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石停頓了一下，皺紋擠在一塊，扯起自信笑容，“只要你們倆結婚，我就拿西子文化20%的股份，當做嫁妝。
“總價值約20億元，這還沒算上一些字畫收藏品。
“等我離世後，我的一些佳作價值都能破億。
“我可以讓你隨意挑上一幅作為禮物。
“另外，短期內市場火熱，西子文化的公司股價肯定會漲。”
說完後，他才開始深呼吸。
胸有成竹地靠在椅子上。
孫女秦蘭芝更是一等一的大美人，附加名氣人脈、公司股份等資產，可謂財色兼收。
他不認為世界上能拒絕。
“說句冒昧的話，秦老您有些魯莽了，只是第一次見面，您不僅要收徒，還要把孫女一起嫁出去？
“我很難理解你的想法，若不是知道你們的根底，我都懷疑是不是某些仙人跳之類的騙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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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凡輕笑搖頭。
“哈哈哈，是有些直接，主要我沒那麼多時間了。
“見畫如見人，急功近利、充滿銅臭味的人，是畫不出這樣的作品。
“不管你信不信，我光看字看畫，就能判斷那人的品性作風，幾十年都沒錯過。”
秦風石自信滿滿地回答。
“對不對先不說，拜師也擱一旁。
“秦小姐婚事……現在早已經不是包辦婚姻的年代了，您最好要尊重她的想法。
“不說秦小姐願不願意這點，她是個少有且非常優秀的女人。
“但我已經有物件了，除了認為她是可以結交的朋友，並沒有其他方面想法。”
葉小凡心下感慨萬千。
從沒想過會有這等財色兼收的好事。
秦風石笑容有瞬間的僵硬，凝視葉小凡的面容，突然大笑，“哈哈哈！小凡，你看，我就說見畫如見人，我沒有看錯人……咳咳。”
似乎剛才那些話，是在考驗葉小凡。
可還沒說完，突然一陣劇咳，萎黃的面色突然漲紅，似乎喘不上氣了。
“爺爺！”秦蘭芝驚慌失色，推門進入。
葉小凡早一步來到秦風石身後，伸出手拍背順氣。
青木之氣順著掌心竄入，隨之竄行。
清涼的氣息順背而上，包裹痰液穢物。
“咳~”
秦風石猛咳一聲。
一團粘稠的老黃痰，落在了地板上。
“呼~”他頓時感覺身心順暢，許久未有過的清爽舒適，氣息舒暢。
青木之氣持續灌輸竄行，這一充滿生機的力量，滋潤活化著衰弱的臟器氣血。
葉小凡對秦風石的身體情況有更全面的瞭解。
和別人常說的天人五衰相似。
身體快到極限了，臟器經絡等跟漏斗篩子似得。
渾厚的青木之氣，十之八九都流失洩露，僅有一小部分能夠留下。
他這幅身體，仙丹妙藥都不管用了，吃多少流失多少。
秦風石莫名感覺暢快，“我沒事，這咳出來舒服多了。”
他看一眼葉小凡，“你好好考慮一下吧，不用著急回我，當然，我這身體拖不了太久……”
他面露疲憊。
“爺爺，別說不吉利的話，您肯定能長命百歲……你們談太久了，我攙扶您回臥室休息。”
“嗯，可惜了，我身子骨若是爭氣一點，肯定要和你促膝長談。”秦風石遺憾道，有些許低落。
“沒事，來日方長，等您康復了，會有機會的。”
葉小凡溫和回應。
秦風石一代大師，這會兒病痛纏身，英雄遲暮啊。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爺爺。
跟秦蘭芝一起，將老爺子送回臥室。
傭人接替，準備幫老爺子換上睡衣。
他作為外人不便插手。
趁著間隙出了房間。
大約三分鐘，秦蘭芝也出來了。
“這是……”她有些錯愕，不知道葉小凡從哪兒變出來一瓶淡綠色晶瑩剔透的神秘液體。
“鄉下偏方藥液。
“對老爺子的情況沒太大幫助，止咳順氣化痰，或許有些許作用。
“以我和你們的關係，本來不應該擅自拿這類東西，有失分寸。
“承蒙老爺子厚愛，也算是我投桃報李，聊表心意，用不用看你們。”
瓶子裡裝著的是靈雨，裡面充斥最純粹的草木生機。
既能催熟草木作物，也對動物、人體有一定裨益。
以老爺子糟糕的身體情況，這東西其實遠比藥物藥湯要合適有效一些。
是藥三分毒，老爺子這種老邁殘軀，無法承受太多藥物的負荷。
他不在意貿然拿出靈雨，摻和這種事情，會不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另外，等老爺子身體有些許好轉，就轉告他，他所提的兩件事情，我不會答應。”
秦風石不可能是整什麼仙人跳的局來坑害他，自己沒那麼大的價值。
至於用意。
偌大的家業和眾多資產，秦家後代枝繁葉茂，都在虎視眈眈，都在等著老爺子過世，瓜分財產呢。
多少已經傳出一些風聲。
秦蘭芝如果是秦風石最疼愛的後輩，她父母離世早。
擱平時老爺子健朗時，家族裡自然和和氣氣，兄友弟恭。
可他離世，秦蘭芝在群狼環伺下，哪能招架得住。
也許是想幫忙張羅，將她託付給潛力巨大、才貌俱全的男人。
或是了一個心願，希望能捱到孫女出嫁，嫁的金龜婿。
不管什麼原因，老爺子有些冒失了，但總歸是一片好意，慈祥和藹。
“哦……好。”
秦蘭芝面色複雜，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強顏歡笑，“我會找機會轉告爺爺的。另外如果爺爺有什麼唐突冒昧的話，請你也別介意。”
“當然。”
一番客套。
葉小凡也準備離開了。
樓下的秦家子女，少了幾人，只剩下秦素素和另一個秀氣女孩。
“姐，你朋友要回去了嗎？”
“嗯。”
“哦，他就是爺爺要見的那個年輕畫家吧？”秦素素似乎才打聽到一些事情，目光熱切，“真了不起啊，爺爺前些天還跟我們誇你呢。”
葉小凡笑了笑，沒回答。
她們跟了上來，一起送葉小凡出去。
太熱情了，根本不遮掩心意，就差把看上葉小凡這些字寫在臉上。
到了院子。
典雅的鐵藝大門開啟。
葉小凡駐足在車旁邊，正要告別。
院外傳來車輛輪胎摩擦在砂石路上的異響。
黑色的埃爾法，靠牆停下。
“秦大師修生養息的居所，隱於山林，別具一格啊。”
聲音傳來。
“也不知道他身體怎麼樣了，我們冒昧過來，可能會打擾他休息吧。”
“應該不會，據我打聽，今天秦大師也要會客。當然我們也不能過多叨擾，探望一下病情，聊表一下問候就離開。”
“……”
車門開啟，除了兩三個助手模樣的男女青年外。
還有三個打扮齊整的老人。
葉小凡剛準備上車，掃了一眼進來的他們。
“咦~”葉小凡有些訝異，可真是巧了。
馬千秋、費清崖，和一個滿頭銀髮、面目古板不苟言笑的老人。
他們穿著打扮都很樸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