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酒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後,緩緩收回視線。
局長辦公室。
一直肅著臉的局長,此時的表情更加嚴肅。
他看著百葉窗外,不知在想什麼,直到陳組長進來,他才將視線收回來。
“你來了,坐吧。”
局長指著前面的座位,自己也順著坐下。
陳組長有些不自在,“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我也不想坐。”
“行,你想站著就站著吧。”
局長明顯不想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時間。
“看你狀態不太好,這幾天還在查最近以外的案子?”
他掃了眼陳組長,他這樣確實跟剛上前線打完仗一樣。
“局長,這些案子疑點真的多,你再給我些時間查查……”
“好了,我知道你想要知道真相,但是這些案子你就不要再查了,都按照意外定案吧。”
“局長這怎麼行!”
陳組長的語氣激動起來,此時也顧不得上司的威壓。
“這些案子絕對不是意外那麼簡單!您最清楚的不是嗎?!”
他攥緊了手,多日沒來得及修剪的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夠了!我說了,這些案子不要再查了!這些不是你我能辦的!”
局長用力拍桌子,那巨大的聲音外面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吼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眼中也有些疲憊。
“我說的夠多了,你去把那些案子交給資料室那邊歸檔吧。”
陳組長手攥成拳,放鬆又攥起來,來回幾遍才平復心情。
半晌後道,“……好。”
他低著頭離開時,局長似嘆息般出聲。
“到時候,會有人解開這些謎團的,你就先安靜看著吧,順帶好好休息別死局裡了,我給你幾天假。”
陳組長出去將門關上,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屋內,局長拿起桌上的照片,帶著皺紋的手摩挲著上面青春靚麗的女孩,眼底是滿滿的慈愛和憂傷。
他確實比誰都清楚,這些案子怎麼可能全是意外。
……
不知道第幾次做筆錄了,秦酒酒覺得自己這些次數,可能比大部分人一輩子都多。
剛走完流程,跟陸慎之一起出來。
就看到陳組長不知什麼時候靠在車邊,吸著煙,地上已經扔了不少菸頭。
大抵是在自己的地盤,他‘猖狂’了不少。
看到二人,拍拍自己的小破車,招呼道。
“來,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
陸慎之眼神示意警局外在招手的高特助。
“你先走?秦小姐來做坐我的吧。”
陳組長的視線一直黏在秦酒酒身上,這讓陸慎之很不舒服,他擋在秦酒酒身前,眼神帶著些警告。
“要是有什麼想說的在這裡說也一樣。”
陳組長沒理高他半個頭的陸慎之,視線不離秦酒酒。
“秦小姐,我送你回去怎麼樣?”
秦酒酒看他一眼,拍拍陸慎之的肩膀,“小唐,要不你先回去吧……”
“阿酒,你這是要拋下我?”
陸慎之低頭看她,眼神有些受傷,秦酒酒一時語塞。
不就是讓他先走嗎?怎麼就成拋下了?
男人心海底針。
實在抵不住陸慎之那有些可憐的視線,她將其也拉上,嘴上還頗為敷衍地哄。
“好好好,帶上你。”
雖然語氣是個人都能聽出敷衍,但陸慎之還是肉眼可見的心情明媚。
連陳組長都高看了秦酒酒不少,將這位大名鼎鼎的陸三爺這麼簡單拿捏了,該說厲害還是恐怖呢?
門口的高特助,見自家老闆和老闆娘又上別人車了,心裡那叫一個無奈。
還能怎麼辦,跟在屁股後面得了!
大眾上,這次的車內比來的時候氣氛還要詭異。
沒有一人出聲,陳組長連煙都不抽了,一直盯著前面的道路,即使車速跟烏龜一樣。
他不說話,二人也一直不出聲,好像在進行奇怪的比賽一樣。
誰能憋到最後誰贏了。
最後還是陳組長敗下陣來,“你們都是這麼不愛說話嗎?”
“不,只是跟你可能沒什麼可聊的。”
秦酒酒說話一向直接,陳組長聽著也沒惱,反而笑了起來。
根本看不出來幾小時前,見面得劍拔弩張。
“秦小姐這個性格真是討人喜歡。”
他說出這話時,能清楚的感覺到身後某人如刀子的眼神。
“你要是想問那些案子的事,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不,我已經不想知道了,剛才局長叫我不要查了,我也不想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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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組長的語氣隨意,聽不出真假。
秦酒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糾結。
“你清楚就好。”
她只是這麼淡淡地回道。
陳組長沒有說話,只是他的車速出賣了內心。
原本跟烏龜一樣的車速突然暴起,打眼一看幾乎飆到了60邁。
真沒想到這破車這麼能開,不過這不是重點,車速還在增加,發動機沉悶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
秦酒酒本能的護住陸慎之,大聲質問開車的人。
“你不會查不了案子,就要跟我們同歸於盡吧!”
他們何其冤啊!
這話似乎將陳組長的理智喚回來,車速迴歸正常,秦酒酒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只不過陸慎之紅著耳根輕聲提醒她。
“阿酒,不用再抱著我了。”
秦酒酒這才發現自己正攬著他的腰,兩人幾乎沒有縫隙,她不動聲色地坐了回去。
軟玉離開後,陸慎之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讓她多抱會也無妨。
二人無聲的狗糧陳組長並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專心開車。
如果不是差點撞到路人,秦酒酒還真信了他是在‘認真’開車!
車一個急剎,將後面跟著的高特助都嚇了一跳,趕緊下車過去檢視。
要是老闆出事了,那就不是這個季度獎金沒了那麼簡單的!
車內陸慎之將秦酒酒扶好,無視外面高特助的呼喊。
秦酒酒的臉色不算很好。
“陳組長,我看你最近還是回家好好休息吧,再上路可能要進去。”
她這話雖然說得難聽,但確實是事實。
就在二人下車要離開時,一直沉默的陳組長開口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相,她不能死得這麼不清不楚的!”
這個‘她’到底是誰,秦酒酒沒有問,知道得越多就代表牽扯得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