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宋笑捂住了胸口，卻怎麼都壓抑不住心裡那種莫名的感覺，自己的手往水晶上每伸過去一寸，心臟的跳動感便強上一分。
到了最後，宋笑甚至感覺自己眼前一片血紅，那是心臟快要爆開的節奏！
“小友，你可要快些選好啊，時間這就要結束了。”
老者撫著鬍子大笑起來，放在一旁的香依然燒了大半，僅剩一點底部的火光，忽閃忽閃，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我，選擇救我自己。”
在那火焰熄滅的一瞬間，宋笑說出了自己的答案，碧綠色的丹丸飛入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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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宋笑便感覺到一股極強的吸力，將自己猛地拉向了一旁，耳旁就聽到“嘭”地一聲，隨即宋笑便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流水聲在耳邊響起，宋笑連忙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二層的那口井旁。
往井中看去，幽深看不到底，在黑暗之中似乎隱藏著一個恐怖的存在，宋笑僅僅是看上幾眼，便感覺身形為之一震，連忙收回了目光。
“小家夥，剛才再有半刻鐘的時間，你就會跳進井中，消失在三界了。”
黑鯉魚的聲音突然響起，它從井下慢慢漂浮起來，身上帶著讓宋笑驚訝的威壓，僅僅看上宋笑一眼，差些讓他雙膝跪倒。
“不知道你最後的選擇是如何做出的，不過，這一次真的要恭喜你，你可以到三層去見到你心愛的女人了。”
說到這兒，黑鯉畫風一轉，又開口道，“不過，是否真的能將那小姑娘帶走，就看那小姑娘是否願意了。”
“撲通。”
黑鯉搖了搖魚尾，跳進了井中，明明看不到一絲水光的井裡，卻迸濺出來幾滴水花，觸碰到宋笑的身體，冰冷刺骨。
這時，宋笑才算是將之前的事情聯絡起來，其實，在破開了黑鯉的幻象之後，自己並沒有真的前往三層，而是又陷入了新的幻象之中。
新的幻象以真實的三層作為參照，給宋笑設定下了陷阱，如果當時他真的選擇了打碎水晶，救出玉兒，恐怕現實中的宋笑便會掉入這深不見底的井中，被那井下的恐怖存在徹底碾碎，神魂俱滅，再無復活的可能。
想到這兒，宋笑暗自咬了咬牙，如果不是蒼龍的先知曾經對自己說得那番話，那在幻象之中，宋笑真的會忍受住心中的刺痛，選擇了玉兒。
到那時，宋笑誰都救不了！
“踏，踏，踏。”
這一次走下三層，宋笑不再如之前那般著急，進了來之後，果然第一眼便看到了祭壇上的水晶，水晶中慢慢彌散出玉兒的氣息。
只是，這一次不再有那老者給宋笑選擇。
“玉兒，郎君來救你了。”
宋笑大步上前，抽出殘淵來，纏著水晶狠狠劈了下去，但是就聽到一聲令人牙澀的聲音，水晶之上連一點白痕都沒有留下。
“哼，再堅硬也不過是一個死物而已。”
宋笑瞬間化作屍魔，驅動殘淵吸取來的所有怨力，凝聚於劍刃，頓時空氣之中捲起狂風，散亂的靈力跟隨著宋笑的手臂，依附在殘淵之上。
“一擊皆斬！”
“給我開！”
帶著雷霆之勢的一劍，狠狠劈下，整個三層的空間在這一劍的威力之下，劇烈地晃動起來，不斷地落下幾顆碎裂的石塊。
但是，水晶卻依然，毫髮無傷！
“玉兒，怎麼會這樣，難道是你不願出來嗎？”
宋笑咬緊牙關，雙手扣在了水晶之上，想要撥開這最外圍的迷霧，看清水晶之中，那個可人兒的模樣。
只可惜，無論宋笑怎麼做，水晶依舊堅不可摧。
甚至，這一次金翅蝶也沒有了聲音，自從進入這洞穴之中後，識海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封印住了，想要帶玉兒離開，只能憑藉著宋笑自己的力量。
“玉兒，玉兒！”
宋笑用力地捶打在水晶上，裡面的人兒傳不出任何回應。
“咳咳。”
就在這時，那條黑鯉的聲音響起，“小家夥，這水晶乃是空間之力所化，就你這點力量想要打碎了它，簡直痴心妄想。”
“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想要帶走這位小姑娘，還是需要這小姑娘的同意麼，難道你就不會想一想，應該怎麼才能知道這小姑娘的想法呢？”
“我。”
宋笑內心滿是悲憤，想要出口之時，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那條黑鯉尾巴一甩，封住了自己的動作。
“不要說話。”
黑鯉“噓”了一聲，虛幻的身子猛地扭轉向另一旁，身在空中猶如在水中一般，魚尾輕輕一擺，身子飛快地往一旁竄去。
“果然如此。”
黑鯉沿著牆壁檢視一圈，這才返回到宋笑身旁，笑道，“小家夥，這一次算你幸運，我來幫你跟那小姑娘聯絡。”
“不過，若是小姑娘不願意的話，我會立刻將你從三層趕出去，能不能有命再出去這洞穴，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那黑鯉魚遊到水晶正上方，魚尾輕輕拍打在水晶上，頓時幾顆光點咚水晶頂端飄蕩起來，附著在了宋笑額頭上。
“錚。”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宋笑眼前突然出現了玉兒的身影，只是此時她卻被綁在了一根通天的青銅柱上，手臂粗細的鐵鏈連線到兩根長鉤，貫穿了她的琵琶骨。
“玉兒。”
宋笑大喊一聲，正要上前，突然一道青紫色閃從青銅柱上劈了下來，正中宋笑腳前，同時從那青銅柱上傳出一聲沉悶的聲音。
“往前踏出一步者，死！”
“不過是一根柱子而已，也能如此囂張。”
宋笑冷哼一聲，打出一道手勢，三根手指向前，朝那青銅柱指去，頓時，殘淵猛地飛了起來，對著青銅柱刺了過去。
“咔擦，咔擦，咔擦。”
一臉十幾道妖雷，道道劈在殘淵之上，宋笑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與殘淵靈魂相連，殘淵受到傷害，宋笑自然難免。
“咔擦。”
又是一道妖雷劈下，殘淵被擊飛出來，斜斜地插在宋笑身旁兩米處，原本怨氣沖天的劍鋒，此時卻連往常的銳利都不在了。
妖雷將殘淵的劍靈打散，長劍再度變成了以往，一把僅僅是鋒利一些的武器。
“玉兒！”
宋笑嘴角含血，痛苦地大叫，那粗大的青銅柱上，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傳來，“往前一步者，死！”
“死就死！”
宋笑怒目圓睜，猛地一腳踏了進去。
“咔擦。”
青紫色妖雷猛地劈下，順著宋笑的後背傳遍全身，不同於神雷，這妖雷之中蘊含著狂暴的破壞力，欲將碰觸到的一切都摧毀。
“踏。”
宋笑嘴角口鼻之中溢位鮮血，將另一只腳放了進來，朝著那青銅柱，冷笑出生。
“咔擦，咔擦，咔擦。”
一連三道妖雷，兇猛地朝宋笑劈來，狂暴的破壞力量一瞬間湧入宋笑的身體，撕裂了他的肌肉，撐爆了他的血脈，甚至連丹田，也被這股破壞的力量撐得滿滿當當的。
“噗。”
宋笑張嘴便是一大口鮮血，即便是已經屍魔化，在妖雷的面前，宋笑依然沒有任何抵抗力，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起來。
這時，綁在青銅柱上的玉兒慢慢睜開眼睛，突然看到眼前的身影，讓玉兒先是驚詫，後是高興，之後便是痛苦地大叫。
“郎君，你快去走，不要管我。”
“咔擦。”
妖雷順著鐵鏈劈中了她，狂暴的力量將玉兒的五臟六腑徹底摧毀，只見她強睜著眼睛，看了宋笑最後一眼，無力地低下了腦袋。
“玉兒！”
宋笑雙眼之中流出了鮮血，掙扎著爬起身來，從那青銅柱上又是一道妖雷劈下，將宋笑直接打出了範圍。
“玉兒，我要帶你，離開。”
宋笑在昏迷之前，伸出手去，伸向那青銅柱上的女孩，眼睛卻無力地垂下，黑暗慢慢包裹住了。
在昏迷之前，宋笑看到了眼前一道黑影閃過。
“哎，早知道會這麼嚴重，我也不會讓你獨自進來。”
一位輕紗女子嘆了口氣，白嫩的小手翻轉過來，手心中多了一顆碧綠色丹丸，塞進了宋笑口中。
接著，她又轉身看向那青銅柱，抬起嬌嫩的小腳，輕輕落入範圍之中。
頓時，青銅柱上，青紫色的光芒大盛，無數道妖雷在同一時間劈了下來，目標直指那輕紗女孩。
“這都過去多少歲月了，你怎麼還是如此暴躁呢。”
輕紗女孩嘆了口氣，蓮藕一般的小胳膊輕輕揮舞，就看到她身前突然出現一道水波，妖雷擊打在其中，連一絲水花都未能濺起。
“守護者，你想要公然違抗法則嗎？”
青銅柱中的那個聲音有了一絲憤怒，大聲說道，“若你膽敢救人，就不要怪我對你使用天罰了。”
“咯咯咯。”
女孩捂著小嘴笑了起來，另一只腳也踏進了範圍之中，兩隻小手疊在了一起，頓時一團水球出現在身前。
“我可不敢違抗法則，不過，作為守護者，我也有權利讓失衡的力量迴歸原有的位置。”
說著，女孩輕輕彈了一下那水球，砸在青銅柱上，頓時冒起一股青煙，從青銅柱上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你這傢伙，趁我不注意，吸收了眾多冤魂的力量，想要從法則之中將意識獨立出來，真是可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