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傢伙擔心葉小凡，跟著下來。
葉小凡也不好苛責它們。
轉而注意力回到墓室。
仔細觀察，牆壁地板以及角落少量破碎的器具都沾染眾多黴點。
顯然盜洞存在時間不短，空氣流通氧化的情況下，這些東西沒有專業手段保養，都發了黴。
空氣都散發著黴臭味。
鋒牙、旺財都有些嫌棄這裡。
葉小凡找了一圈，這個墓室沒找到有價值的東西。
“盜墓賊光顧過，肯定都是些專業人士，團伙數量還不少。
“有價值的東西，早被搬光，剩下一些搬運過程碎掉的陪葬品，自然就丟棄了。”
葉小凡惋惜墓穴被破壞，文物被盜。
走到石室門口，剛要跨出去，才發現門檻外頭，筆直的通道，水漫地板。
不知道哪裡漏了水，導致墓道被淹。
漫長通道的積水無法排出，成了一汪骯髒惡臭的死水。
探出頭，看著左右漆黑幽靜的通道。
鋒牙、旺財在石室裡的叫聲，都會隨著通道迴盪三四次回聲，顯得格外滲人。
“挺豪華的陵墓，沒做溝渠之類的排水措施？”
計算了一下位置，這座陵墓肯定處於山腹內。
古代普通家庭，哪有實力掏空山腹建造陵墓啊。
墓穴的主人，絕對是古代的達官貴人。
陵墓跟溶洞很近。
可能前人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一溶洞，才決定溶洞裡建造了陵墓。
葉小凡犯了嘀咕。
左右兩側以及對面，存在不少墓室，但無一例外，石門都被暴力破壞。
盜墓賊都光顧過了，就剩下一些毫無價值的垃圾。
葉小凡探索的興趣大減。
他的登山靴能防水，但鋒牙這幾個傢伙……
正猶豫時。
“汪汪~”
為什麼不走呀。
鋒牙跳了出去，開心地踩水。
“鋒牙！”
這傢伙故意踩水，水花四濺，部分濺到了他褲子上。
“回去不收拾你，我跟你姓。”
葉小凡罵罵咧咧，邁步出去。
鋒牙竄進竄出，一點都不嫌髒，被葉小凡呵斥了幾句，才老實一些。
只是時不時跟二傻子似得，在自言自語，哇嗚哇嗚的叫喚。
旺財緊隨其後。
小白十分雞賊，就趴在旺財的脖子上，抓著它的毛。
墓道筆直寬闊，牆壁依舊有無數雕刻，但也跟墓室一樣，牆壁很多黴點。
本該恢弘大氣的陵墓，顯得破敗蒼涼，還有眾多碎磚碎石。
葉小凡踩著水，沿著通道，逛了一圈。
陵墓仿造宮殿結構，形制複雜，呈南北中軸線對稱式建築佈局。
天井、耳室、墓門、甬道、側室、前堂和後堂等等佈局。
其中比較重要的墓室，當屬儲納寶物陪葬品的左右耳室和疑似陪葬者的墓室。
耳室裡面眾多陪葬品被搬空，可能是妻妾或者親近之人的陪葬墓室，只剩下白骨。
陪葬的金器首飾珠寶等等，不見蹤影。
“這是……靈石？靈氣逸散大部分。”
在一個耳室，被盜墓賊光顧過，石室裡狼藉一片。
葉小凡憑藉靈識奇異的感知，翻開碎瓷器堆裡，發現了三塊晶瑩的小碎石。
靈氣微弱，十不存一。
“很大機率山裡並沒有什麼靈石礦脈。
“說起來這些靈石，它們都很平整規則，雖然一大部分包裹石皮，但都不像是自然脫落。
“要麼就是出自這個墓穴。
“陵墓被盜，這些品相不俗的靈石被當成尋常珠寶寶石陪葬，流落出去，可能是盜墓賊在山裡出了意外……”
葉小凡隨意猜測，不太確定。
就目前的線索來看，不存在什麼靈石礦。
深入至此，真存在礦脈，他早該能感受到充盈濃郁的靈氣才對。
隨手將靈石給吸收了。
靈氣太少，大概就相當於他三五天的修煉。
隨著深入。
一些石室裡發現一些石頭碎末，蘊藏微不可察的微弱靈氣。
這些碎末，就好像平時吃薯片漏嘴掉落的碎屑。
盜墓賊的手筆，搬運時不小心造成的？
總不至於有某種生物生咬靈石漏嘴掉下的吧？
就在遲疑之際，突然湧現一股強烈的波動。
跟他在山腳捕捉到的變化一模一樣。
就在墓道盡頭。
像是催促他過去一樣。
葉小凡果斷加快腳步。
來到盡頭，葉小凡愣住了。
前方墓室金黃銅門半開。
門上雕龍畫鳳、百獸和一些雲紋，豪華大氣。
周圍存在一些人類遺骸。
他們身上衣衫、揹包等東西都開始輕度腐爛了。
一共10具骸骨，大多殘缺不全。
或癱坐靠牆，或散落的骨頭漂浮水面。
一部分上留有明顯的齒痕。
屍體死因模糊，疑似被某種野獸啃咬致死，或者死後被當成食物。
地上散落一些物件，包括已經氧化的銅鐵器、瓷器。
葉小凡掃視一圈，徑直走向右邊牆角的骸骨。
骸骨保持緊緊抱著揹包的姿勢，只剩下上半身。
揹包撕開大口，露出一些銅鐵器、首飾珠寶，以及被纏著的方形玉盒。
盒子上和周圍首飾存在一些頗深的齒痕。
葉小凡顧不上周圍很擠心。
隨著觸碰到盒子，他察覺到了和靈石一樣的氣息。
果然堆放著5顆直徑三釐米左右的石頭，或不規則方形或粗糙橢圓形，都散發靈氣。
三顆紅色如血，兩顆淡黃色，晶瑩剔透，品質都屬於極品。
靈氣濃郁至極，甚至超越了從野豬王那兒弄到的任何石頭。
玉盒完美保護了靈石，防止因為年代久遠而靈氣逸散。
靈石對葉小凡幫助巨大。
就這5顆靈石收穫，這一趟就值了。
“可惜，不是翡翠啊。”
這段時間，葉小凡狠補了一些相關翡翠知識。
一眼就判斷這幾顆石頭，不屬於翡翠。
頓感遺憾。
雖然漂亮不遜色於祖母綠，但要市場認可才行，一些品種的石頭再漂亮，也無法賣出天價。
“世界上名貴寶石不止翡翠，諸如羊脂白玉、紅寶石、藍寶石、紅尖晶等石頭，價格不菲。”
葉小凡盤算著以後吸收掉靈石，找個行家再鑑定一下，能賣出天價自然最好。
葉小凡搜尋了一下其他屍體的揹包。
都是一些陪葬器物，並沒有發現類似玉盒和靈石。
仔細查探過後，並無遺漏。
除了靈石，其他的死人東西就算了，不感興趣，帶出去都嫌晦氣。
後頭，旺財見鋒牙叼起一截骨頭，它跟著去叼骨頭。
小白捧著骷髏頭一陣細看，不明白主人為什麼在旁邊翻找。
“那是死人骨頭啊，你們三個真的是……趕緊放下。”
葉小凡回頭一看，黑著臉分別給了它們一個腦瓜崩。
就該把它們留在村裡。
種種跡象表明，曾經墓穴裡有一些兇殘的生物。
葉小凡莫名想到了前些天在溶洞隔牆看到的奇怪水中生物。
墓室與溶洞相隔，又有水漫進來，可能某處存在和溶洞相接的缺口或通道。
葉小凡正準備進入主墓室，突然腳步一頓，在銅門一米左右的地方。
發現了一具怪異屍體。
整體形狀像極了娃娃魚，腦袋橢圓，有短扁的四腳，短而側扁的尾巴。
屍首分離。
眼眶長在腦門上，有點像鱷魚的眼睛。
密密麻麻鋒利獠牙，骨質堅硬，部分牙齒刺穿了腐爛肉體。
拼接起來，有1.2米的體長。
屍體腐爛嚴重，爛肉與鱷魚皮似的鱗甲分離，像是鱗甲披在爛肉上。
他拿鋼釺挑了挑，“我在溶洞看到眼睛血紅的生物，應該就是這種。變異怪魚，就是襲擊殺死盜墓賊的生物？
“同期死亡，它們腐爛速度明顯更慢，背部鱗甲還很堅硬。”
鋒牙、旺財看了幾眼，嫌棄地繞開。
小混蛋要是連這都敢玩弄，葉小凡肯定把它們給丟了。
靠近銅門，依稀能看到裡面還有屍體。
有人類遺骸，也有怪魚屍體。
葉小凡進入主墓室。
4具人類白骨，依舊是呈現被啃食大半的悽慘死狀。
周圍散落怪魚屍體，或仰翻在地，被一刀刺穿腹部，或或被利落地斬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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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凡的目光，停留在了靠在豪華的鑲玉棺槨後邊。
較為粗壯的人體骨骼癱坐著，斷了一隻腳，胸腔存在巨大咬痕。
葉小凡掃一眼後，迅速停在了屍體旁邊，斜插石板的一柄長劍。
在其他銅鐵器已經氧化生鏽的情況下。
這柄長劍嶄亮如新，散發森冷的微光，照亮方圓兩三米。
寒光逼人、刃如霜雪。
葉小凡直視長劍，眼睛隱隱生疼，下意識挪開視線。
更多是錯覺，就算他真一直盯著劍，也不至於傷到眼睛。
劍身挺直，長而窄，分八面研磨。
劍刃由兩度弧曲而伸，有雙槽，線條流暢，鏤空的龍鳳圖案的玉質劍飾。
長劍奢華大氣，又透著無雙鋒芒。
“這是八面漢劍，古代王侯顯貴的佩飾之器！”
當葉小凡目露驚豔，徑直上前，一手握住墨色的雙手劍柄時，那股奇異波動達到了極致。
以至於長劍輕微顫動，彷彿在述說喜悅。
在葉小凡產生和劍血肉相融的奇妙感覺時，這股奇異戛然而止，迅速沉寂。
就彷彿……劍突然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