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痴人說夢
張鳳梧領著魯繡東進了別墅。三眼神猿和大龍貓以及上古天狼只是抬頭瞥了一眼，就跟沒事一樣，繼續睡覺的睡覺，啃骨頭的啃骨頭，感情早就知道外面的人對張鳳梧沒有惡意，所以無動於衷。
“呵呵，張兄你誇張了。實際上，半年前我去過一趟淮海市，只不過那時候的你，比我強太多，我見過你出手，所以並沒有出面。回到家之後，就被家裡人扔到了死亡之地歷練，差點沒能回來。”魯繡東感慨一笑，摸了摸板寸平頭。
笑容一如既往。
“不知道這一次來我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張鳳梧同樣感慨無比，死亡之地，張鳳梧聽說過，是一處神秘而危險的地帶，武者家族的子弟，經常會被派到死亡之地歷練。要麼站著生，要麼跪著死，出來則龍，出不來則蟲。
魯繡東當年不過二品巔峰，轉眼半年，卻是四品巔峰了。
“柳大小姐讓我來的，請你去一趟京都，她有些事，想和你說。”魯繡東笑道，“你不用驚訝，柳大小姐最近這些日子，基本上離不開京城，否則的話，早就親自來找你了。”
張鳳梧默然。確實，以柳青淺神出鬼沒大智近妖的手段，想要找一個人，是輕而易舉的。而且那個笑起來傾國傾城的妖孽女人，從來不用電話，“是急事，還是？”
“重要事，柳大小姐的話，我們一向只管聽。總之，柳大小姐不會對張兄弟你做什麼不利的舉動。”魯繡東笑了笑。他和柳大小姐結交多年，算得上半個保鏢半個朋友，但依舊沒看得透柳大小姐到底是什麼型別的人。
“好，我明天就去。”張鳳梧點了點頭。
於情於理，張鳳梧確確實實想要和柳大小姐聊一聊。
和那個女人聊天，總會讓人豁然開朗。
第二天，張鳳梧和蘇瓔珞說了一下，又和宿舍的李晨講了一下，畢竟還沒真正開學，加上大學之中請假也屬於正常事，就和魯繡東踏上了列車，直奔京都。
······
柳家，在龐大的京都勢力體系之中，絕對能夠佔據前三行列。古武柳家，雖然如今已經落寞了很多，比不上一線的古武家族或者宗門，但瘦死駱駝比馬大，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或者宗門敢小覷柳家，因為在柳家的身後，還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古武宗門存在。所謂大古武宗門，就是比普通的古武宗門或者家族要強太多的宗門。而往往這樣的宗門，才是真正的武道之宗，宗門之內的人幾乎都是追尋純粹的武道之念。
張鳳梧終究是見到了這個半年多沒見的女子。
略顯清瘦。
這是張鳳梧見面後的第一感受。這個女人，比之半年多前，瘦了一些，笑起來依舊梨花渦動人無比，依舊透著一股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冷味。
兩個人依舊在柳青淺開設的那家清吧之中見面。
樓上包間。
魯繡東出門關門。
包廂之內，只剩下了張鳳梧和柳青淺兩個人。
“找我有事？”張鳳梧能夠感覺到柳青淺心中藏著一些事，蹙眉問道。
“沒事，就不能夠找你了？”柳青淺笑靨如花，將三兩絲逸散出來的煩心事強行掩飾了下去，“張鳳梧，你沒什麼變化，依舊是以前那副樣子。”
“你瘦了一點。”張鳳梧說完，雙目直勾勾盯著柳青淺，“你有心思。”
柳青淺毫不退縮盯著張鳳梧，“不錯，這一次來，我就是想和你說說我的心思。你若是願意聽，就留下來聽。若是不願意，推開門，走的遠遠好了。”
“為什麼不聽？”張鳳梧呵呵一笑，“你是我見過的最獨特的一個女子，你如果願意和我說心裡話，我自然是很願意聽的。”
柳青淺秀眉兒輕輕皺了皺眉，在聽到張鳳梧這話的時候，立刻舒展了開來，笑如蓮花。
“一年後，我要嫁人了。”柳青淺說的極慢，似乎要給張鳳梧考慮的時間。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秋波似的眼睛，從說話開始，便直勾勾的盯著張鳳梧。
一年後，我要嫁人了。
八個字，透著幽怨，帶著幾分無奈和不甘。
張鳳梧凝神以對。
嘴角動了動，嘴中一言不發。
“你不問我是誰？或者問我為什麼？”柳青淺眸子中的幽怨之色，似乎更重了幾分。連帶著說話語氣，也有幾分淡淡的不滿。
“你若是想告訴我，就算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你若是不想說，我就算問破了天，你也不會告訴我。”張鳳梧故作鎮定，實際上，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就好像一朵遠觀不可褻玩的青蓮，在某一天，突然要被人折走了，那股不甘，自然而然的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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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寒山的少主，至尊夜。”柳青淺道，“家族的安排，我擺脫不了。除非崑崙寒山的少主主動放棄。”柳青淺似乎自言自語，“也對，和你說這些的，又能怎麼樣？”
崑崙寒山，高高再上。武者家族之上古武宗門之中的一流存在，柳家這種已經從古武家族的神壇逐漸走下坡路的家族，也唯有依靠更強大的古武宗門，才能夠發展的更好。
而柳青淺，自然不可避免的被柳家當做了一顆棋子。
一顆接近帥子的棋子。
柳青淺大智近妖，依舊擺脫不了方格之間的林林種種。
張鳳梧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柳青淺昔日自信的臉龐，多了一絲無奈，悄然一痛，“你不想過去？”
柳青淺點了點頭，“不想。”
兩人便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張鳳梧無言以對。
崑崙寒山，是他目前招惹不起的牛叉存在，就算他想留下柳青淺，最終還是放棄。
沒有必要的事情。
張鳳梧離開清吧時，柳青淺明顯露出了一絲失落的笑容。
慘笑。
你若是願意說一句‘那就留下來’，這天下，就算近在咫尺，我也便不去。我柳青淺看中的男人，不應該這麼淡漠和膽怯。
魯繡東依舊站在門外看到張鳳梧出門，若有所思的朝著門內瞥了一眼，終究既沒有進去看柳青淺，也沒有跟著張鳳梧，而是安靜的站在門外。
柳家的事情，他魯家過問不了。他魯繡東，自忖和柳家大小姐關係不錯，但也沒有資格在那件事情上面過問哪怕半句。
張鳳梧是柳家大小姐看中的人，他魯繡東從一開始和張鳳梧去學軍體拳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但張鳳梧看不看得上柳家大小姐，或者說敢不敢看得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從張鳳梧離開時的不聲不響，魯繡東似乎猜到了一回事，最終苦笑一聲。
這人吶，感情事最是複雜。
······
張鳳梧心中同樣不太好受。
柳家大小姐並沒有溢於言表的某些情感，張鳳梧第一次確確實實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但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接下柳大小姐的那句話，也沒有資格去接得下。
實力不夠啊。
崑崙寒山到底屬於什麼樣的勢力，張鳳梧從火龍老祖那邊，已經多少瞭解了一些。如今整個武道的大勢力，巔峰就是以古武宗門和古武家族為尊，次之是武者家族和武之宗門，再次之就是例如朱少偉唐飛星那種普通的世家。古武勢力依舊有強弱之分，柳家在古武家族之中勉強算是龐然大物，但這些年日落西山，已經隱隱撐不住古武的局面。而崑崙寒山，卻依舊屬於最耀眼的一顆明星，比之隱世不出的鳳落谷和以丹藥為主的金丹門，都要強上很多，傳聞崑崙寒山的山主實力已經接近武道九品之巔，堪稱陸地神仙之流，整個大中華地區，也唯有神秘而強大的武者協會的總會長能夠與之一戰。
“小子，很失落？崑崙寒山在當年就已經算是很牛的宗門了，現如今武道中落，恐怕更是領頭羊一般的存在。那小丫頭片子雖然說話有些拐彎抹角，但老祖我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那丫頭對你是有情感的。不過現在以你的那點微末實力，要是敢上崑崙寒山的話，恐怕還沒上了山，就要被人一掌給劈死。”火龍老祖嘿嘿一笑，繼續道：“當然，你小子還是有機會的。只要能夠在一年之內，晉級六品，就有資格去崑崙寒山試一試。如果能夠晉級七品，跨過武道的第二個坎，就算是崑崙寒山，也不敢輕易為難你。那樣的話，那個水靈的小妞，還不照樣是你的。”
“一年之內晉級麼？”張鳳梧苦笑，原本聽到機會兩個字，還真的心動了一下，但這會，唯有苦笑。武道境界越往後，晉級越是困難，他如今困在四品中期，足足半年，絲毫沒有進展。想要在一年時間內，跨越一個大境界，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那倒也未必。”火龍老祖沉思了一下，“混沌空間之中，密封了一處破碎的世界，其中危機重重，沒有越過武道第一重境界的，根本沒辦法進去。而你剛好跨越了第一個境界，是四品高手，倒是可以試一試。一旦能夠成功的獲取破碎世界的界魂，你的精神力量加上混沌空間的純粹能量，可以讓你在很短的時間裡面晉級。”
“什麼破碎世界，老祖你以前怎麼從沒和我說過？”張鳳梧聞言，面色微微一動。如果真的有火龍老祖所言的特殊破碎世界，得到什麼借魂晉級的話，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
“嘿嘿，當然，裡面的危險也是很大的。以前我沒說，是因為我的記憶殘破到沒有想到。如今記憶逐漸恢復，所以這才記起了這個事情。如果你能夠熬過其中的危險，想要在短時間晉級，絕對沒問題。當年老祖我就是在其中闖了一回，出來後才如此瀟灑的。”火龍老祖說道破碎空間，立刻來了精神，將破碎世界的危險以及他所闖過的那些危機之地，和張鳳梧娓娓道來，“不過因為是你的精神意志進入破碎世界，所以是有時間限制的。如果不能夠在規定的時間裡面出來，你的精神意志必然死亡，留下你的身體，也只是行屍走肉。”
“危險，有多大。”張鳳梧認真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