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航行嗎？”李軒問秦斌道。雖然李軒心底，大概知道，今天是不能夠航行了，但專業的問題，還是問下專業的人更好。
秦斌點頭道：“雖然受視線影響，不能及時發現附近物標和航標等，給定位和導航等造成較大的困難,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漁船駕駛員比我更熟悉這片海域了，我不可能會迷失方向，不過霧中航行，就算採用安全航速，風流對船舶的影響也一樣會很大，使推算航速和航程的準確性受到較大影響, 既降低了船位的精度，同時也直接影響著船舶在危險物附近的航行安全。”
李軒點頭, 他聽明白了, 船能開，但航行不安全。
不安全，那還開個錘子。
李軒在上學那會，關於漁船航行安全的課本，封面上就寫著，當視線惡劣、漁船密集、避讓困難、航道複雜及船長對航行安全無把握時，為確保船舶航行安全，不管條件是否許可，船長與船員都要求權擇地錨泊或滯航的權力，盲目航行就是犯罪。
李軒開口道：“準備潛水作業吧。”
誰想，秦斌卻再次開口道：“軒哥，我們不能把船停在這，停在這漁船更不安全，這片海域的可見度實在是太低了，我擔心會有路過的漁船撞到我們, 我們必須得要航行起來。”
李軒也是當機立斷，直接便道：“開啟船上的所有警示燈, 秦斌, 你去駕船，我親自在駕駛臺瞭望，其他人準備各類救生設備，以便隨時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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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大夥也都知道，這會是很緊張的時刻，因此一個個都面露嚴肅的點頭。
李軒又看向秦斌，說道：“漁船以拖網的航速前進，但鍋爐保持全部汽壓，以便在緊急情況下，能全速倒船。”
秦斌開口道：“放心，軒哥，我知道該怎麼做。”
這時候，楊華突然開口道：“船長，阿斌，其實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這片海域離魚龍灣其實還不是很遠，我們隨時可以調頭回去, 在回去的過程中, 沿途是幾乎不會遇到任何漁船的, 就算是在這片海域上航行, 遇到其它漁船的可能也必本身為零。”
李軒點點頭，這倒是確實。
這片海域，靠近魚龍灣。
魚龍灣是一個不大，但是非常狹長的海灣。
從魚龍灣裡面，沒有其它漁船開出來，外來的船隻，基本上也不會往海灣內開，所以這一片海域，漁船數量非常的少。
“當然，也不能夠大意，我們開船，楊華叔你去電力室看看。”李軒道。
楊華很自然的點點頭，轉身大步朝著電力室那邊走去。
很快，漁船鍋爐的氣壓，就加到了滿值，漁船鳴著汽笛，以非常緩慢的速度，緩緩航行在大霧中。
秦斌身穿救生服，開啟了駕駛艙的所有門窗。
李軒同樣穿著救生服，他看看漁船前邊的海域，又看看鎮定自若的秦斌，笑著問道：“阿斌，你以前開船，有遇到過大霧天氣嗎？”
秦斌點了點頭，“遇到得多了，不過航運公司的所有渡輪，至少都是千噸級別的，船上有完整的霧航系統，途經遇到的漁船也都是大漁船，航行安全問題不大，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有哪個膽大的傢伙，把掛發動機船開到這裡來，對方船上啥都沒有，我們也發現不了對方，直接迎面撞上。”
“船速再開慢點，這次就拜託你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們的航速這麼慢，鍋爐氣壓又是滿的，隨時可以快速倒退，而且霧號燈沒亮，說明這次的大霧天氣是小範圍大霧，說不定很快就會散去。”李軒緩緩道。
秦斌點頭。
結果卻是李軒猜錯了，這場大霧，散去的時間非常慢。
秦斌駕駛在漁船，在海上連續航行兩個小時了，霧都一點要散去的意思都沒有。
但秦斌卻不驚反喜，他說道：“軒哥，一會等霧散了，今天肯定能有一個好收成。”
李軒笑了笑，沒說話。
對於釣友，或者大霧天氣不是一個什麼好天氣，因為釣不到魚。
大霧天氣，大多數的海魚，進食都不積極。
潮溼的天氣和起霧天都會導致氣壓很低。
而氣壓低對於釣魚跟捕魚來說有很大的影響，影響魚兒的覓食同時也會讓水中的溶氧量減少，進一步減少魚兒的活性，讓魚兒覓食的積極性降低。
魚其實和人一樣都有共通的地方，人也會在沉悶的天氣裡精神不正，食量大減！
海面水蒸氣的蒸發，同時也帶走了水中的溶氧量，正是溶氧量的減少導致了魚兒減少了活性和覓食的積極性。
所以在霧天，是很難能夠捕撈或者釣到魚的。
但是，對於全職漁民而言，大霧天氣其實非常好捕魚。
很多人或許都發現過，起霧後經常在水面發現魚兒到處遊動、跳躍。
其實這就是起霧後氣壓變低導致水中溶氧量的缺失魚兒呼吸不到新鮮空氣，集體到水面迅遊呼吸空氣。
如果這時候魚兒呼吸不到新鮮空氣可能會被悶死在水中。
所以在起霧的天氣裡，很多平常見不得影子的深海魚類，這時候都喜歡特別活躍在海面上，漁民們遇到魚群的機會，無疑會大大增加。
秦斌問李軒道：“軒哥，我們要不要撒一網試試？”
“我現在只想安全航出這片大霧，對撒網一點興趣也沒有。”李軒搖搖頭。
秦斌無奈道：“放心吧，軒哥，我們看不到，別的漁船也看不到，大家航速都會很慢的，安全不可能會出問題，畢竟這四周、天空全都是大霧，想要看清楚四周，除非在水底下有雙眼睛。”
李軒先是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李軒卻突然一拍額頭，然後眼睛一亮。
秦斌疑惑的看著李軒，問道：“軒哥，你幹嘛？”
李軒卻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臉的樣子，哈哈笑道：“不幹嘛，你開船，我剛才突然想到了高興的事？”
李軒確實是想到了高興的事。
陳斌說除非水底有雙眼睛。
李軒真有啊！
李軒控制著章魚分身，快速從船底的玻璃缸裡遊了出來，然後快速往海面上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