臭味，伸出螢幕的手徹底消失不見，皮安士緩緩抽出拳頭，學會配發的短靴有著極為優秀的絕緣性，這讓皮安士的雙腳不會變成地線而導致電流透過全身觸電。皮安士抽出被玻璃和零件劃傷的拳頭，有些吃疼的甩甩手。
“第二項測試成功，未檢測到攻擊者感染變種天花，請發動術式準備第三項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