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楚鈺急忙開口:“宵月,你到外面去等我就好。”
“嗯嗯…”宵月連連點頭,腳下生風的跑了出去。
這個房間,她是真的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不然,她真的快要抑制不住,將自己腹中的東西吐出來了。
到時候,可就真的難看了。
等宵月離開後,楚鈺這才詢問婦人:“嫂子,屋裡的窗戶,為何不開啟?”
“哎……”婦人長嘆一聲,無奈的說:“自從我夫君知道他再也沒有站起來的那一天,便成天龜縮在這個小屋裡,不允許我開窗,說他不想看到陽光。”
婦人的話,讓楚鈺心下瞭然。
這樣的情況,是一個人對生失去了希望,才會將自己藏在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不願意在從裡面走出來。
算了,還是先看看病人的情況再說吧。
等他身上的傷病都好了以後,心裡上的問題,自然也就會不藥而癒了。
想到這裡,楚鈺對著婦人開口:“既然不開窗,油燈嫂子你總要點上一盞吧。不然,我怎麼替你夫君瞧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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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我這就點油燈,這就點。”
婦人一邊說話,一邊摸索著拿出火摺子,在房間裡尋找油燈。
可是,這個房間裡,已經很長時間都不曾點過油燈了,油燈早就不知道被放到那個犄角旮旯裡了。
火摺子所發出的微光,引起了床上躺著的人的不適,暴躁的聲音傳來。
“誰讓你點燈的?滅了,滅了……”
“夫君,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找了個大夫過來替你瞧病,屋裡這麼黑,怎麼能不點燈呢?”
“不要,我不要見光,我不瞧病了,都滾出去,滾出去,滾啊~!”
接著微弱的光芒,楚鈺看清了床上的人,為了不讓他繼續歇斯底里下去,楚鈺急忙從系統中,拿了一直鎮定劑出來,打在了病人的手臂上。
小半個時辰後,床上那個歇斯底里的人漸漸恢復平靜。
婦人急忙上前安撫著:“夫君你不喜歡光,我滅了就是,你的身體現在可經不起折騰,千萬不要生氣,好嗎?”
說話間,婦人噘嘴就要吹滅手中的火摺子。
見狀,楚鈺急忙開口:“嫂子,滅了可不行,因為我會看不清你夫君的情況。”
她又不是盲人按摩師,怎麼可能在抹黑的情況下,替病人檢查身體情況呢。
“可是,我夫君他……”
“放心吧,我已經給他打了鎮靜劑,一時半會兒他還不會失控。”
說完,楚鈺便開始檢查了起來。
只見她伸手掀開,蓋在男子身上的被褥。
入手溼滑黏膩的感覺,讓楚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天啦,這時又多久沒有更換被褥了,才讓被子有這樣的觸感?
被褥一經掀開後,腐臭的味道便更加濃郁,就連楚鈺這個身經百戰的人,也差點被衝擊的快要嘔吐了。
楚鈺深吸一口氣,想用最快的速度觀察完男子身上的傷,其他的事情可以出去再說。
被褥下的男子,渾身不著寸屢,只餘重點部位,被一塊白布遮擋著,像是遮羞布,更像是替他接排洩物的尿布。
一雙修長的大腿上,全是大小不一的褥瘡。
尤其是緊挨床鋪的那一側,褥瘡不僅大,而且還出現了潰爛的跡象,怪不得會有這麼大的腐臭味兒了。
病人已經觀察的差不多了,楚鈺也就沒有在多留的必要了,轉身離開了房間,在院子裡等候那名婦人。
不一會兒後,婦人便走了出來,有些失落的看著楚鈺詢問:“姑娘,我夫君的病……”
“嫂子,我叫楚鈺,別姑娘長姑娘短的,我聽著怪彆扭的。”
“小鈺,我這麼叫你合適嗎?”
“合適啊~。”楚鈺勾唇一笑:“嫂子,大哥他曾經是不是受過傷啊?”
依照男子的情況來看,應該後腰位置被重物砸傷,才會導致下半身癱軟的跡象。
而且,他的雙腿並未出現肌肉萎縮的現象,可以判定他受傷的時間並不長。
至於他身上那一身嚴重的褥瘡,應該是因為護理不得當,又長年不見太陽所導致的。
“是呀,我們夫妻二人在城裡經營著一家成衣鋪,兩年前我夫君到倉庫去點貨時,不小心被裝滿布匹的貨架砸傷,當時他的雙腿就不能動了。
這兩年,為了替他治病,幾乎耗光了我們所有的繼續,連成衣鋪也倒閉了,可是他的傷卻依舊沒有好轉。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壞,期初還會讓我照顧他,現在連我也不能隨時靠近他。”
話說道這裡的時候,婦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隨後她就繼續說:“小鈺,我夫君的病,你能治嗎?若是能治,哪怕是砸鍋賣鐵,我也要全力以赴。若是不能,那……”
那邊他去哪兒,她就去哪兒好了。
他們夫妻倆早就說好了,陰陽兩間他們都要攜手同行。
她相信她的夫君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也絕對不會躺在床上,鬱鬱寡歡的過著每一天。
他一定是怕他有個萬一,自己也會跟著去,不然他那麼驕傲的人,早就已經自我瞭解了,怎麼可能還會偷生。
看出了眼前的夫妻兩,是分不開的鴛鴦,楚鈺立刻給出了肯定的答覆:“嫂子,大哥的病我能治。”
“小鈺,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楚鈺點了點頭,隨後交代:“嫂子,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先治療大哥身上的褥瘡,然後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他身上的褥瘡要如何治?”
看著昔日的愛人,滿身都是大小不一的深坑,她的心便疼的猶如刀割一般。
這段時間,她也不是沒想過辦法,治療他身上的褥瘡,可是每每都是錢花了不少,效果卻一點也沒有。
“嫂子,想要治療褥瘡一點都不難,咱們首先要替他更換新鮮的被褥,其次是要開窗通風,還要時不時的讓他曬曬太陽。”
“就這樣就好了?”
“當然不止這樣啦,還需要配合藥物治療。”
聽完楚鈺的話後,婦人提溜在嗓子眼兒的心,總算是落回肚子裡了。
不等她開口說話,楚鈺便開口吩咐:“嫂子,勞煩你回房去將窗戶開啟,替大哥換上乾淨的床褥和被子後,我在進來替他治療,我先在這裡調配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