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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中之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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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怒,心知釋康肯定對沈婉約當年之事說了什麼了,於是手按彎刀而起:“範正,我敬你清正,故再三忍讓。我可以告知你,我的身份當年已被我父王驗證過,才會有我登位一事。若你憑釋康的幾句謊言再對我母妃有所不敬,休想活著出殿門!”

範正一句話將她推進萬劫不能的地獄:“請息怒。當初老王爺臨終時,對王爺登位一事的描敘讓老臣起了疑心,親自去正殿驗證了一下王爺的後背。”

“此事一傳出去,只怕天下盡罵王妃鮮廉寡恥!老王爺在九泉下也不得安眠,他當時雖死於非命,卻一心以為自己所愛之人冰清玉潔,並深為王爺為傲,死時猶反覆呼著王妃和王爺的名字而死,範正該死上千次萬次,隱瞞了真相!只是不敢再讓毒殺老王爺的人登位了!”

“範正!你和我先撇開昭智的事再論理。”她才不怕範正這一套,只是對這恩師不客氣了,“怎麼就見得就是我母妃有染,而不是你家女兒?”

範氏琳萱,所出僅有霍真。

範正抬起頭來:“釋康做證,當年事發,王妃所會之人,就是他的大弟子淨空。而淨空倉皇跳窗而逃,被釋康碰了個正著,只說自己無意在後堂,並被香爐中的*所惑,釋康就掩護了他。後王爺對佛教再三鉗制,淨空被殺滅口,釋康起了疑心,曾派人去上京調查,有一可靠的人證證明王妃當年居住在景王府,與景王爺的同窗好友薛安山有過私情,這調查與老王爺當年的調查是完全相同的。”

她連連冷笑,指尖間已被自己掐得見血,眉毛凌厲揚起,殺氣凜凜:“也是此人作證?是誰的證詞,可以讓當年我父王相信,並對我下手?”

範正點頭,卻不說出名字,只是頹然說:“也有物證。老王爺曾得到一批王妃寫給他人的情書,確是王妃筆跡,字字深情,字裡行間寫滿私會之事,宛若當年在景王府生活的寫照。也有一封私會的男子的回信儲存著,確是薛安山的筆跡無疑。現在依照常理想想,薛安山的父親薛維梓是太師太傅,他本人是嫡子長子,號稱風流才子之首,皇子伴讀,永和帝的好友,為何會突然出家,專門教授一個小孩子?沈王妃當年寧可引藥自盡,也不願說出私會之人,是王爺的祖父發怒焚屍的最主要的原因。”

她被此話震得一下子沒了聲響,半天才嚎啕大哭。如同被淹沒的人看著最後一根木頭飄走,她內心的痛苦瞬間沒頂。

她一直相信自己的母親婉約,以為必是冤死無疑。即使是李恆也起了疑心,她仍然相信自己的母親必是無辜。

“只是薛安山當年逃過了一劫,此人彷彿摸準了王府的心思,若無其事,擺出一副心清似水的樣子,繼續呆在摩羯寺裡,王爺的祖父只懷疑當年的侍衛中有紕漏,竟讓他避過了。只是此人的嘴巴很緊,當年被千刀萬剮,也不曾開口說一字。”

“左相怎麼知道薛安山被剮一事?”

“因為薛安山一事是王爺得知的,王爺跟臣商議過,是臣建議王爺捕殺薛安山!當時臣也認為沈王妃無辜,認定薛安山背後有一主謀,特意設局陷害沈王妃及王爺姐弟!”

“依範相的意思,現今我待如何?”

她最終問這始終維護她的恩師。範正閉上眼。

“老臣不知。王爺一向聰慧,不必老臣多言。”

她聲音冷厲,喝道:“我若是弄不明白,該怎麼辦?”

“老臣忠於王爺,也是無奈之舉。如王爺一意孤行,還要讓他人代已,那老臣只得恭喜安西府,出了個皇貴妃娘娘。否則臣已做好準備,即使不是娘娘的對手,老臣也與娘娘魚死網破。”範正的眼中愈來愈悲涼:“臣稟告娘娘,林昇遠帶領一批人已連夜趕到西都,對臣聲稱隴右和金城之兵隨時進入安西府,娘娘為了他,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娘娘,老王爺親口指證自己被毒殺一事,他就該千刀萬剮!”

“範正,老王爺臨終前,始終沒下令殺了昭智,相反還讓霍襲古保護他的安全,你不覺此事可疑嗎?”

“這是老王爺顧念骨肉之情,可他沒顧念過老王爺。老王爺生前常去看望他,當時病漸重,也起了疑心,特意強撐著病體,去他的院子裡坐了一趟,送上來的茶中確有毒素!”

“這不代表就是他下毒,說不準是他身邊人!此事何等重大,沒弄個清楚前不能下定論。”

範正已是連連冷笑不止:“此人還冒老王爺的字,仿寫手令,導致娘娘被圍受傷!”

“是誰作證,他會仿寫他人的筆跡?”

“娘娘難道忘了,當年娘娘為了撮合馮鳳清和馬小春,讓此人仿寫情書一事!”

範正說到最後,已是全身發抖,指著她罵:“老王爺當年待你,是盡了一個父親的最大的努力,想法設法的培育你,扶植你,你才有今日。就算你不是他親骨肉,但他已做到了一個父親的極致。現在你居然想不擇手段,扶毒殺他的人上位!”

“範正,昭智他來王府後,一直拘於後院,處在求醫服藥之狀,精神尚且不穩,他哪裡來的這麼大能力,能毒父弒姐,偷拿大印?”

她望著這文人出身,據說曾是她恩師之一的範正,目光凌厲如刀,巍巍逼視。

可惜她對著的是範正這人!

範正巋然不動,目光中太多的含義卻讓她心顫不已。她雖經歷過重重險難,卻從來沒遭受過如此的鄙夷不屑。

這樣的範正!她總算明白了,有些人,手中無刀,勝過握刀的千百倍!

是她過於自信了。範正此人有不可逾越的底線。

“若是霍襲古父子如此說,老臣第一個不信;但這些話是老王爺對老臣說的,老臣信!”

“老臣深知娘娘本性純厚,不信世上有此等喪盡天良之事。但王爺在這之前,不也是一直相信自己的母親無辜?”

她頹喪坐回椅子,頭目森森嚴,心中如同海浪翻滾,五臟六腑都絞得痛不欲生:“若不是有會蒙山一事,只怕你也懷疑我勾結赫旦或李恆,參與到了下毒事件?”

範正聽著她的質問,臉色一點也沒見異樣,施施然行了一禮:“老臣告退了。”

她看著範正離去的背影,生平第一次感到刀兵的無助。

她想起馬騰,想起他離開她去諸善前的一段話:“王爺,你內心還是太弱。須知安西王霍昭智這個身份,容不得猶豫和情感的左右。萬乘之患大臣太重,千乘之患左右太信,此人主之所公患也。如果我是你,早就會佈局,殺掉一批礙手的,好掌控全域性。”

只是她可以殺了範正這批人,但以後肯定無法面對自己良心的譴責!

她只能當著一批將領和老臣的面宣佈自己“繼續養傷”,並且親口宣佈讓霍襲古“代政”,離開朝思暮想的安西府。

霍襲古在人後一再請求她收回成命,她心知肚明:“你放心。無論如何,你沒戳破我的身份,相反還隆重其事的嫁我,我會承你的情份,見了皇上,不會亂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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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襲古滿頭冷汗:“娘娘誤會臣了。”

“誤會不了。”她是何等人,看人一向精準,“不過安西府本來就是你的,你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只是昭智,麻煩多照顧了。”

霍襲古自然不會傻到將人讓她帶走。

“娘娘放心。娘娘是安西郡主出身,這安西府就是娘娘的孃家,以後安西府,承娘娘照顧了。”

好個霍襲古!

她不由冷笑:“伴君如伴虎。到時本宮若恩寵不再,莫非大將軍想磨刀霍霍向摩羯寺不成?”

“不敢。”霍襲古抬起眼來,開始正視她,“當年王妃慘死,臣的母親曾日益傷心,直至心疼病復發。她時常跟臣說起王妃當年送千年雪蓮給她醫治的事,囑咐臣不能忘恩負義。臣對天發誓,對娘娘兩人確有手足之情,絕不至於落井下石。若違誓,死在亂箭之下。”

她心中千頭萬緒,只聽到霍襲古在勸說:“皇上是將娘娘放在心上之人。娘娘若收起性情,好生伴在天子身邊,自然想什麼都會心到事成。只是娘娘,不可再將自己當成是安西的王,說話行事一定要收斂幾分。”

她離開安西府時,一輪殘月西沉。

她登上林昇遠親自護駕的馬車,撩起馬車的簾子,看著滿官路路邊溝邊開著的潔白的月亮花,已是有了晶瑩的露珠了,隨著馬車轔轔,滾了一地。

林昇遠看著馬車裡她的臉,不無擔憂的過來勸阻:“娘娘放下簾子吧,讓人看到了不好解釋。”

林昇遠對她很恭敬,但此人的言行,都表明了對李恆極其忠心。

她看著這年青將領的堅毅的臉,想起鳳清他們說的,自己挨鞭刑前,此人曾在大帳前長跪,脅迫霍真動手,心中未免想法多多。

但即使有再多的想法,她也只能像這溝旁的月亮花,仰著朝向光亮的臉,依仗著李恆的恩寵活下去了。

在金城往上京的路上,天高雲爽,秋果累累,原野中翻滾著金黃的麥浪,田壟上響著農家女無憂無慮的歌聲,官路上,她見到兩個孩子在歡快的奔跑,一前一後,跑了一段路,兩個人又反過來追趕對方,看樣子兩人就是為了追趕取樂,跑得滿頭大汗,笑聲清脆的響了一路。

她的心中酸痛不已。

李恆將馬車的車簾放下了。

“秋天到了,漫山的楓葉紅了,”她淡淡的對李恆說,“接下去就是難熬的冬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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