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李玉兄妹已經吃完早飯,正在說笑時,他們的小院迎來了第一批客人。
來的人都是昨晚一起吃飯喝酒的鄉親,各自帶著一個娃娃,正是昨晚那七個孩子和他們的父母。
這些鄉親手上還提著東西,要麼是一條臘肉,要麼是一隻鴨子,要麼是一筐雞蛋。
他們一進來就把各種東西自己往小院角落裡放,很快堆了一堆,雞鴨嘎嘎亂叫,小孩子訓斥雞鴨不許叫,小院裡充滿了生氣。
“哎呀,諸位來就是了,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
李玉大吃一驚,連忙伸手攔住。
“要的,要的,拜師嘛,哪有不帶束脩的!”
“咱們都希望孩子多學點東西,以後哪怕不出這大山,也能多漲些見識……”
“小李先生,你們就留下吧,這也是我們一點心意,你要是不收,我們心裡也不安生!”
……
鄉親們七嘴八舌地說了一通,李玉兄妹對視一眼,十分感動:“那我們就先留著,反正以後這些孩子白天都在我們這,每天中午給他們補補身體也行!”
這是昨晚商量好的事情,鄉親們見他們沒有反悔,都是心中歡喜。
“兩位先生,我們孩子就託付給你們了,不聽話就往死裡打,打死了也不用賠!”
“對對,這幾個小子皮得很,你們年紀不大,如果不兇一點,可能真鎮不住他們呢!”
鄉親們按照樸素的想法傳授管教的訣竅,聽得這七個小孩子直冒冷汗:
“哪有,我很聽話啊!”
“爹!你咋能這麼說我!”
“我一定聽小李哥哥……先生的話,不會皮的!”
……
一頓吵嚷過後,總算是安頓下來,大家紛紛請李玉兄妹說兩句。
李玉想了想,開口道:“鄉親們,我們兄妹從外地過來,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大家還是願意將孩子交給我們,我們也很感激!”
“我和妹妹懂得的也不多,能教的東西有限,但我們肯定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絕不藏私!請大家放心!”
李玉也說道:“我和哥哥一定會好好教這些孩子的,大家放心吧,以後我們在這裡生活還要繼續打擾大家,這裡先給大家道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鄉親們連忙搖手:“沒有沒有,哪裡哪裡!”
終於把事情全部安頓好,鄉親們一步一回頭離開的院子,剩下七個小孩子站在院子裡跟李玉兄妹大眼瞪小眼。
“小李先生,我們現在應該幹什麼?”
有小孩子好奇問道。
李玉看了看妹妹,他也不知道應該幹什麼,總不能直接開始寫字吧?
他還在想自己小時候是怎麼開始的,不過妹妹李瑩已經眼珠一轉,有了個主意:“這樣吧,我們先把空閒的廂房收拾一下,整理一個學堂出來,以後大家就在廂房裡學習,大家說好不好?”
“好!”小孩子當然聽話,只要有事做就行了。
於是兩個大孩子帶著七個小孩子,將昨天已經草草打掃過的廂房重新清理擦拭一遍,尋村裡的木匠做了幾條板凳,又在村長家裡取了一張閒置的大桌子擺在中央作為書桉。
一切準備就緒,但書寫用的紙張墨水卻沒有。
畢竟這裡只是一個偏僻的山村,跟外面也沒有溝通,從來沒有過這些東西。
不過這難不倒李玉兄妹,畢竟他們小時候就是這樣過來的。
兄妹倆相視一笑,接著齊聲吟誦道:“筆下生煙雲,墨染瓊林風。紙如輕紗卷,硯似山頂松!”
就在七個小孩子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中,兩團白色霧氣憑空生成,緊接著在書桉正中盤旋片刻,霧氣散去之後,書桉之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筆有長短粗細,兩組依次掛在筆架之上,每一組都有十幾支。
墨塊漆黑方正,堆疊在筆架旁邊。
白色的紙張一卷一卷堆成梯狀,灰色的硯臺在紙卷前摞好,一眼看去有十幾個。
筆墨紙硯靈詩,丙階,帝國廣泛流傳的三十幾首靈詩裡面最實用的靈詩之一。
自從這首靈詩問世,文人們再也沒有為筆墨紙硯發過愁。
當然,這些靈詩生成的筆墨紙硯只是基本的質量,畢竟只是丙階靈詩,僅僅是能用的程度。
真正好用的宣紙和毛筆,還是要真正有經驗的工人製作出來。
但是在這個偏僻的山村,這一幕在所有孩子眼中簡直就是神蹟!
“好了,大家自己挑選自己喜歡的筆墨紙硯吧!”
李玉笑著拍拍手,把目瞪口呆的小孩子們驚醒過來。
“先……先生,這是給我們的嗎?”
有小孩子小心翼翼詢問道。
李玉笑了笑,李瑩也點頭說道:“是啊,不用擔心,只要是為了學習,用光了我們還會再給大家重新生成!”
“這,這……”
小孩子從沒有見過這些東西,一時有些猶豫。
有小孩子鼓起勇氣伸出手,可是看到自己髒兮兮的手指,再看看那些乾淨精緻的筆墨紙硯,伸出的小手又悄悄縮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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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兄妹對視了一眼,乾脆主動伸手,給這些小孩子每人分配了一套筆墨紙硯。
“好了好了,大家準備好,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開始學習識字了!”
小孩子們趕緊坐好。
他們剛開始知道自己要跟著小李先生學習的時候,其實並沒有什麼想法,他們連學習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在意?
在他們想來,所謂學習無非就是大家湊在一起玩耍罷了。
哪怕有爹孃的警告也不在乎,畢竟七個小孩子聚在一起,從小到大不都是這樣玩過來的嗎?
直到李玉兄妹無意識地在他們面前用出了靈詩,這種從未體驗過的玄奇,才真正鎮住了這些小孩子。
從這一刻起,他們是真的才把這兩位小李先生當做真正的大能力者,遠比自己爹孃還要強大的人。
李玉兄妹終於開始了他們磕磕絆絆的教學生涯,但是遠在梧州城,他們那個沒多少情分的叔父,此時正在努力掙扎著想要憑藉手頭有限的籌碼,平定整個梧州。
畢竟眼前這一幕,簡直是他一直在等待的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