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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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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伯原還想計劃再周全些,這會兒卻顧不了那些了。

他認為自己畢竟是項羽血脈相系的叔父,又有著汗馬功勞,只要他堅決不予以承認,縱有旁人進讒,項羽也不至於信了他們,大可矇混過關。

子房可就不同了。

他可是親眼見著那日宴上,項羽所表現出的濃重殺心的——若非那滿腹陰謀詭計的呂布打了什麼壞主意,出面攔了一攔,他的確不敢直面阻止。

明知項羽對敵暴戾,他豈能安然坐視子房立於危牆之下?

一想到子房當年救下他性命所施的恩義,項伯便愈發感到義不容辭。

他一狠心,決定不再猶豫。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她索性就挑在項羽召盡重臣、守衛最為空虛的此時。

為免引人注目,他只點了二十親兵,便悄然朝牢房去了。

下到獄中後,面對主動迎上來的貪婪獄卒,他只以眼神下令,身後親兵即刻會意,趁那幾名獄卒俯身行禮時,利落將人盡殺了,摸出了身上鑰匙。

在牢房中閉目沉思的張良自不可能漏聽了這些動靜,一睜眼,便見昨日才見過的項伯神色緊張,正親自低頭開鎖,匆匆問道:“子房可還無恙?”

張良吃驚道:“項兄這是……”

“項王脾氣暴戾,於子房業已起了殺心,”項伯終於將厚重鎖釦開啟,松了口氣,飛快解釋道:“愚兄即便豁出性命,也絕不肯目睹子房再受其脅迫……鎖已開,賢弟,快隨愚兄來!”

事發突然,饒是機智善謀如張良,除了強行按下心中不安,由著項伯將他連拉帶拽地帶出了牢房,又在囚衣外套上楚兵裝束,混入親隨佇列出了牢獄外,也來不及有更好的提議。

項伯還是首次直接違背項羽的意願、行下除‘報救命之恩’這名頭外,連塊像樣的遮羞布也難尋出的叛徒之舉,心中緊張之劇,可想而知。

一行人故作若無其事地出了監牢,朝宮門處行去。

即便項伯近來不似從前那般受項羽親近,到底是多年來最受看重的堂堂左尹,是以他臉色陰沉地帶著一行親隨朝宮門快步行去時,路途上的楚兵們雖心中疑惑,倒也無人敢出口問詢。

且因項伯平日予人隨和好親的印象,驟然沉著臉,更是將楚兵的注意力都吸引去了,無暇留神混入親隨從中的那張生面孔,以及他那格格不入的步姿。

項伯腦海裡那根弦始終繃得緊緊的,途中只悶頭速走,加上頭頂上日頭正高,天氣炎熱,一身將官裝束的他已然汗流浹背。

他不開口,張良還在消化這忽然轉變的事態,也是無話。

他畢竟在牢中被關了半個月,精神雖稱不上萎靡,此時卻也還艱難地適應著刺眼的陽光、竭力走得與身邊親兵步態一致、不至於過顯步伐虛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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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自己所行之舉的嚴重性心知肚明的這一行人看來,這段已走熟了的路途此時卻顯得無比漫長,不知過了多久,守兵最少的南宮門才終於遙遙顯現。

幾乎是看著那熟悉宮門的瞬間,一直心緒焦慮的項伯,才猛然鬆弛下來,面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微轉過頭來,看向身後張良道:“子——”

一個‘房’字還未來得及出口,所有人皆聽到一道凌厲的破空聲倏然劃過,同時出現的,則是一道不知從何冒出、疾掠而下的細長影子,彷彿險之又險地剛巧擦著剛側過頭的項伯的臉頰而過。

在蹭破他面上油皮,叫一縷血花溢位前,那道攜著千鈞之力而顯得迅捷無比的細長影子,便在所有人的余光中繼續前去。

——既似電光穿雲,又如火光墜地。

直到它氣勢萬鈞地嵌入了項伯距靴尖一尺之遙的那塊硬實土磚,才終於停下勢頭。

也就是到了它徹底靜止的那一刻,對此猝不及防的眾人,才看清它的真面目。

——這是一支楚軍中所用的尋常箭矢,只是那銳利的箭頭,竟已徹底沒入了土磚之中,所激起的一縷白煙還未靜止。

如此狠準的箭勢,如此張狂的警告,直讓本就惴惴不安的他們悚然而驚。

被發現了!!!

項伯當場似被大錘砸中腦門,腦海中嗡嗡地叫著,渾身暴汗雨下。

上一刻以為進展順遂、得以成功,下一刻就被這充滿威懾的箭矢所攔住,大起大伏所帶來的絕望滋味,非常人所能忍,況且還是素來順風順水的項伯?

他此刻哪裡還顧得上他的生死之交,就如一頭被逼瘋的狂犬,當場失控地朝四下環顧,一邊試圖尋到射箭之人,一邊大吼道:“是誰?!是誰!!!”

“抬頭,”一聲謔意十足的口哨響起,接著是極為疏懶、透著主人十足的漫不經心,與方才那箭矢的凌厲形成鮮明對比、也讓項伯記憶猶新的嗓音,自西邊遙遙響起:“你爺爺奉先在此。”

項伯哼哧地喘著粗氣,猛然轉身,抬頭朝聲源處望去!

那坐在足有一百五十步開外的一處殿宇簷角上,威風八面地翹著二郎腿,神色輕蔑而傲然的高大楚將,可不正是叫項伯恨得深入骨髓的呂布?!

他手持弓箭,正哼著不知名的怪異小曲兒,一邊往箭囊裡又取了一支箭,不慌不忙地要往弦上搭。

“不可能!”

項伯雙目圓睜,脫口而出道!

一說到神射手,首先令人想到的,自是前朝的養由基。

其百步穿楊的赫赫神射之威,為世人津津樂道,也令戎者悠然神往。

他曾親眼目睹了呂布手持殘破古琴、面無表情地砸破楚王腦袋的狠辣;他也曾親眼目睹過呂布手持剛拾來的長劍,以一當百,盞茶不到功夫速殺六十餘人的神勇;更曾在事後檢視過劉邦身邊最受看重的大將身首分離的屍身,其中就有被譽作劉邦身側第一勇士的樊噲。

可他做夢也不敢想象的是,竟有人天賦異稟、得天獨厚至此,不僅一手長劍使得精湛,還如此深藏不露,藏了一手可與養由基比肩的強悍射術,直到今日才露出鋒芒!

他如何敢信,又如何願信??

呂布聞項伯質疑,卻絲毫不惱,甚至唇角微微上翹,挑眉一笑:“哦?”

他若得知項伯所想,定要覺得這話蠻不講理,簡直莫名其妙。

他哪有刻意去藏?不過是沒有機會展現罷了。

況且人在屋簷下,能少一事則少一事,他可不樂意閒得無事去表明自己還有別的看家本領——從他自個兒如何對高伏義,就可品出‘能者多勞’這四字來。

說白了,他只是為殺劉邦才暫投項羽麾下,又不是真要為其拼死效命,那混個能領兵殺劉邦的小將官也就綽綽有餘了,何必勞心勞力、累死累活,叫人掰開了當好幾個使喚?

項伯那聲大吼過後,呂布懶得辯解。

老子在轅門射那百步開外的畫戟尖時,這鱉孫還沒出……已死了好幾百年了。

他雖嫌棄這從韓信處臨時借來的弓箭太脆,叫他使不出八成力氣省得斷了弓身,只能斟酌著用個六分,用著卻毫不含糊。

他對此所做的回應,便是直接放下翹著的腿,彎弓搭箭,微眯一眼,瞄準還傻愣愣杵在原地的項伯,爆喝一聲:“去!”

一道與先前那相似的凌厲箭影瞬如流星、寒若霜凌,毫不客氣地再次直撲項伯而去門面去!

項伯質疑歸質疑,心底卻是明白的,因而多少已有準備。

即便如此,當呂布大大方方地當著他的面射出這第二箭時,他竟還是躲閃不及!

“嗖”聲剛出,就在項伯大叫一聲,慌亂笨拙地撲倒於地時,呂布只納罕地挑了眉,嘟囔道:“太慢了!吃得這麼大個頭,卻慢成這德行,莫不是比範增那老頭兒還老?”

——相比起那凌厲箭勢,項伯的反應的確太慢了。

當項伯滿頭冷汗地在隨從的攙扶下爬起身來時,還顧不上拍身上灰土,就因頭皮上傳來的銳痛而倒吸了口冷氣。

就像剛挑釁地擦過他面頰掠過的第一箭,這出自當世無二的神射手的第二箭火,看似衝著他門面而來,實則瞄準的不過是他的頭皮。

頭皮被劃開一道不小的口子,經汗水一浸漬,那火辣辣的痛楚,險些當場逼出項伯幾滴淚來。

他一邊捂著傷口,一邊也不敢再看呂布,只低頭追那第二支箭的落點。

令他心驚膽戰的是,第二支箭再次在擦蹭過它後、還精準無比地落在了他的履跟後一尺所在,且因所攜之力更勝前一支,將地磚給擊碎了如蛛網般的一大塊。

二支箭一前一後,將他履前後一尺的路已然封死。

同樣將這一幕納入眼底的項伯親兵,面上亦紛紛露出震愕,懼然不敢動彈。

明明只是簡簡單單的兩箭,卻已將他逼得狼狽至此,更讓他半步也不敢再往前行。

他縱痛苦極了,也清楚呂布要憑這手出神入化的射術取他性命,簡直稱得上輕而易舉,卻不知何故,只一直不住戲耍於他……

項伯不懂的道理,張良卻不可能不明白。

一直沉默的他未理睬頹然坐在地上、被呂布耍弄得如困獸般瘋狂著惱的項伯,只抬起了頭,哪怕再難受,也還是冒著被灼傷的刺痛望了望熾熱的日頭,又遙望了眼巴蜀的方向。

他輕嘆一聲,微斂眉目,掩下滿心不捨,再睜眼時,便是一片寧靜淡然。

呂布射箭阻攔而不殺項伯,唯有一種可能。

那便是……

就在呂布掂量著箭囊,尋思著人咋還沒到,是不是要再射一箭嚇唬嚇唬項伯時,眼角餘光便瞥到了什麼。

得嘞。

呂布見事主已至,便不再逗留,只優哉遊哉地站起身,將弓背回身上,利索地翻回欄內了。

雖費了一小番功夫,但還是將項伯嚇得屁滾尿流,又揪了個助敵逃跑的現行後,甭管項伯是啥下場,親眼欣賞了對方慘狀的他自己,起碼是痛快極了。

——嘿嘿,項伯要怨,就得怨項羽那說一出是一出的狗脾氣。把老子給折騰得跟著一驚一乍的,還去聽了好一會兒的那些士人的羅裡吧嗦。

這口勞什子氣,他不好找那憨子霸王出,總能往那狗屁內奸項伯頭上撒吧?

呂布美滋滋地來了個功成身退,落得神清氣爽。

留給場中人的,卻是猶如煉獄的可怖情景。

得了韓信的報信後,一臉木然的項羽帶著最後的那點僥倖趕至此地,卻只收穫了‘人贓俱獲、證據確鑿’這八字。

項伯在看到那熟悉的偉岸英挺身影的瞬間 ,也想明白了關竅。

他面如死灰,自知無從抵賴,默然俯首,顫抖著跪拜在面無表情、心緒難測的項羽面前。

“叔父,”項羽沉默良久,未喊項伯起來,卻當著眾人之面地露出了一縷迷茫,輕聲問道:“……何也?”

因項氏一族紛紛獲罪,早年隨叔父項梁顛沛流離,東躲西藏,他已是疑人成性。

隨軍多載的眾親信裡,他疑過範增,疑過鍾離眛,疑過黥布,疑過龍且,疑過太多太多人。

——唯獨未曾疑過血脈至親的小叔父項伯。

偏偏,就是他最重視的小叔父背叛了他,且證據確鑿、毋庸置疑。

面對這句簡單的質問,滿心滿腦只是恐懼的項伯,才終於後覺出幾分淺淡的羞愧,幾分淺淡的後悔。

只是此時此刻,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為何鬼迷心竅地為著他的生死之交,為著他那還沒影子的兒女親家,將最倚重他的親侄子給徹徹底底的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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