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百里彰吩咐,嵇綽打馬上前,將代表百里彰身份的玉牌亮了出來。
玉牌一出,士兵們紛紛跪下行禮。
“屬下等參見彰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百里彰沉聲開口:“免禮!”
等那些士兵起身後,嵇綽代替百里彰開口:“我家王爺奉命,前來黔南城賑災,以及處理裡面的瘟疫,還請各位兄弟放行。”
嵇綽的話,讓那些守城的士兵面露難色。
遲遲不見他們回話,嵇綽面色一沉:“怎麼,如今就算是奉旨辦事,也進步的黔南城了嗎?”
“不是,不是,大人您誤會了。”方才率先過來趕人的士兵,急忙開口解釋:“屬下只是擔心彰王爺的身體,畢竟裡面是一座瘟城,王爺他身份尊貴,實在不該去裡面冒險。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快放!”百里彰的耐心,已經被磨的差不多了。
這一路上,他明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兒就在身邊,卻只能遠遠的看著,不能有任何親暱的舉動。
身上那些因楚鈺而磨平的戾氣和稜角,因為這段時間的求而不得,又全部都生了出來。
該死的,他跟自己心尖兒上的交什麼勁兒?
有什麼誤會,將人抓過來蹂躪一番後,在好好解釋不就好嗎?他幹嘛要犯軸呢?
難不成,他上輩子是軸承嗎?
而百里彰的行徑,卻讓嵇綽憋笑憋得很辛苦,欲求不滿的主子還真是難伺候啊,連粗口都爆出來了,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主子,你犯什麼毛病不好,偏偏要犯軸。
你這自我作踐的技能,讓屬下不得不說:“該,活該你有此下場啊!”
那名被百里彰斥責的士兵,早就被嚇得一個趔趄,重新跪在了地上:“王爺您有所不知,朝廷已經下令,前南城進得出不得。”
“屬下只是擔心……擔心……”
士兵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如今的黔南城滿城都是染了瘟疫的人,要是彰王爺在裡面發生什麼危險,可不是他們能夠擔當的起的。
“本王的安危,本王自己會妥善處理,還輪不到你們來操心。”百里彰的眼刀子,嗖嗖的朝那些士兵的身上飛,嚇得他們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隨後,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放行!”
王爺的命令,他們自然不能不聽,士兵從地上爬起來,將攔路的木柵欄挪開。
百里彰率先驅使胯下的馬兒超前行駛。
剛走了沒兩步,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王爺,且慢!”
這是從兩人見面以來,楚鈺第一次開口跟百里彰講話。
雖然只是極為簡短的四個字,卻讓百里彰的心中猶如山花開放,那叫一個色彩斑斕啊!
“籲~!”輕勒馬兒的韁繩,百里彰轉身看著說話的人,眼中的溫柔就快形成實質的存在,隨時都能將楚鈺溺死在裡面:“不知林公子,有何事要跟我說?”
百里彰的盪漾,讓楚鈺無語的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兒,要不是情非得已,我才懶得理你這個渣男呢。
要進入黔南城,必須要做一些準備才行。
他們可是來這裡救命的,而不是來將命丟在這裡的。
“小的叫住王爺,一來是想跟這些士兵大哥打聽一些情況,二來是想給身後這些人一些準備時間。”楚鈺公事公辦,面無表情的回答著百里彰的話。
聽完她得話後,百里彰翻身下馬,一步一頓的朝楚鈺走過去。
而他每走一步,楚鈺的平靜的心湖,就會蕩起一圈漣漪,一圈接著一圈讓她難以壓制心中的情愫。
越來,愛並不會因為恨而消失,反而會因為恨越來越深。
往日兩人甜蜜相處的一幕幕,形成了一張張甜蜜的畫卷,清晰的在楚鈺的腦海中回放,每一張都能增加一點愛一點甜。
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響起:“你想問什麼便問吧,我等你。”
“多謝王爺體恤。”楚鈺雙手緊攥成拳,努力的壓制了那些已經泛濫成災的愛意。
與百里彰擦身而過的那一刻,百里彰微微抬手,像將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兒摟入懷中。
可心中的軸勁兒還沒過去,他的手抬了不到一寸的距離,便被他強行收了回去。
這一幕,蘇青和嵇綽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明明是兩個愛到骨子裡的人,卻偏偏要因為一些莫須有的誤會,折磨著彼此。
哎~!這是何苦呢?
此時,楚鈺已經來到方才那名最先說話的士兵跟前,對他拱了拱手後說:“士兵大哥,我姓林名珏,是一名自願前來這裡治病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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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問題想要跟你瞭解一二,你能知無不言嗎?”
楚鈺的客氣,讓士兵心中的恐懼消失了不少。
說起話來,也利索了不少:“小的感念你的大義,定不會有所隱瞞。”
“好,那我來問你,黔南城中的疫情和災情,究竟發展到哪一步了?”
“哎~!”士兵長嘆一聲,沉痛的說:“前南城久旱,地裡的莊稼顆粒無收,本就已經度日如年,又趕上了這麼一場瘟疫。”
“如今的黔南城中,到處都是餓殍,啃食親人屍骨的人多不甚數,到處都是累累白骨,腐屍遍地。”
“城中可有醫者在替百姓治療?可有人照顧那些飢餓的百姓?”
“公子,能走的人都走光了,哪兒還有人理會那些平民的死活喲~!”
“這麼說來,如今的黔南城中,除了無法離開的平民百姓,就在也沒有其他的人了,是嗎?”
“哎……”士兵長嘆一聲,神色哀慼的看著楚鈺:“小公子,如今黔南城的情況,簡直是一言難盡,你自己進去一看便知。”
士兵的話,讓楚鈺的心中沉重不已。
她萬萬沒想到,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樣的局面。
一時之間,心中不禁愁緒萬千,他們終究還是來的晚了些。
罷了,如今既然他們已經來了,便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總不能真的看著百里崇那個混蛋焚城吧!
思及此,楚鈺對士兵拱手:“多謝你告訴了我這麼多,接下來便辛苦你們嚴守城門,不要在讓裡面感染瘟疫的人逃出,以免引起更大的災難。”
“小公子,你太客氣了,這一切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士兵回了一禮後,便回到了他的工作崗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