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還有什麼事情？”
葉小凡詢問，一邊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打量歐陽擎。
他可不認為這將死之人，還會和自己動手。
歐陽擎既沒有魚死網破的能耐，同時又異常惜命，不可能動手的。
否則，剛才在葉小凡咄咄逼人下。
但凡有點志氣的，都不會選擇收手。
“好說，有太多事情，想和你商量了。”
歐陽擎笑眯著眼。
這會兒倒是跟村裡老頭子一樣和藹。
“你們先出去吧。”
他斜瞥一眼，透著一絲寒芒。
“是，您有事兒的話就喊我，我們在外邊候著。”
歐陽吉莫名惶恐。
趕緊衝身邊母女招手。
“都什麼事情？”葉小凡微皺眉頭，“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吧？你可別想太多，覺得我能救你。”
很顯然，這個一隻腳入了土的老頭，最想要的就是活的更久。
“你真沒辦法？
“你身上的氣息太特別了，比靈藥還要旺盛，比血獸血液還有活力。”
歐陽擎露出一絲渴望。
像是餓狼對肉食的渴望，像即將渴死的人對水的強烈需求。
葉小凡眉頭緊縮，“你現在像個老殭屍。想要喝血。”
“也許……也許你的血，會比血獸更有效果呢？”
歐陽擎舔了舔嘴巴。
一改在家族晚輩面前的高傲姿態。
此時，盡顯卑微可憐。
“……”葉小凡笑了，“你想多了，你既不是殭屍，而我也不是什麼神仙，一些血就能讓人返老還童，真有那本事，那我肯定優先提供給家人。”
“不試試怎麼知道？”
歐陽擎急切道。
“你有些神志不清了。”葉小凡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由得想起了。
桃源村曾經有個老人，垂死之際，還在求佛燒香。
不過，他可沒興趣陪歐陽擎一起瘋。
葉小凡還不清楚自己血液有什麼效果嗎？
獅子的血能讓一些更為孱弱的動物，變得強壯嗎？
這很顯然的道理。
“你就這麼想活嗎？”葉小凡有些不解，“活到你這個年紀，儘管大半時間都在修煉，但還有什麼沒有享受過？就算死，也沒有遺憾了吧？”
歐陽擎流露些許嫉妒，“你不懂的，只有你落得我這樣的下場，你才會明白。
“按你說的，古代那些皇帝為什麼還要求長生呢？”
“……”葉小凡沉默了下，咧起笑容，“也對，我說得太輕鬆了，畢竟我還這這麼年輕，體會不到你的處境，不過給你吸血這種事情，就別提了，太搞笑了。”
“唉。”
歐陽擎眼睛清澈了一些，痴呆了一會兒，“不好意思，這也是天人五衰的一種症狀，精神鬆懈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你的血液，的確不可能具備這樣的效力，但你真沒辦法嗎？你有這樣的實力，必然不只是依靠天賦，更有機緣，你肯定懂得我一些不知道的資訊。
“哪怕只是提些建議，只要我歐陽家能力範圍內，都能為你做到。”
歐陽擎調氣安神，思緒清醒了一些，目光依舊帶著炙熱。
他知道葉小凡身上肯定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葉小凡搖搖頭，“好比一棵樹，根都腐朽了，你覺得還有辦法救活？反正我所知道的，都沒法救你。
“大宗師壽命120歲，如果沒有先例，那我想這也是自然規律之一吧？沒人能違抗。
“你應該去求那些修法真人。”
葉小凡不敢保證。
“我沒聽說過這樣的先例。
“不過趙蒼龍他們，好像是有些歪門邪道，我覺得不靠譜，還不如死呢。
“我要追求的，是那種毫無副作用的延續生命的方法。
“只要活久一些，興許克隆技術會有突破呢。人體冰凍行不通，前些年那幾個老家夥，直接在冰棺裡爛掉了。”
歐陽擎不肯放棄，喃喃自語。
“……”葉小凡有些咋舌，“你是說，將人體在極低溫-196℃下儲存，等待未來解凍，嘗試更新的醫療科技？”
“嗯。”歐陽擎嘆了口氣，“試過了，很多方法，一些朋友和前輩們，都試過了，暫時沒有可行方法。”
“聽起來，有很多前輩都想延長壽命？”
“當然，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我們又不是社會底層，沒錢沒勢，前途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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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大宗師啊，缺的是時間，我們掌握著世界上巔峰力量、巔峰的權勢，又怎麼會有人想死呢？
“你別以為自己現在很清高，心境超脫，可以像草木一樣生生滅滅，順其自然，你沒到這一天，沒有經歷過，就不配跟我討論！”
歐陽擎憤恨道。
語氣感覺都要哭了，“大宗師感知太敏銳，我能感受到身體每時每刻都在衰老脆弱……這種惶恐，你終究會有一天體會到的。”
“好吧，那隨你，我沒法滿足你的願望。你去寺廟許願更靠譜一些。”
葉小凡沒興趣留下來了。
歐陽擎卻不願意他這麼離開。
眼前青年，是空前絕後的特殊存在。
他的救命稻草！
“我知道黑魂島上，有幾處洞窟深淵，傳說有生死人肉白骨的仙草。
“你這麼厲害，有能力去取來。”
歐陽擎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第一，我沒興趣去什麼黑魂島。第二，真有這種仙草，我不會讓給外人。”
葉小凡擺擺手，斷然拒絕。
雖然有好奇心，但還是打消了這種念頭，打斷歐陽擎繼續往下說。
“你……你真是油鹽不進啊。”歐陽擎咬牙切齒，瞪了葉小凡好一會兒。
稍稍用力。
崩~
他吐出了一顆疏鬆，佈滿裂痕的慘白牙齒，帶著些許黑血。
歐陽擎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已經虛弱到這地步了。
“……”葉小凡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血和牙齒，依稀能體會歐陽擎的情況了。
“好，算了。我打不過你。長生這種事情，沒法強求你。”
歐陽擎長嘆了一口氣，“外邊那對母女，你滿意吧？我們歐陽家最有姿色的女人了。”
“什麼意思。”葉小凡古怪看他。
“你把她們收了，但她們每人第一個孩子，要過繼給歐陽家。”歐陽擎說道。
“我在你們歐陽家才待這麼一會兒。
“你就接連讓我聽到這麼多荒謬的事情。”
葉小凡臉色一沉。
“你看不上她們？”歐陽擎微皺眉，“放在全球，她們都屬於頂尖水準，荒謬嗎？
“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