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葉小凡再次來到蘆薈園。
鬱鬱蔥蔥，泛油綠色澤的蘆薈，比昨天拔高了一截。
他隨手扯了一小塊下來，看了看，並沒有什麼新奇特別之處。
“再養一段時間，周圍土地讓人翻耕一下。
“等會兒網購一些蘆薈種子回來，種上四五畝再說。”
葉小凡嘀咕著，隨手又施展靈雨，壓縮靈雨範圍，效果有一定程度的提高。
隨後便去了其他區域。
山腰七棵茶樹傲然獨立，綠葉繁茂。
北邊草坡，苜蓿生機盎然，分佈點點漂亮的紫花。
老田已經來了，正在牛棚放出那些奶牛。
養雞場同樣充滿活力，家禽叫聲聒噪。
……
臨近九點。
葉小凡收拾了一番後，在村口等候客人。
兩狗子、小黃六兄弟跟在左右。
就連路上碰到的小藍，都跟跟屁蟲似得，現在正站在葉小凡肩膀上，歪著身子張開漂亮翅膀曬太陽。
大約等了五分鐘，一輛賓士大g在綿長公路盡頭出現，由遠及近。
最終停在了不遠處的樹下。
下來5個男女。
為首中年人西裝筆挺，皮膚保養的很好，比某些女人還白。
他們都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等候的葉小凡和他旁邊眾多小動物。
“請問是葉總？”
他們走了過來，黃霆說著，已經認定眼前青年就是葉小凡了。
主動伸出手，笑著稱讚：“果然如麗琴所說，氣宇軒昂、人中龍鳳啊。”
心下其實十分震撼。
“青蟹坊的黃總？幸會幸會，琴姐也跟我多次提過您的輝煌經歷。”
葉小凡客氣回應，與之握手。
這些商業客套話，如今已經是信手拈來。
“嗷嗷~”
鋒牙屁顛屁顛湊上來，也抬起右爪，揚了揚，示意握手。
“……”葉小凡無語瞥它。
“這是您的寵物吧？哈哈哈，好可愛啊。”
黃霆哈哈大笑，伸手輕握鋒牙的小腿，上下襬了擺，“它可真聰明。”
鋒牙收回爪子，咧嘴仰著頭。
當初有多兇，現在就有多可愛，不發怒時，基本不會嚇到別人了。
“這一隻德牧是您養的吧？我更喜歡德牧，太帥氣了，我前兩年去過東南警犬基地，警犬個個英武神氣。
“不過遠沒有這兩隻狗來的威猛帥氣，您養的太好了。
“黃鼠狼、藍鵲也是您養的？嘖嘖，葉總的悠閒生活，真是羨煞我了。”
黃霆顯然非常喜歡狗，頻頻側目看它們，喜愛之色溢於言表。
葉小凡在旁帶路。
黃霆十分健談，一路上聊著各種話題，上到近期國家大事，下到一些鄉村發展。
唯獨對蟹王隻字不提。
直至到達桃花溪魚塘。
簡易搭建木棚子，村民們在幹活，或捆紮大閘蟹，或負責搬運。
“這裡就是你們養殖大閘蟹的地方？”黃霆驚訝詢問。
“對，我們村合作社養殖大閘蟹的地方。”
“看起來，養殖面積才一百畝左右吧？”
“是的。總佔地103畝，實際養殖面積不到百畝。”
茶葉產量比較反常，所以需要扯些謊。
但大閘蟹就不需要，對得上尋常畝養殖數量，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不可思議，也就是說，您這麼大的區域，養出來的大閘蟹，專門供給君樂酒店，那麼大閘蟹重量都在6兩以上。
“要知道，擱其他養殖基地和大閘蟹品牌，以二三四兩的大閘蟹居多，五六兩已經屬於特級檔次了，數量稀少。”
黃霆嘖嘖稱奇。
很快就露出狐疑之色，以他認知和常理來判斷，下意識葉小凡在說謊。
是在吹牛吧？
實際上有更大的區域養殖大閘蟹，挑選過後，專門單獨在這塊區域養殖高規格的大閘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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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以為猜到了真相後，便露出我懂得的神秘笑容，點點頭，不再糾結此事。
葉小凡有些無奈，不過也沒必要解釋和證明。
“小凡，這些是你朋友？”
今天老村長不在，林主任在幫忙管理和監督，走了過來。
“這位是客戶黃霆黃老闆，咱們這最大蟹王的購買者。”
葉小凡回答道，跟林主任介紹了一下。
帶著一行人，來到了中間區域的池塘。
近期賣掉不少大閘蟹，好多池塘都空了，只剩下一些田螺和泥鰍。
這塊就單獨養殖那只1.4斤的蟹王。
葉小凡親自拿著抄網，憑藉靈識，輕易就探清楚蟹王躲藏的地方。
在他打撈時，黃霆一行人新奇掃視周圍情況。
“這兒的水草，很特別啊。五顏六色的。沒見過這種水草。”
“水草那麼多，你又不是這方面的行家，不認得很正常。”
“黃總，我剛問過，他們村今年才成立的合作社，只有一百畝池塘，還是第一次嘗試養殖大閘蟹。”
“……”
不遠處。
4個青蟹坊的高層，剛剛四處逛了一下，順帶跟村民聊了聊，得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訊息。
回來時，便彙報了一下大致打聽到的事情。
“不可能！”
黃霆第一時間否決。
“在這裡幹活的，要麼是葉總的員工，要麼是村民，團結的很，他們說的話，可信度不高。”
“哦，也對。”
“第一次試驗性養殖，怎麼可能養出這麼好的大閘蟹。”
“的確，咱們當年剛接觸這行業那一年，沒經驗，應對措施不足，那時死了三分之一的大閘蟹呢。”
“更別說這裡高的出奇的優質率。明顯有貓膩。”
其餘人陸續點頭。
這兒的情況，從氛圍、環境到大閘蟹品質，一切都太好了，反而顯得太假。
他們在五六米外，竊竊私語。
“不過這裡顯得有很多值得學習和探究的地方，比如1.4斤的大閘蟹，怎麼養出來的？才養殖一年，不可能有這麼誇張的重量。
“小李，你這些天嘗試著去接觸認識一下這裡的管理、養殖人員。不管什麼辦法，都要撬開他的嘴。”
謹慎起見，黃霆做了決定。
不管多麼荒謬，都需要探查清楚才行，“唉，本來我青蟹坊才是君樂酒店大閘蟹的供應商啊……因為他，今年君樂酒店的訂單量不足往年的三成。”
黃霆表面上和高麗琴、葉小凡客客氣氣，溫和有禮，但心裡多少有些惱火。
“是。”左側的青年，鄭重點頭。
葉小凡無意偷聽，但沒有主動控制壓制聽覺的話，不想聽到都難。
跟在他耳旁議論，已經不是密謀了，而是在大聲告知，他們想要竊取桃花溪大閘蟹的養殖秘密。
葉小凡哭笑不得，提起抄網，裡面是一隻比成年人手掌還大的大閘蟹，在繩網裡掙扎，看著很有勁。
一對大鉗子死死撕扯繩網。
葉小凡提著它。
還沒說話，黃霆等人就圍了上來。
“我靠。”
“真的好大只。”
“比咱們青蟹坊的蟹王大了兩倍啊！”
“……”
包括黃霆在內，都已經迫不及待，拿出手機拍攝了。
葉小凡伸出手，從底部抓住大閘蟹的下半部分，避開它的大閘蟹，然後跟剝橘子似得，解開它和繩網的纏繞。
就託在半空。
大閘蟹鉗子張開閉合，蟹鉗接觸，能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可見這力度。
眾人面面相覷，“這只大閘蟹……能把人手指給夾下來吧？”
“哈哈，應該不至於，但肯定能夾得人哭爹喊娘。”
幾人討論。
“林主任，把棉繩遞給我。”
葉小凡招呼了一聲。
拿到捆紮棉繩後，熟練地捆縛它，纏了一圈，束縛住兩隻大鉗子。
大閘蟹一下子老實了，動彈不得。
“喏，黃總要不要摸一摸？小心一點。”
“好，參加了數屆蟹皇評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個頭的大閘蟹呢。”
黃霆興奮伸出手，托住大閘蟹，上下掂了掂。
拿來克數稱後，在上面一稱。
“712g！”
“除去棉繩，重量也會超過1.4斤一些。”
“太好了！”
“……”
青蟹坊的高層們大為喜悅。
當然，想到它的價格，幾人又漸漸斂去笑容。
平生第一次見這麼重的大閘蟹，但它的價格……也是讓人瞠目結舌啊。
“葉總……”黃霆透著一絲諂媚。
“黃總，您都已經答應，且拖了一週才過來，您要是現在還想砍價，就有些過分了。”
葉小凡皮笑肉不笑。
不在意他們密謀探查大閘蟹養殖方面的情報。
無奸不商。
同行不好奇競爭對手一些機密才奇怪咧。
事實上，稍稍懂點腦子，都不難猜出是大閘蟹食物方面有蹊蹺。
最常見的猜測，就是用了某些特殊藥物。
這些都沒什麼。
葉小凡並不在意，如果能查出來是他們本事。
順帶自己能清除掉合作社一些不靠譜的成員。
“額……”黃霆尷尬笑了笑，“您誤會了，我已經讓人擬好購買合同，您請過目。”
“哦，這樣啊。”
葉小凡懶得較真，是不是想砍價自己心裡有數。
助理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合同。
一共三頁。
葉小凡仔仔細細，來回看了三遍。
合同上並無陷阱。
但違約金比較矚目，違約金2000萬。
他沉思了一下，便也沒繼續在這數字上計較。
之前許諾過，往後兩年，若是有更重的大閘蟹，在同等價位上，會優先考慮青蟹坊，和不會參加蟹皇評選。
他不會違背這承諾。
何況，真有心違背，繞過合同的法子太多啦。
無論是方法手段還是律師方面，違約金對他其實都形同虛設。
“可以。”葉小凡確認無誤，點頭答應了，接下來就是簽字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