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就不必了,王爺為黔南城勞心勞力,我只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李姓士兵擺了擺手,催促著眼前的人:“你還是快些扶他進去吧,他一直心心念念都要見王爺,必定有重要的事要說。”
“多謝。”陳毅再次點頭道謝後,扶著嵇綽朝裡面走。
恰巧在通往後院的迴廊上,遇見了剛剛起身的影子,陳毅急忙出聲詢問:“影侍衛,你可知王爺在何處?”
正在伸懶腰的影子,並沒有看見身受重傷的嵇綽,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王爺和王妃正蜜裡調油了,我勸你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攪他的好,以免……”
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傳來,讓影子及時住了聲。
抬頭望去後,看見血人一般的嵇綽後,當即驚呼出聲:“嵇綽,你這是怎麼了?”
“別問,我有要事要見王爺,快帶我去。”嵇綽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
看他這副樣子,影子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急忙快步走了過來,將嵇綽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朝百里彰居住的房間走去。
離開時,他還不忘狠狠的瞪了陳毅一眼。
這個悶葫蘆,怎麼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嵇綽受了如此重的傷,他居然還在憐惜自己的力氣,讓嵇綽走了這麼久的路,簡直就是笨蛋本蛋嘛!
陳毅被這別有深意的一眼,瞪的一臉懵,沉思許久還是沒想明白個中緣由,最後他騷了騷後腦勺,帶著疑惑轉身離開了。
而被影子小心翼翼呵護在懷裡的嵇綽,被人像女子這般抱著,嵇綽心中怪異不已,極力掙扎著:“影子,快將我放下,如此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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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你放下,你可還有力氣走路?”
“我……我……”嵇綽一時語塞,找不到話來回答影子。
影子則橫了他一眼,滿是嫌棄的說:“沒有力氣,你就閉嘴吧,你嫌棄我,我還彆扭呢。”
兩人雖然唇槍舌劍,可影子的腳步卻絲毫不慢。
不一會兒,便抱著嵇綽走到了百里彰的房門口,不過他卻不敢抬腳踹門,只敢提高了音量,對著屋裡的喊:“王爺,嵇綽受了重傷,你快出來啊!”
屋裡的人,聽見這道聲音後,急忙從床上翻身坐起。
猛然的舉動,驚醒了身邊酣睡的人兒:“百里彰,發生何事?”
“方才影子稟告,嵇綽受傷歸來,我出去瞧瞧,你在睡一會兒。”
“發生這麼大的事,我怎麼睡的著?”楚鈺也翻身起來,眼中並沒有迷糊之色,快速穿著鞋襪開口催促身邊穩坐釣魚臺的人:“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收拾。”
“哦。”百里彰輕應一聲,也手腳麻利的穿著鞋襪。
等房門開啟的那一刻,兩人看著影子懷裡的血人,都驚的合不攏嘴。
百里彰率先發聲:“嵇綽,你這是怎麼了?”
楚鈺急忙出聲打斷了百里彰的話:“都在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在追問事發經過了,先治療嵇綽的傷要緊。”
狠狠的瞪了百里彰一眼後,楚鈺又轉頭吩咐影子:“快,將他抱到蘇大夫那邊去,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他身上的傷太多了。”
聞言,影子抱著嵇綽就要轉身離開。
卻被懷中氣若游絲的嵇綽制止了:“影子,別走,我有要事要跟王爺說。”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那點屁事兒,給我閉嘴。”楚鈺打發雌威,冷言制止了嵇綽的話:“影子,將他給我抱走,若耽誤了治療,本王妃唯你是問。”
楚鈺的話裡夾雜著不容質疑的氣勢,影子有些進退兩難,抬頭看著百里彰,無聲的詢問他的答案。
就是這一舉動,引的楚鈺心中怒火更甚:“影子,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你非要看著嵇綽死去,你才安心嗎?”
“王妃,我……”
影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百里彰沉聲打斷:“按照王妃的吩咐做。”
“是。”影子輕應一聲,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他懷裡的嵇綽極力掙扎了,他豁出性命趕回來,就是為了要將無意中偷聽來得驚天秘聞告訴王爺,也好讓他提前做準備。
可如今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要被影子抱走,他怎能甘心?
察覺他的掙扎,影子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後的兩位主子:“王爺、王妃,嵇綽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你們還是聽聽他的話吧。”
嵇綽也強撐著一口氣,滿眼企求的看著楚鈺:“王妃,屬下卻有很重要的事,要回稟王爺,還請王妃成全。”
將這一句話說完後,嵇綽在也支撐不住,暈死在了影子懷裡。
這下,影子被嚇傻了,恐懼遍佈他整個胸腔,失聲哀嚎:“嵇綽,你不能死,你快睜開眼睛啊!”
他與嵇綽是生死相依的兄弟,經歷過無數次的血腥場景,如今見嵇綽如此,他心中怎麼可能會不惶恐?
懷中的嵇綽又受了那麼重的傷,渾身上下都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墨色衣裳更是被鮮血浸溼,混合著雨水滴答滑落。
在場的所有人,從未覺得那滴答的聲音,會如此刺耳。
不等百里彰吩咐,楚鈺便已傾甚上前,將手放在了嵇綽的手腕上,發現還有輕微的脈搏跳動後,楚鈺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安定了。
她狠狠地瞪了正在嚎喪的影子一眼:“你嚎什麼?他還沒死呢?”
“啊?”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影子有些摸不著頭腦,像一隻呆頭鵝一般的追問著:“王妃,你說什麼?”
“他還沒死。”楚鈺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並吩咐他:“快將嵇綽抱進王爺房裡,我來替他施針,先將他的一隻腳從鬼門關里拉出來在說。”
聽完楚鈺的話,影子心中歡喜不已,連連應好後,抱著嵇綽就轉身朝房間走去。
被驚喜衝昏頭腦的他,已經將下人不得睡主子臥榻的僭越規矩,早就已經拋諸腦後了。
其實就算他問,百里彰也不會拒絕。
因為百里彰在聽到楚鈺說,嵇綽還有一線生機的那一刻,那雙原本已經緊攥成拳的手,已經悄然鬆開了。
在楚鈺和他擦身而過的那一刻,他伸手一把拽著她的手腕:“鈺兒,你一定會要救嵇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