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牙低著頭，委屈嗚嗚叫，眼神躲閃，“嗷嗚~”
正在頂嘴。
吼人不行、齜牙不行、吃東西不行、現在翹起一隻腳也不行，狗生一點自由都沒有。
“……你還委屈上了？”
葉小凡無奈扶著額頭。
跟一條狗講道理，太難了。
狼來了的故事，這傢伙能聽懂幾分？
另外，給一隻狗講故事講道理，本身就很奇怪，會被人當成神經病吧？
敲門聲傳來，
“葉小哥，你在嗎？”
蘇可晴又把稱呼改了回去，透著一絲疏離感。
“回頭在收拾你，好好面壁反省。”葉小凡揉著大狗頭，讓它轉身子，面對院牆。
“我在呢，請進。”
隨後，葉小凡迅速起身，去開門。
蘇可晴身後，一男一女。
女的氣質端莊成熟，穿著一身精緻、緊身的繡花長裙，滿滿的少婦氣息。
男的就比較磕磣了，又瘦又高，眼窩深陷，像是被身邊豐腴婦人給榨乾了似得。
那一雙沒那麼有神的眼睛，大概因為看到桃源村以及小院又破又爛，這會兒充滿城裡人的優越感。
“他是葉小凡？”張瑤有些難以置信。
見面之前，她從作品風格以及對畫家整體形象，勾勒出了一個不修邊幅、邋遢落魄，有一丟丟高雅愛好的農民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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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面之後，在這破舊、長有青苔的小院，走出朗目星眉一位的豪門貴族精英子弟。
略為老舊的迷彩服，掩蓋不住他氣質形象。
連空氣都彷彿了瀰漫著這人的陽剛爽朗之氣。
一時間，這位見慣城市繁華、各行業精英驕子的張瑤，都愣在了原地，芳心微顫。
葉小凡身體每時每刻都受青木之氣和功法的淬鍊滋潤。
形象氣質早就潛移默化地改善蛻變，程度遠非普通人要靠奢華物質、禮儀來提升。
“咳咳~”蘇可晴低聲咳了一聲，隱晦示意張瑤收斂一些。
“葉小哥，這位是張瑤，張叢銘老師的孫女，旁邊是她的丈夫駱豪。
“老師把您的畫給張姐姐看過……”
蘇可晴要給雙方互相介紹。
“葉先生。”張瑤打斷了她的介紹，“我是張瑤，幸會。我瞻仰您的畫，就覺得您必是一位高雅風流的人。
“現在一看，還低估了您。”
“額……”葉小凡有些尷尬，高雅風流？
他真不習慣有人這麼文縐縐地跟他說話。
“幸會。”
葉小凡伸出手，和這位眼神盈盈、秋波流轉的熟媚少婦握了握手。
原本要和駱豪握手。
但這人揹著雙手，態度倨傲輕慢，一副不屑握手的作態。
“三位請進。”
葉小凡不會自討沒趣，隨手將門拉得更開，讓他們進來。
“葉小哥，你剛剛是在訓狗？鋒牙怎麼了……它在面壁？”
“嗯，不聽話就得多教教。”
“嗷嗚嗷嗚……”鋒牙扭過頭，可憐兮兮地向蘇可晴求救。
“它挺乖的啊。”
“呵呵，多接觸你就知道它的性格了，別被騙了。”
“被一條狗騙？不至於不至於。”
蘇可晴才不信鋒牙能聰明到能騙人的地步。
她也不好多說。
張瑤側目，看了看兩條狗，才注意到院牆上不知何時，站著6只黃鼠狼，高低起伏、一聲不吭，靜靜盯著。
她嚇了一跳。
“那也是葉小哥養的寵物，最厲害的是能找硬幣呢。”蘇可晴介紹。
“啊，真的假的？”
“……”
葉小凡跨過門檻，發現門檻右側邊緣縮著的白色小東西。
“你這小家夥，蹲哪裡不好，非要蹲在門檻後邊，是想刺人啊？”
葉小凡彎腰托起小刺蝟，把它門廳的小籠子，然後鎖上。
“你們稍坐一會兒。我去泡茶。”
葉小凡給他們拉開凳子，進了廚房泡茶、開啟冰箱準備
駱豪一臉嫌棄，低聲道：“我們真的沒找錯人嗎？”
“肯定沒找錯啊。”張瑤十分肯定，望著廚房方向。
“你怎麼這麼肯定？”
“額……廢話，剛剛都在可晴那兒看過那兩幅畫了，還不能證明？”
“畫上沒他的名字。”
“閉嘴吧你，你在質疑爺爺和可晴？要麼當個啞巴，要麼回車上等著！”
張瑤惱火地回過頭，美眸惡狠狠瞪著。
駱豪一下子縮起腦袋，因為嫌棄，就沒坐下，想了想就去走到門口。
旺財姿態優雅英武，跟走模特步似得，越過他。
駱豪看了一眼，沒來由竄起一團火，特麼的，連條狗都這麼裝？
他本能一腳踢出去。
砰~彷彿踢到了牛皮鼓上。
駱豪腳尖有點疼，旺財側過頭，目光平靜而疑惑。
這人在幹嘛？攻擊吧……連撓癢癢算不上。
按摩？
駱豪有些尷尬，數道目光看著他。
“你幹嘛踢它？”蘇可晴皺著眉。
“沒、沒……我沒踢它，就是看它毛髮這麼光滑油亮，比綢緞漂亮，漂亮的都跟假的一樣，我就忍不住試一試。”
“呵呵。”
蘇可晴、張瑤無語地翻個白眼。
葉小凡端著茶和點心出來。
茶香四溢，味道不用多說。
張瑤讚不絕口，忍不住詢問著茶葉品種和來源。
“哪買的，回頭我也整兩斤。”張瑤神色透著一絲陶醉，好美妙的味道。
蘇可晴面色尷尬，扯了扯她的袖子，壓低聲音，“先說正事吧，茶葉晚點再說。”
她清楚這茶葉的價格。
也知道以張瑤的性子，肯定不會買。
張叢銘都捨不得喝，把葉小凡送的三四兩茶葉當寶貝。
買茶葉這一話題會讓彼此都尷尬啊。
“哦哦，對。還是先說正事吧。”
張瑤微笑地從包裡拿出名片，放在桌上，“我經營一家畫廊，在東海乃至整個美術圈子都算有名氣。你在網上也能搜到相關資訊。”
“四季畫廊？”葉小凡點點頭，仔細翻看了一下精緻的鎏金名片，隨後放下。
“是為我的畫來的？”
“對，也不對！嚴格說起來，是為你來的。
“畫廊說白了，就是一家書畫藝術品專賣店。
“同時又有書畫藝術家經紀人的性質。
“培養、扶持優秀書畫家，像我們四季這些年培養出了上百位優秀書畫家，其中一流級別的有15位。
“不知道您聽說過‘張崇鏡’大師沒有？”
張瑤自信從容，介紹著自己畫廊的資歷和實力。
葉小凡搖搖頭，“沒聽過。”
她笑容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