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年出生入死所積攢的貢獻點，只換到了它。”榮傲笑容流露一絲不捨。
葉小凡輕笑道：“但它對你幫助不大。你將來的崗位職責，註定你要對付的人，大部分不會是講究原則道義的武者。
“你的敵人，如果都是槍械隨身，各種重火力，你靠隕鐵兵器，完全沒有任何優勢啊。
“你執行任務時，肯定也不需要講究什麼武道精神、公平公正吧？
“雖然不知道玄武營都有什麼寶物，但你換這極寒隕鐵……嘖嘖，不大理智啊。”
葉小凡對玄武營瞭解不多。
但可以肯定，武者能發揮出最大作用的地方，是槍林彈雨的戰場，絕非國內武者間的小打小鬧。
榮傲有些尷尬，撓撓頭，“唉，也不能這麼說，如果能有一對護臂手套或者盾牌，可攻可擋，伴隨一身，還可以傳承下去，其實蠻不錯的。”
“價效比太低。你如果為國效力，組織難道還不能給你提供最新科技製造的武器、防具？”
葉小凡並不認同，“我想什麼隕鐵，比現代科技製造的合金金屬，沒有太大優勢。”
榮傲一時語塞。
葉小凡沒了理會他，取來玉霄劍。
輕描淡寫刺下，串葡萄一般，劍尖穿過隕鐵。
“……”榮傲目瞪口呆，“這是比龍牙手套更堅硬的極寒隕鐵，怎麼會……”
有種紙糊的感覺，砍瓜切菜一樣容易。
世界上，有能抵擋玉霄劍的防具嗎？
榮傲目露渴望，這才是所有武者夢寐以求的神兵利器。
他換取隕鐵，就是想要製造出有如此神威的利器。
這種成就和滿足感，絕非槍械能帶來的。
葉小凡對隕鐵強度進一步瞭解，有些失望。
但除了玉霄劍，目前沒有神兵利器，能這麼輕易破開隕鐵。
它用來修復龍牙手套，綽綽有餘。
葉小凡將玉霄劍收回劍鞘，一陣清脆的錚鳴。
“這把劍，好像更強了。”榮傲不敢肯定。
哪怕他體魄修到金剛不壞的地步，也挨不住這一劍。
一時間，讓他心神破防。
小半輩子的橫練功夫，吃遍苦頭，到頭來一場空。
葉小凡將劍放了回去，注意到榮傲的模樣，“我這兩天已經仔仔細細研究過照鐵衣，月底就能給你最終版的血衣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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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看到它，自然會明白，這筆交易非常值得。”
葉小凡已經決定傾力幫助，給榮傲一個大甜頭。
他現在改良增添的內容，足以讓榮傲滿意，現在給出去，榮傲同樣會震驚狂喜。
只不過，他想要將血衣八式提升到極致。
“好，我拭目以待。”榮傲擠出諂笑，“勞你費心了，但暫時不著急，重要是要完善，別留下罩門之類的破綻弱點。”
生怕葉小凡太著急，留下隱患。
葉小凡點頭，給他端了一杯茶，“放心，我既然答應你了，就會盡心盡力。”
“當然，這一點我信。”
榮傲回應。
兩人聊了一會兒。
榮傲突然鄭重起來，“關於月灣湖恩怨一事，凌龍閣已經給出了最終結果。
“下個月十五，上京天心臺，你與刀聖蕭逸塵一戰，分勝負決生死。不日應該就有人員正式通知你。”
這也是榮傲來此的正事之一。
“哦，知道了，不需要凌龍閣再派人來桃源村通知，我不喜歡有陌生武者在桃源村出沒。”
葉小凡面色平靜。
“楚將軍和蕭逸塵曾經有過數次交鋒，他對蕭逸塵十分瞭解，包括蕭逸塵那數門絕技刀法。
“他肯定有一番剋制心得。
“你也許可以跟楚將軍聊聊，讓他指點一下你。”
榮傲建議道，看著比葉小凡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張。
“不需要。”葉小凡胸有成竹，“何況，曾經是多久？”
“應該有小十年了吧？”
“哈哈哈，太久了，盡信書不如無書啊，剋制之法反而憑空會給我上枷鎖。”
葉小凡有些無語，十年太久了。
他們的情報，可信度不高。
楚一鳴曾說蕭逸塵還止步在內勁五轉，沒有化勁為元。
但聽聽就好。
葉小凡心底，其實已經將蕭逸塵預設為為大宗師層次的強敵了，自然不會輕視。
“這……參考一下還是可以的，我希望你能十足重視此次決鬥。
“你如果失利……後果不堪設想。”
榮傲目光嚴肅，意味深長道：“那些宗師家屬，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你如果死在天心臺，恩怨不會就此了結的。
“凌龍閣在華夏並不具備絕對的威懾力。
“時間一長，沒人在關注這件事。
“五年，十年……那些人會慢慢對付你的家人。”
榮傲語重心長。
雖說和葉小凡有多次動手，兩次屈辱落敗。
但這段時間以來接觸，他對葉小凡心服口服，隱含欽佩之意。
葉小凡目光泛冷，抿了口茶，“榮傲，這些不用你來強調。”
“不好意思。其實我更相信你會贏。”
榮傲爽朗一笑，隨即也不再提及關於蕭逸塵的事情。
他突然注意到了牆上的畫。
“咦？”榮傲瞳孔微縮，在二十餘幅形神兼具的佳作中，一下子就關注到了飛瀑圖，“這幅畫……”
他放下茶杯，忍不住走上前。
看著氣勢磅礴，激流飛瀑彷彿一江銀河垂流大地，震人心魄。
榮傲都心潮澎湃，有些難以置信，“好一副絕世之作，鬼神皆驚啊！
“小凡，這是你畫的？”
“嗯。”葉小凡淡淡回應，普通人尚且能看出不凡，榮傲是武者，觀察更為敏銳。
自然而然，這幅畫對武者的衝擊力更強一些。
“太厲害了，你這手畫技，必然已經達到極致了。”榮傲聲音微顫，隱隱覺得這幅畫隱藏著什麼。
“你好像曾說過，畫有畫魂？這幅畫，是不是跟那幅月下孤舟圖、地獄惡犬圖一樣，具備畫中魂？”
榮傲回想起曾經拿回地獄惡犬，同樣在這間書房交還畫作時，葉小凡就說過，畫裡面的東西被偷了。
葉小凡不置可否，沒有回答。
榮傲觀摩許久，喃喃自語，“真是奇異啊。
“武道大師、一流高手引以為豪的拳意，若是有這畫中魂十之一二。
“足以會有翻天覆地的提升。
“這幅畫比山川自然虛無縹緲的氣魄意境，更加具體具象。
“武者觀摩山川江河很難有心得。
“但我覺得如果能日積月累，觀摩此畫，興許會有一番收穫，甚至創造物學呢。”
他看的入神，感受遠比當初那幅月下孤舟圖要來得深，漸漸也發覺飛瀑圖珍貴。
不過始終沒有抓住精髓重點。
他坐回位子，不時看一眼畫，“了不得啊，小凡，你真是厲害。”
他越發佩服葉小凡，在實力驚人的同時，還有高超畫技。
榮傲倒是想借畫觀摩幾天，但也知道這種請求並不合適，不好意思提出來。
臨近傍晚，他離開了桃源村。
一路上還在想畫的事情。
與此同時，暗網‘天下武者’論壇已經傳開一則驚人訊息。
刀聖蕭逸塵將替二十餘個宗師家族出頭，將在上京天心臺與兇手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