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坤屁顛屁顛迎上來，計程車駛離。
路口樹下的葉小凡，狐疑看他，“你該不會到處說，我有騎士十五世吧？”
“那沒有。”周坤尷尬一笑，“我就跟杜彬說了一下，人家還不信。
“這不，等著你開騎士十五世過來，驚豔全場，打他的臉嗎？”
葉小凡白了他一眼，“人家公務員上岸，組個飯局，請客吃飯，你還要搶人風頭？”
他覺得沒必要在同學會上搞炫富這一套。
周坤搭住他的肩膀，“啥吃飯，這年頭的同學聚會，不就是聊近況、聊事業。有意無意炫耀一下成就嗎、
“這麼多年了，還有幾個會跟老同學拋心拋肺，敘舊談心。
“同學群五六十號人。
“杜彬其實只邀請了十來個混得好的，這其中還有三四個找藉口不來。
“他組這個飯局，壓根不是為了敘舊，只是想讓老同學羨慕羨慕。人家黃自山去年考上公務員，都沒有像他一樣約老同學吃飯。”
周坤認定了杜彬目的不純，他笑道：“混得不好和混得好的人坐在一塊，你看他親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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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一不開豪車，二不戴名錶。別人怎麼知道你發達了？
“那小子前天開著黑色的寶馬2系來找我，很嘚瑟。
“嘿嘿，還好我的車是凱迪拉克XT4。沒被比下去。”
周坤不以為然。
反而惋惜葉小凡沒有開車過來。
“換做是我，高低得把騎士十五世亮亮相，指不定還能帶兩個女同學去酒店呢。”
周坤嘖嘖可惜，說話跟連珠炮似得，停不下來。
葉小凡聽得嘴角直抽。
當然不是否認這一說法，周坤說得有一定道理。
據說同學會都是篩掉了飛得過於高的、走得過於遠的、混得過於慘的、性格過於強的……
剩下一夥同一座標系裡的同學，每年相互確認：‘原來你過得還是這個樣兒’。
杜彬能考上公務員，已經是一眾同學中混的最好的幾個了。
葉小凡覺得無可厚非。
“先宣告，我反正只是來蹭頓飯。要不是你胡咧咧，杜彬應該不會聯絡我，我也省了這功夫。”
葉小凡嘆了口氣。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主要是杜彬那家夥太騷包了，看不下去，就想著借你氣氣他。”周坤說道。
“你那影印店月入少說也能大幾萬吧，還不夠格？”
“唉，還差十萬八千裡呢，人家縣城公務員欸，據說還有個在市裡當領導的老丈人。未來可期啊，我這小家小業，指不定以後哪天要求人家幫忙呢。”
周坤面色複雜，又看了一眼葉小凡的穿著。
雖然不是地攤貨，但也只有二三千元的檔次。
說實話，他除了知道葉小凡開著豪車，跟君樂酒店關係不俗，連少東家都喊他哥。
對葉小凡實際資產情況，知之甚少，好奇得很。
兩人並肩走入。
“這家京河茶行是老方開的。”
“老方？”
“就是那個以前讀書時給胡豔豔寫情書，被交給老師，他被迫在講臺上念出情書的方凌。”
“哦，是他啊？”
葉小凡掃視一眼古色古香的茶行，面積不大，但像那麼一回事。
“方凌、陳杰和吳小慧樓上喝茶。
“陳杰自己鼓搗了個遊戲工作室，據說每月二三萬塊收入吧。
“吳小慧嫁人了，她長得不咋地，倒是嫁了個好老公……”
往樓梯走時，周坤不斷介紹著其他人的情況。
“周坤！你特麼的長得帥是吧？”
一個矮個馬尾辮的女人，氣沖沖從樓梯拐角出來，手上夾著一根煙。
濃妝豔抹下，還是能看的，身材保養的很好。
“啊？”周坤尷尬一笑，賠笑拍了拍自己的臉，“瞧我這張嘴，一溜嘴就說錯話，您老別見怪。”
“去你的！咦，這是小凡？”吳小慧眼睛微亮，哪來顧得上追究周坤。
“周坤這幾個男同學，越長越醜，禿頭的禿頭，發福的發福。倒是你，比讀書時帥多了。
“怎麼保養的皮膚？這白的……嘖嘖，還有這身材，沒少去健身房吧？
“周坤說你在鄉下種田，肯定又是他嘴上跑火車。”
吳小慧三兩步下來，舉止奔放，還試圖捏一下葉小凡的胸。
“喂喂，都是有夫之婦了，注意分寸，別跟女流氓似得亂摸。”葉小凡往後退去，調侃道。
“哦，沒結婚就能摸你啊，那我現在就打電話回去，跟我老公離婚，行嗎？”
“……”
葉小凡無語，這吳小慧倒是跟以前一樣奔放，語不驚人死不休。
樓梯傳來踏踏腳步聲。
方凌、陳杰一前一後下樓，“小凡，好久不見。你這傢伙是去整容了嗎？”
“嘖嘖，我差點沒認出來，還以為哪個男明星光顧我店鋪呢。”
兩人寒暄，先後拍了拍葉小凡的胳膊，眼神複雜，夾雜羨慕。
葉小凡聳聳肩，“哈哈，那你店鋪缺代言人不，我給你個優惠價。”
“別了吧，你要是美女，還能商量。”
“……”
“走吧，現在去白鶴食府。杜彬他們幾個，都已經在酒樓等著了。”
一行人走出門。
方凌、陳杰都摁了車鑰匙，都是十來萬的車。
就數週坤的車最好。
“小凡，不是說，你有輛騎士十五世嗎？”方凌在車門後邊，調侃著。
“沒開出來亮亮相？我們剛剛還在群裡打賭，你有沒有這種車呢。”
陳杰附和著，左右看了看停著的車，別說騎士十五世了，就連普通的越野車都沒見著。
吳小慧不以為意，“得了吧，周坤向來滿嘴跑火車，我早說他的話不能信。
“說大G、小牛就算了，騎士十五世？放眼全國，也才幾輛啊？我在南縣，都沒聽說過有人開騎士十五世。”
吳小慧從一開始就不信，當然也有一丁點躊躇，但沒看到那等豪車，也沒什麼可失望。
葉小凡無語瞥周坤，頗有瞧你幹的好事的意思。
周坤露出苦笑。
三人沒有追問。
除非葉小凡真開過來，否則就是照片、影片發給他們，他們也不會信。
葉小凡坐到了周坤的車裡，副駕駛座。
吳小慧後腳跟進來，坐在後座，眼神瑩瑩，一副要把葉小凡給吃了的樣子。
“小慧，擦擦口水，別這麼盯著小凡好麼。”周坤看了眼後視鏡。
“有嗎有嗎？我就是想找找小凡臉上哪裡動過刀子，像周坤你這樣，我多看一眼能把中午飯給嘔出來。”
“喂喂，你這是人身攻擊！”
“果然啊，謊言不傷人，真相才是快刀。我跟你道歉，我該委婉一些。”
“小慧……”周坤一時語塞，根本說不過吳小慧。
“……”
……
白鶴食府，裝修高檔的包廂，菜還沒上桌。
一行男女，或坐或站，聊著天。
4男2女。
胡豔豔烏黑齊肩捲髮搭配裙襬到大腿的小黑裙，戴著閃耀的鑽石吊墜，香味縈繞。
她是包廂裡最養眼的風景。
另一個女生哪怕精心打扮，也只能成為陪襯。
坐在胡豔豔旁邊。
“豔豔，你最近怎麼樣？有傳聞，有地產老闆追求你，啥時候結婚？”魏芳好奇詢問。
男生投去目光。
傳聞可不僅僅追求這麼簡單啊。
大家都在傳，她被一個五六十歲的胖老闆包養，沒少暗地裡嘲弄呢。
真見面了，男生都不由得感慨好菜讓豬拱了。
今天胡豔豔能出現在飯局上，倒是讓大家很意外。
杜彬其實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
胡豔豔舉止文雅，淡淡搖搖頭，“他劈腿了，給了一套房子作為分手費。”
“哇！”
“一套房子！”
“楚江的房子？”
“那你賺大了。以你的能力和樣貌，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
一眾男生心思越發躁動。
連杜彬都眼睛一亮。
包廂門突然開啟。
“我靠，你猜我在樓下看到誰了？”林洋興奮地走進來。
“看到誰，能把你激動成這樣？”
“該不會是給你戴綠帽的女友，在樓下要飯吧？”
“金一肖，我去你娘的……再提綠帽的事情，我跟你沒完。老子在樓下看到了湯淺淺！”林洋破口大罵，但第一時間話題又回到了樓下遇到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