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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五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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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明感到有些莫名的悲傷,是因為自己小時候長的不夠可愛嗎?怎麼自己試力的時候沒看見這麼大陣仗的宮女親友團呢?李成明看著弟弟那張天真無邪的可愛小臉,心中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試探這貨是不是穿越眾的衝動,但是還是忍住了,現在時機不對,回頭再試你這個小鬼頭。

臨走的時候,李成明回頭衝情緒平緩多了的武三思喊了一聲“武三思,記得把玉棒錢出了,你的劍是我打壞的,玉棒可是你打壞的,劍我不用賠,玉棒你可得賠,不然小心武奶奶扒了你的皮哦。”說完若無其事地牽起弟弟和眾宮女擠在一起回甘露宮了。

武三思在原地暴跳如雷“直呼姓名,目無長輩,強詞奪理,你給我回來!”

武三思自我感覺還是很有城府的,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李成明都會有一種想要手撕活人的衝動。

回到甘露宮,已經聽到風聲的兩個老頭迎了出來,樂呵呵地看著小胖子李隆基,感覺就像是雕刻家在看一塊非常棒的石頭。寇必安還算穩重,徐子牧蹲下身子把他的滿是鬍子的臉都湊了上去,正要開口,走在前面的李成明回頭笑眯眯地伸出手“想學什麼兵器呀?”

李隆基除了母親就和哥哥最親,見哥哥問話,歡笑著跑上去牽住哥哥的手“哥哥我想學劍。”“好,回頭讓兩個老爺爺教你練劍,他倆要是有脾氣,你白叔叔的劍法也不錯,可以讓他也教教你。”

小胖子用力地點了一下他的大腦袋“恩。”兄弟倆手拉手回寢殿了,留下臺詞被搶的徐子牧在風中老淚縱橫地凌亂。

宰相府,滿頭大汗的武延基將渾鐵槍立在一邊,從銅架上拿過兩條布巾,一條丟給了三叔,一條抓在手裡,擦了擦臉,坐在了地上。武承德抬頭看了看,天空中還剩下大片的火燒雲,太陽已經沉到海下了。武承德走到侄子身旁,坐下笑了笑“酉時已過,沒去看那個二皇子殿下試力不後悔嗎?”

武延基雖然年幼,眉宇間已經透出一股英氣,聞言搖搖頭“有什麼好看的,他若試力比我強,我去了也徒增羞辱,他若試力比我弱,我也不會開心。因為他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即使他很強也無所謂,我要超越的人就是那一個,三叔你知道的。”

武承德嘆了口氣:“你小小年紀能從那種境遇的黑暗中走出來,真的不容易。有個目標也好,擺正自己的位置,年輕人只要能沉得住氣,這天下總會有你的位置的。反倒是那個李成明倘若不經雕琢,即使天分再高也未必會是什麼好事。”

說到這裡,武承德苦笑了一下:“你比三叔強,三叔年輕的時候太輕狂,也做過不少蠢事,甚至因為怕李成明蓋了你和整個武家的風頭,我還當著姑母的面刺殺過他。之後還請了暗影門的刺客,說什麼都是為了武家,其實我後來才想明白,其實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地位,三叔腦子笨,擔不起武家,這些事就交給你大伯吧,三叔和你一起練練武就好了。”

武延基輕輕叫了一聲三叔便沉默了再也沒有說話,只是側頭看了一眼三叔在黃昏天光下的側臉。

這個比父親還要對我好的男人,當年還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英才,是武家那一代的最強者,卻因為一件不知道是什麼的事情,把本該由最強者接受的繼承權讓給了那個渾身上下都透著深沉的大伯,明明你才是武家這一代裡唯一的一個天位啊,到底是什麼事,讓你成了眼下這個鬍子拉碴的落寞男人,成為了這樣一個一次次被大伯騙去背鍋擋箭的男人,明明那些伎倆連自己一個小孩都能看的穿。

甘露宮內,在成明的提議下,也不缺大桌子,大家就聚在了前殿一起用膳,倒是有了平常百姓家中那種其樂融融的歡愉。

飯桌上,說起今天的事,聽到李成明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小胖子時,寇必安面色凝重道:“今日之事居然如此兇險,看來具體招式還需放一放,戰陣之槍七重境界,疾如風是第二重,你先抓緊把第二重徹底領悟,下次再有如此危局方不至於這麼兇險。”

李成明好奇地問“今日倘若我趕不上,武奶奶當真不會出手救小胖嗎?”李隆基嘟了嘟嘴,看來他不是很喜歡小胖這個稱呼。

寇必安搖了搖頭,“不會,在武后眼中,死亡的都是弱者,不需要同情。她對你們有些另眼相待不過是因為你們這倆孫子都有可能成為強者而已,可如果小胖主動挑釁又無法自保,她是不會管的。”

李隆基的嘴又往前嘟了一截,看來他也不是很喜歡寇爺爺這麼叫他。

李成明沉默了一會,壓低聲音問道“那你們倆能打過武奶奶嗎?”

徐子牧因為下午被搶臺詞的事正默默黑著臉扒拉著飯,聽到這裡卻嗆了一口,把米粒弄的滿臉都是。

寇必安也有些尷尬,嘿了一聲“武天後是公認的大天位第一人,也是當今世上第一人,我們聯手倒是還能和她湊合湊合,不過也未必能打得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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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劉皇後,飯桌上的眾人都一副驚呆了的表情,都知道武后很強,沒想到竟然強橫如斯。

默默吃飯的徐子牧放下筷子,沉聲道:“這話還是有些不實,當年武天後初入大天位中境之時我倆還是大天位初境,當初那一戰就堪堪戰平,如今我倆不過恬列大天位中境,武天後卻早已在大天位巔峰境界裡登峰造極,不是未必,是一定打不過。”

說到這裡,徐子牧環視眾人低聲說道“武后干政多年,把這些年不知死活刺殺她的人都留下來能湊出一支軍隊,可她還是好好地活著。大天位想要強過她是沒戲了,想打贏她,只有成神。”李成明一聽感興趣的話題來了連忙接著問道“那怎麼才能成神呢?”

徐子牧哭笑不得“傻小子你把我問住了,我要是知道神位是個什麼何至於這麼多年了都停在大天位中境,說起來咱們大唐也就出過兩位神。”“兩位?不是只有一位嗎?”李隆基好奇地插嘴。

寇必安和徐子牧對視一眼,嘿嘿直笑:“小胖子沒見識了吧,不過不知道這事不怪你。都說李元霸死前只有大天位,你們誰見過大天位的招來天妒雷劫的?李元霸那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天雷活生生給劈沒了的。”被雷劈過來的李成明心頭一動“什麼叫劈沒了?”“就是一個天雷下來,人連帶那一對各八百斤的大鐵錘都沒了。”李成明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默。

封一輝原本一直沒說話,此時見李成明在發呆小胖子在嘟嘴,就主動問道“那太宗陛下為什麼進入神位沒招來雷劫?”

徐子牧搖了搖頭“太宗陛下為何能躲過雷劫一直是一個謎。事實上強如武天後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跨入神位,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進入神位不被老天弄死。泱泱華夏數千年不是沒有過進入神位的,但是大多數都當場橫死了,所以即使火候到了也沒有人敢跨入神位,畢竟如太宗陛下者千年只出一位啊。”

劉皇後見眾人都陷入了沉默,溫柔笑笑“好了,什麼大天位小神位的,離你們都還遠著呢,大唐的武神只有一個,已經破碎虛空而去了,你們現在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尤其是你,明兒。”李成明茫然抬起頭“我?我怎麼了?”

劉皇後伸出手在他腦門上點了一下“你小胖弟弟還小,可你已經八歲了,今天又封了王,我的永平王殿下,明天要早起練功,練完功就上朝去。”小胖殿下又嘟起了小嘴,看來他也不喜歡皇后娘娘這麼叫他。

李成明恍然大悟“哦,我現在是郡王了,我還要去上朝吶!”終於要上朝了,好激動啊,要不要把二十一世紀的馬列主義思想帶到朝堂上去來個演講呢?我要是宣揚摒棄封建思想會不會被無限接近小神位的武奶奶一巴掌拍死呢?

天色陰暗,大軍圍城。站在城頭望去,到處都是鐵甲寒光,血腥味,瀰漫到了天邊。

這是一場死守之戰,倘若城破,胡人的彎刀必將屠盡滿城同胞,將士們的妻女也必遭胡人的毒手催折。所以城門已經從裡面填土堵死。城中的水糧都已經告罄,守城的將士也都已經精疲力盡,只有城頭的五百張強弩還留著箭,防止對方軍中的大天位高手強行上來城牆將這些早已經超出負荷的血肉之軀屠殺殆盡。

派出去求援的兵士走了已經五天了,守城的將士不眠不休,咬牙振作,披著殘損的鐵甲站在這城頭,已經等了五天了。將士們陸陸續續地在倒下,有累倒的,有戰死的。剩餘的將士眼中的希望之火卻依然在熊熊燃燒,來了嗎?快來了吧。

距離最近的大軍來這裡晝夜兼程也要十餘天的路程,所以他們燃燒生命苦苦等待的援軍不是軍隊,是一個人。

一個人?一個凡人可以面對對方大軍中養精蓄銳的數位高手的圍攻而取勝嗎?一個凡人可以解這數十萬大軍的圍城之困嗎?一個凡人可以孤身一人直面數萬的鐵騎寒甲,破陣殺敵嗎?

當然不能了。

但是,也許神可以。

昏暗的陰雲不知被什麼劃開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點灑了下來,一道銀光,自天邊而來,白衣,白馬,銀槍。

這一刻城上城下,鼓譟的兩軍,天地萬物,一切都安靜下來。他來了,他真的來了,城牆上數千將士在那一瞬間熱淚盈眶,呼喊著,奔走相告。超過半數將士松下了心中的那口氣後直接不支倒地,隨即又拼力掙扎著站起,和城內其他將士一起齊刷刷地長劍倒懸,單膝跪地,“龍武軍,全軍將士,參見寧王殿下!”數萬人齊聲吶喊,山河震動。

城中,一人迎著風雨,淚流滿面,“大哥,你來了。”

依舊是狂風呼嘯,大雨滂沱,城外的敵軍鼓噪聲中卻多了掩壓不住的懼意,那名看不清年紀的白衣中年男子下了馬,提著槍,一步,跨到了城牆之下,兩軍陣前。

白衣槍神,寧王駕到。

也許這世上本容不下神的存在,他出現後,天空也不安了起來,一道碗口粗的電光自天際劃過,無巧不巧地劈向了他。寧王迎著雷電長槍一掃,空氣也彷彿被震碎了,空中無端出現了許多黑色裂痕,像一個個洞口,深不見底。這道藍紫色的電光在那杆銀槍下宛若實質一般被掃向一邊,正巧砸進一片黑色裂縫,消失不見了。

寧王輕輕抖了抖長槍,緩緩地將槍尖指向了面前的大軍,被槍尖對著的叛軍,開始微不可察地後退著,聒噪著,膽寒著。寧王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雖千萬人,又如何?吾往矣。

李成明猛地睜開了雙眼,錦被大床,梨木屏風,黃銅香爐,自己還是在房間裡。長長吐出一口氣,這個模糊不清的夢,自己在穿越之前就一直做,而且每次做到這裡都會醒來。那個寧王到底是誰?他好像用的也是銀槍,會是自己嗎?李成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伸了個懶腰,坐起身喊了聲杏兒,準備起床了。

不一會兒,杏兒和另一名身材曼妙的小宮女就捧著準備好的銅盆溫水和布巾捧了進來,那小宮女不提也罷,杏兒的身段在這五年裡也出落的愈發水靈了,李成明突然覺得有點衝動,尷尬地用錦被把自己腰腹以下嚴實地一裹,“杏兒啊,你們先出去一下。”

杏兒和小宮女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都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是啊,因為大小壞蛋們都出奇地收斂,也沒人刺殺沒人造反地,所以時間過得好快,不知不覺地都五年過去了,李成明看了看裹著下半身的被子苦笑了一下,從生物學的角度上來講自己也是個十三歲的少年了,再這麼天天早晨都讓杏兒這樣的小美女伺候更衣是不是就不太合適了。

天微微亮,甘露宮內院,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碰撞交匯,一觸即分。黑影是封一輝,白影是身穿一件白色短打手持銀槍的李成明。

半晌,封一輝雙手抱胸立在遠處,搖了搖頭“還是太慢,你這個樣子根本不對。”李成明將銀槍往地上一豎,用手撐著,累的直吐舌頭說不出話,半晌才開口道“這杆槍太重了,昨天明明不是這個感覺的,要不我把槍放下再試試?”

封一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下一刻,李成明連人帶槍撞在了院牆上,發出了咚地一聲巨響,驚擾了清晨的皇宮。好在甘露宮的動靜一直是宮中出了名的大,倒是沒有侍衛過來警戒。李成明咳嗽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爬起來,撿起槍,一臉茫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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