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已經有動怒的跡象,嵇綽不敢在耽誤:“主子,你別動怒,屬下這就帶人去找,這就帶人去找,好嗎?”
嵇綽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的朝後退去。
當人走到門口的那一刻,他轉身撒丫子就不見了蹤跡。
嵇綽離開後,百里彰拿起手邊的茶杯,想要喝口茶潤潤嗓子。
心中怒氣無處發洩的他,拿的過於用力了些,手中的被子化成碎片,扎傷了他的手掌。
這一幕恰好被走進來的百里宴看見,急忙快步跑到他身邊:“爹爹,何事讓你如此大動肝火?”
“無事。”百里彰淡淡的回了一句:“你來此為何?”
“宴兒想來讓爹爹檢查功課。”百里宴討好的看著他。
每每在爹爹離開的日子裡,他都會特別特別的用工。
不管是他留下的功課,亦或者是武功技巧,他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就為了等他歸來的時候,展現給他看,已好獲得他的讚賞。
然而,今日百里彰卻並沒有如他所願:“宴兒,今日為父有些累,改日在檢查你的功課好不好?”
聞言,百里宴心中很失落,面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哦~,那好吧。”
說完,他依依不捨的看了他一眼後,轉身走出了章輝閣。
看著那抹落寞的小身影,百里彰薄唇微啟,抱歉的話隨即出口:“對不起,我終究無法給你太多。”
他的耐心和好脾氣,都遺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實在無法對他人好了。
這些年,他對百里宴雖有些特殊,但大多時候都是面無表情的模樣。
不是在嚴厲的教他詩書禮儀,就是在強迫他練習武功基礎。
等那抹小身影完全消失後,百里彰才收回了歉疚的神情,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身後的寢房中。
看著滿屋子的丹青,他胸口又傳來一陣鈍痛,讓他不得不抬手捂住胸口,藉此來緩解疼痛。
良久,他看著那些微妙委屈的丹青,咬牙切齒的說道:“鈺兒,等我抓到你後,勢必要打你一頓,才能出了心中這一口惡氣。”
此時,他萬萬想不到,歸來的楚鈺,會因為一個莫須有的誤會,就再一次不告而別。
而等楚鈺弄清所有緣由後,不禁沒有對他笑顏以對,反而還狠的咬牙切齒。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想起了侍衛的通報聲:“啟稟主子,皇上派小桂子公公前來傳旨。”
百里彰將所有不甘和怒火收回,淡淡的撇了一眼門外:“可有說是何事?”
他昨夜歸來時,並未隱藏蹤跡,百里崇知道他回來不難。
可來得這麼快,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侍衛躬了躬身子:“回稟主子,小桂子公公雖未說太多,但此事應該跟黔南災情,有脫不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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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將他引到前廳奉茶,本王隨後就到。”說完百里彰從衣櫥中拿了衣服出來,慢慢的更換著。
穿著一身男裝的楚鈺,不僅將性別做了調整,就來容顏也用從姚姬哪兒雪萊的方法,做了一些細微的調整。
此時的她,不管橫看豎看,都是一名俊俏的小公子,再加上她英氣側漏的樣子,更加不能將她和女子聯絡在一起。
陌修已經成為一顆行走的聖誕樹,看著眼前兩手空空的人叫苦連天:“鈺……”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急忙轉身,用手將他的嘴捂得嚴嚴實實的。
並且,還惡狠狠地瞪著他:“死陌修,你是不是非要看見我身份暴露,才覺得痛快?”
這人絕對是對昨晚的事情意難平,所以才會挾機報復。
不然,他怎麼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呼她真名呢?
她從前怎麼就沒發現,眼前的人滿肚子壞水兒,是一隻芝麻餡兒的包子呢?
陌修被她盯的汗毛倒豎,一個勁兒的朝她眨眼睛:“唔唔……”
知道他有話要說,楚鈺急忙鬆開了手。
一獲得自由後,陌修就開始抱怨:“我不過是喚了一下你的名字,你幹嘛要捂住我的口鼻,是想捂死我,才肯罷休嗎?”
“誰讓你不長腦子的?”楚鈺對著他的額頭就是一記爆炒栗子,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不是告訴你,出門在外要喊我林珏的嗎?怎麼,你不光忘記帶腦子出門,還將所剩不多的記性,也落在客棧裡了嗎?”
聞言,陌修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小祖宗,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你老人能不能先消消氣兒?”
“行了,我才懶得跟你計較呢。”楚鈺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若你在敢忘記我交代給你的事,我便敲碎你的腦袋。”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陌修滿是羞囧的看著她:“你賣這麼多東西,究竟是要去哪兒啊?”
要是在不將身上的東西放下,他就快要累癱了,有木有?
見他滿身疲憊,楚鈺也不好意思在奴役他,轉身超前走去:“我要去天養閣,看看我曾經救下來的鰥寡孤獨。”
這一路上,楚鈺都沒有在開口說話,又沉浸在過去的往事之中。
陌修也沒有多話,默默的跟在她身後,感念她的善良,值得他一生守護在側。
小半個時辰後,倆人站在天養閣的大門外,楚鈺憂鬱了一會兒後,終究還是抬手敲響了面前緊閉的大門。
“誰啊?”趙伶溫和的聲音響起。
楚鈺心中一動,眼中含著晶瑩,哽咽著回了一句:“本公子受古人之託,前來天養閣看看這裡的孤兒和老人。”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眼前的門扉便已被開啟,趙伶溫婉雅緻的樣子露了出來。
歲月並未在她臉上留下絲毫痕跡,與她離開的時候無二別。
看著眼前陌生的少年,趙伶眼中滿是疑惑:“公子,你是……?”
“嫂子,我是楚鈺的好友林珏,替她回來看看,你可以讓我進去嗎?”楚鈺強行將心中的激動和思念壓下,裝做從未識得眼前的人一般。
既然已經決定,割捨過去,就不應該在與過去的故人,有任何的牽扯。
她此次前來,只是想看看曾經那些被她救回來的孩子,過得好不好,這樣她便可以放心回鳶族了。
從此以後,她便再也不出來,遠離這傷心之地,便不會在傷心了吧。
聽她提及楚鈺,趙伶的眼中滿是激動之色,急忙上前一步,緊緊的拉著她的雙手:“鈺兒,她如今在哪兒?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