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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大海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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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程靈依這麼一說,兩人都停下來,靜靜地站在鄧瑤身後,只見鄧瑤把金黃金黃的花生油倒進鍋裡,聽見一陣“吱吱”的聲音,十分刺耳。過了一會兒油熱了,香味開始慢慢地散發出來了,鄧瑤連忙熟練地把切好的紅通通的番茄放進鍋裡炒,左炒炒右炒炒,可有意思了。等番茄熟了後,她馬上把那調好的雞蛋放進鍋裡,當然,這個時候要放一點鹽。

海丫和靈雲默默的記著每一道做菜的程式,鄧瑤繼續完成未完成的“傑作”,她把鍋裡的番茄和雞蛋炒得“前翻後擁”的。過了幾分鐘鍋裡的番茄和蛋終於熟了。她拿起碟子,把完成的“作品”裝上,那碟番茄炒蛋的香味很誘人,海丫和靈雲已經忍不住地流口水。兩人伸出手抓了一片直往嘴裡送,一邊吃,一邊豎起了大拇指誇道:“真好吃,真好吃!”能把一道普通的番茄炒蛋做成這樣,這才叫真功夫!

廚房裡熱火朝天,是女人的天下,而外面三個男人聊天聊得熱鬧也是一臺好戲啊。

鄭靜握著鄭海生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你們離家後,我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你和海丫的訊息,你不會怪我在你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出手相助吧!”

“不會,我知道您是想歷練我,讓我成長”鄭海生道。

“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說明你已真的長大了”鄭靜拍拍他的肩膀,也說明我是真的老了。”

“您永遠不會老,您永遠是我的榜樣,如果我一有難處,您就出手相助,那我也就失去了離家出走的意義”海生深情地說道。

“你真的長大了,是我鄭靜的兒子,沒有讓我失望”。鄭靜露出欣慰的笑容。

正當父子間談話時,海丫和靈雲端著菜上來了,暈菜有紅燒肉,椒鹽排條,紅悶大蝦,四喜丸子,水晶蝦仁,素菜有番茄炒蛋,香乾豆腐,油燜茄子,香菇土豆絲……擺了整整一桌,芳香四溢 ,直往大家的鼻孔裡鑽,折騰了一下午,大家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鄭靜道:“大家快來,大家快來,一起開飯了。”八個人圍坐在一起開始吃晚餐,鄭海生大口吃肉,像個三天沒吃飯的餓死鬼一樣,鄧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怎麼只管自己吃,也不給靈兒夾一點,真不懂事。”

“主要是……主要是……太久……太久……沒有吃到娘做的飯了,太好吃了!”他嘴巴裡塞了一嘴,說話都說不清楚了。鄧瑤給木靈雲夾了很多菜,不斷地勸她吃啊吃啊,木靈雲吃了一塊紅燒肉,只覺得油而不膩 ,香菇土豆絲香脆可口 ,紅悶大蝦鮮美多汁,整桌菜鮮香味美,吃了齒頰留香,舌底生津……心裡由衷的佩服起這個婆婆來,也暗暗下決心要像婆婆學習,做一個賢惠的妻子。

海丫也不斷地給白若夕夾菜,表面是夾菜,內心卻是滿滿的愛意,程靈依是看在心裡喜在心裡,大家雖第一次見面,但其樂融融,好像已經是生活在一起很久的一個大家庭了。

海面上躍出一輪紅日,鮮豔奪目,海空頓時灑滿了金輝,海面由墨藍一變而為湛藍。

朝霞滿天紅雲,滿海金波,紅日像一爐沸騰的鋼水,噴薄而出,金光耀眼。早晨,海面很平靜,白雲在藍藍的天空中飄動,海鷗貼近海面快樂地飛翔,真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勤勞的漁民划著漁輪,早早地來到這裡打魚、撈海帶,陽光給他們披上了金色的盛裝。海水嘩嘩地衝上來,那麼美麗,那麼迷人!

蔚藍色的海水被風吹得“嘩嘩”作響,掀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向遠處望去,海天一線,分不清哪是大海,哪是藍天,海水是那麼的藍,好像一匹寬闊無邊的藍綢子,一直鋪到天邊,海面上一隻只海鷗忽飛忽降,彷彿給藍綢子繡上美麗的圖案。

還有那大海的濤聲聽起來好像是月光母親低吟的搖籃曲,白若夕坐在沙灘上,看著藍藍的大海,聽著海水的濤聲,呼吸著海邊的清新空氣,細滑的沙子好像在親吻他的小腳丫,舒服極了……

“看來,你也很喜歡海!”背後傳來一個聲音,白若夕轉頭就看到了鄭靜,還有他自己的劍。

“是的,我喜歡大海,遼闊的大海,真是魅力無窮,寬容就是這大海的胸襟,就是這大海的氣魄,就是大海的靈魂。它接納了世間許多的風風雨雨,它盪滌了一切想侵蝕她的塵埃汙垢,始終用一面平鏡對著每天都有千變萬化的天空。”白若夕道。

“但是大海也有可怕的一面,你看剛才還是平靜如鏡的大海,但是轉順間洶湧澎湃的潮已經來了,鄭靜道。

只見洶湧的潮水,後浪推前浪,一排排白花花的潮水簇擁著衝過來,聲似雷霆萬鈞,勢如萬馬奔騰。大海霎時間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戰場,海風吹著尖厲的“號角”,海浪似乎是千百個英勇的戰士,向海岸猛烈地進攻著,發出隆隆呼喊。

鄭靜接著道:“我聽說過你,也聽說過你的很多事蹟,江湖上你幾乎已是天下無敵的劍客。”

“那只是江湖人的以訛傳訛罷了,哪有什麼天下無敵?”白若夕道。

“很好,這是你的劍,接劍吧!”鄭靜把劍扔向白若夕,就已出手, 他知道白若夕是絕對不會跟他交手的,所以他只有逼其出手。

白若夕接劍,他面對著鄭靜的進攻,疾退,身後就是洶湧的大海,他居然還能踏浪而行,鄭靜忍不住大喝一聲:“好身法,好輕功!”

白若夕不解道:“鄭大俠,這是為何?”

“不要多問,儘管全力出手,不要手下留情”鄭靜喊道。

話音剛落,鄭靜的手已經到了他的咽喉,他當然只有全力以赴,沒有人能夠在鄭靜的手下還留有餘地的,他已經使出全力了,但是鄭靜的手卻始終不離他的咽喉一寸,只一寸這只手掌就可以捏斷他的咽喉,無論他多快,都甩不掉這隻手,就好像甩不掉心中的惡魔!

聽海小築裡,當朝霞透過窗戶射到鄭海丫的面龐,她在暖暖的陽光中醒來,她下意識的去抱身邊的白若夕,卻抱了個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無論她醒的多晚,白若夕都會在她身邊看著她醒來,然後給她一個甜蜜的吻,但是今天,她卻抱了個空。她感覺到奇怪,所以她起床穿上衣服,一邊找,一邊喊:“若夕,若夕”,沒有人回應她,她的喊聲驚動了其他人,木靈雲第一個跑出來,問道:“丫頭,怎麼了?”

“若夕不見了”鄭海丫急著道。

“你都找過了嗎?”

“都找過了,把你們都驚動了,他怎麼可能沒有聽到呢?”鄭海丫道。

這時,鄧瑤、程靈依和南宮婉月也出來了,鄧瑤道:“你爹也不見了。”

“我爹也不見了?”鄭海丫驚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他們到哪裡去了!”鄧瑤道。

“你們都跟我來”她急切的喊道。所有人跟著她往海邊跑去。

此刻的大海上空烏雲密佈,狂風卷席著烏雲,它架著風車狂飆疾轉的在怒濤上驅走,她的長袖拂沒了許多帆舟,海鷗在暴風雨來臨之前*著——*著——它們在大海上飛竄,想把自己對暴風雨的恐懼,掩藏到大海深處。

“快拔劍,集中精神,全力以赴!”鄭靜喊道。

白若夕只有拔劍,原本黑壓壓的天空中,突然一道銀光乍起,那原本飛竄的海鷗被冰冷的劍氣驚到,更加到處亂竄。

鄭靜不禁大贊道:“好一把寶劍,不愧被譽為天下第一的劍客。”

在這滔天巨浪的巨響中,他的一字一句都那麼清晰地傳到白若夕的耳中,就好像就在自己耳邊講話一樣,且他的身形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白若夕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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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夕使出了他的迴風劍法,他的迴風劍法只有八劍,卻蘊藏了無數可能的變化,劍氣襲人,海天之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 白若夕寶劍迎風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鄭靜咽喉。劍還未到, 森寒的劍氣已刺穿了狂風巨浪!

鄭靜不退反攻,他朝著海面打出一掌,整個海面被他的掌力掀起十丈多高,變成一道水牆擋在他身前,白若夕的劍就算能刺穿狂風巨浪,也刺不穿這兩丈多高,一丈多厚的水牆,這簡直就是自然的力量,白若夕長嘯一聲,沖天飛起,寶劍也化做了一道飛虹。

他的人與劍已合二為一。逼人的劍氣,摧得海鷗都飄飄落下。 白若夕長嘯不絕,凌空倒翻,一劍長虹突然化做了無數光影,向鄭靜當頭灑了下來。 這一劍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鄭靜周圍方圓三丈之內,都已在劍氣籠罩之下,無論向任何方向閃避 ,都似已閃避不了的。

這時,鄧瑤她們已經趕到,看到兩人在滔天巨浪中決鬥,鄧瑤運力大喊道:“鄭郎,你這是幹什麼?”

鄭海丫大喊道:“白若夕,你瘋了,你怎麼可以跟爹決鬥?”

海生和靈雲也大喊道:“爹,白若夕,你們別打了,快住手。”

但是他們的聲音全部被淹沒在海浪聲中,鄭海生想去阻止,被鄧瑤攔住,道:“我知道你爹的性格,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與人決鬥的,況且現在他們兩人正在生死關頭,你去了也只有被卷進去,更加危險!”

聽鄧瑤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兩個至親的人在眼前決鬥,卻束手無策,這種感覺就像把心挖出來放在火在烤一樣。

海上的風越來越大,逐漸形成一個龍柱,雷神和風神徹底發威了,霎時間,電閃雷鳴,狂風大作,海上的海鳥、帆船、全部被吸進龍柱裡面,竟然連載貨的巨輪也被卷了進去,鄧瑤大喊著:“是龍捲風!是龍捲風!鄭郎,若夕別打了,快回來,快回來!”

龍捲風越來越大,它咆哮的聲音加上閃電和狂風的響聲,那感覺可怕極了,就像盤古開天闢地時發出的聲音。龍捲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快,簡直超出了人的想像,它破壞了所有的東西,大樹被連根撥起,屋上的瓦片被掀開,它好像要把整個大海掀個底朝天,龍捲風像呲牙咧嘴的妖怪,又像發狂的獅子……

鄭靜拉著白若夕的手大聲道:“還敢打嗎?”

“打!”白若夕的豪氣徹底被激發出來了。

“痛快!”鄭靜接著道,“那就讓我們去這龍捲風裡打一場吧!”

說著拉著白若夕飛入了這無堅不摧的龍捲風,鄭海丫看到兩個人被吸進了龍柱,頓時整個人都崩潰了,她蹲著抱頭痛哭:“爹,若夕,爹,若夕……”

鄭海生目力遠,他看到龍柱之中隱隱約約有兩個白點,隨著龍捲風忽上忽下地漂移,就像大海上隨浪漂浮的兩隻海鳥。又好像兩隻斷了線隨風飄的風箏……

如果是普通人在平地上極速轉圈都會覺得天旋地轉,被這麼強大的龍捲風卷進去早就當場暈過去,而且,由於巨大的風速,會導致人立刻“爆炸”。同時人體的水分會迅速蒸發,會立刻死亡。

現在白若夕就覺得苦不堪言,巨大的風速吹的他的臉已經變形,四肢好像要被生生撕裂,胸腔內的內臟劇烈疼痛,要不是鄭靜拉著他的手,他恐怕早已被風捲走。

鄭靜居然還能開口說話:“怎麼樣?還能打嗎?”

“能!”白若夕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天下第一劍客不是誰都能當的,有時候,名氣就像一座大山,會壓的你喘不過氣來,但是,你不得不繼續承受下去,因為總有沒有成名的人想成名,會找你麻煩,會找你決鬥,會想法設法把你踩在腳下,所以白若夕一直認為出名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於龍捲風中使出了迴風劍法中的“劍氣沖霄”霎時間劍雨繽紛,恍若九天銀河傾瀉,無數宛若實質的劍氣浮現,劍光如水,光華流轉。

鄭海生只見龍柱中間突然亮起一片白光,“是劍光”他大喊道,“是白若夕的劍光,他居然能在龍捲風裡使劍,真是不可思議。”

鄭海丫聽到海生說是白若夕的劍光,不由的心中一喜,但是又馬上轉喜為憂,既然白若夕能使出他的劍法,那不知道爹爹能不能抵擋得住,她的心裡矛盾極了,為什麼老天要讓她的兩個摯愛的人互相廝殺,這不是太殘忍了嗎?

白若夕的“劍氣沖霄”虛虛實實,根本分不清哪一劍是虛,哪一劍是實,鄭靜根本不用去分辨,因為他的武功本來就是“無”,一切皆虛無,一切又都實在,所以白若夕這本無人能破的一劍,到了鄭靜手裡就自然而然的破了,鄭靜只是用兩根手指這麼一夾,那繽紛的劍雨突然化為烏有,漫天的劍光也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功夫?”白若夕覺得不可思議。

“這就是‘無’”鄭靜答道。

隨著鄭靜的一聲“走”,兩人運足全身功力從龍捲風裡如流星一般射出來,飛過狂風巨浪的大海,來到鄧瑤她們面前,這時的鄧瑤、程靈依和南宮婉月,還有海生,靈雲早就為他們擔心得不知所措了。看到他們居然能從龍捲風裡平安歸來,剛才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下來,都感覺站立不穩,紛紛癱倒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龍捲風也忽然消散了,剛才還是如惡魔般要吞噬一切的大海,又變得平和溫順起來,狂風暴雨也漸漸停了,那雨後的天空蔚藍如洗,只有幾朵淡淡的白雲浮在空中。這時,從西北天際間,出現一條七色的彩虹,與藍天、白雲相映襯,令人心愉神爽。

於是,令人不禁想起了“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的詩句。再看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真可謂“雨後復斜陽,關山陣陣蒼”啊!和風吹過天際,終於迎來了太陽,經過一番洗刷後,大地煥發出新意。

鄧瑤,程靈依和南宮婉月衝過來抱住鄭靜,道:“你想嚇死我們了。”嘴裡雖然埋怨著,但是臉上全是關切之色,鄭海丫撲到白若夕懷裡,哭著道:“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傻丫頭,我沒事,這不好好的嗎?”

鄭靜走過來握著海丫的手把她交到白若夕的手中道:“爹已經替你考驗過他了,他的確不愧為一個好男兒,我現在可以把你放心的交給他了。”

鄭海丫撒嬌道:“爹,沒有像你考驗人的,都快嚇死我們了!”

鄭靜大笑道:“不是人中龍鳳,又怎麼能配的上我的寶貝女兒呢!”

說完,所有的人面向大海,看著海面上飛翔的海鳥,每個人心中都感慨萬千,經過了這麼多的艱難坎坷,每個人都成長了,也都找到了滿意的歸宿,老天爺是公平的,只要你付出了,終究會得到回報,鄭海生朝著大海高聲吶喊:“大海,你好!”所有的人都朝著大海大喊:“大海,你好!”大海一個個浪頭打來,打溼了他們的腳丫,好像在回應道:“你們好,你們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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