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怎麼樣了?”
“主子受傷了,我正要回府中去請蘇大夫。”
慌神的嵇綽,儼然已經忘記,他眼前的人就是一名大夫。
只見他將楚鈺往裡帶了帶,“你先進去,我必須馬上離開了。”
“嵇綽,難道你忘記了,我就是一名大夫了嗎?”
“該死~!”嵇綽低咒一聲,拽著楚鈺就往裡面走,“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可是,他的腳步,卻再一次被守衛在驛站門口的侍衛阻攔住了。
“嵇綽侍衛,此乃官府驛站,外人不得入內。”
“讓開,她可是我家王……”
見嵇綽就要說出自己的身份,楚鈺急忙開口打斷他的話,“我是彰王爺的客卿,我是一名大夫。”
聽了楚鈺的話後,侍衛退了回去,不在阻攔。
嵇綽領著楚鈺,直奔百里彰所在的房間。
兩人站定後,嵇綽才發現楚鈺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王妃,要不你先回房換身衣服,在進屋看王爺。”
“這都什麼時候了,先不要管這些了,先讓我進去看看他的傷勢如何。”
說完,楚鈺抬腳就往屋裡走,臨近門前她跟嵇綽交代,“對了,為了避免身份洩露,你直接叫我金玉就是。金雙、銀雙你們先下去換衣服,嵇綽你吩咐廚房熬些薑湯給他們。”
不等嵇綽作答,楚鈺便推門走了進去。
越過房間的屏風後,楚鈺見到了臉色慘白如紙,躺在床上的百里彰。
見楚鈺走進來,正坐在床邊侍候的姚姬急忙站了起來,“屬下參……”
“噓~,我是金玉,你才是王妃。”
楚鈺轉動著眼珠子,示意姚姬不要再說下去了,以免二人的身份洩露,替百里彰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屬下明白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這裡有我。”
“是,屬下告退。”
等姚姬離開後,楚鈺這才走到百里彰的窗前。
伸手掀開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後,才發現他的右大腿被利刃,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傷口雖已被簡單的包紮,可卻並沒有做任何處理。
楚鈺將手放在百里彰的手腕上把脈,發現他除了失血過多以外,並沒有其他的傷勢,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去。
她伸手揭開百里彰傷口上得碎布,準備替他重新處理傷口。
這時,陷入昏迷中的百里彰忽然醒了過來,“鈺…鈺兒,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別說話,也不要亂動,我先幫你處理傷口。”
“鈺兒,這裡很危險,你快走,快……”
說著,百里彰掙扎要做起來,想將楚鈺往外推。
百里彰的舉動,說楚鈺不感動,那是假的。
只是這樣的感覺,被楚鈺給強行壓制下去了。
她伸手將百里彰給按了回去,神情嚴肅的看著他,“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既然能來,自然就有辦法保證自己的安危。現在,先讓我替你處理傷口,其他的事,通通稍後在說。”
楚鈺的話,讓百里彰感動的無以復加,連說話都說不清楚,“我……我……”
要是楚鈺沒有看錯的話,他眼中有晶瑩的淚痕存在。
楚鈺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隨後不在多言,專心致志的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深可見骨的傷口,血肉外翻,已經到了不得不手術的地步了。
“百里彰,我需要用針線將你的傷口縫合,但你的身體情況不能使用麻醉藥,你能承受這一份痛苦嗎?”
百里彰的肺部天生發育不全,強行是用麻藥,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楚鈺才會這麼問。
“你放心動手就是,我能堅持住。”
“好,你先忍耐著些,我會加快手上的速度,儘量縮短你承受痛苦的時間。”
“嗯。”
楚鈺從系統中,拿出一卷紗布,塞到了百里彰的手裡,“你要是實在忍耐不住,便將這團紗布放進嘴裡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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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不等百里彰回答,楚鈺坐在百里彰的床邊。
從系統中,將縫合傷口需要的器械,以及消炎藥什麼的拿了出來。
當然,這一切百里彰都絲毫不知情。
因為他整個人平躺在床上,視線受到了阻礙,看不見楚鈺拿出來的東西。
準備妥當後,楚鈺起身看了百里彰一眼,“我要準備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嗯,來吧~!”
隨後,楚鈺開始忙碌了起來,止血、清創、縫合,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半個時辰後,百里彰腿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被楚鈺縫合了起來。
楚鈺起身對著門外喊,“嵇綽,你在外面?”
“先生,屬下在。”
隨著擔憂的聲線,嵇綽的聲音出現在了楚鈺的面前,“先生,王爺的身子怎麼樣?”
“他的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休息個十天半個月,便能完全康復了。”
楚鈺將自己血淋淋的雙手舉了起來,“嵇綽,能不能麻煩你,替我打一些清水過來?”
“好,屬下這就去。”
“對了,將房間裡的茶水換成白水,他現在不適合喝茶。”
“嗯。”
等嵇綽離開後,楚鈺這才回到百里彰的床前,將剛才使用過的器械收進系統中。
系統裡有自毀、消毒的系統,會自動處理這些東西。
這樣的存在,也讓她少了許多顧慮。
等她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後,嵇綽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先生,這是你要得清水,屬下這就去跟換茶水。”
說完,嵇綽又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後,他有轉身回來了,將一壺溫水放在了桌子上。
這一次,他並沒有轉身離開,楚鈺知道他是在擔心百里彰的情況,並沒有開口驅趕。
背對著嵇綽,從系統中拿了一些消炎藥出來,弄成粉末倒進茶杯裡面,然後再加了一些溫水調勻。
忙活好後,她這才端著手中的茶杯,走到百里彰的跟前,伸手輕輕怕打著他的臉頰,“百里彰……百里彰……”
剛剛替百里彰縫合傷口的時候,即使疼的暈了過去,百里彰也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更加沒有將她給的紗布放進口中。
這樣的一幕,讓楚鈺不得不佩服他的血性。
她生活的那個世界中的男人,早就已經沒有這樣的血性了,除非是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