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明一肚子的話,面對柳月兒難過的目光,都壓了下去,無奈地點了點頭。
“對啊,我真的好笨,居然還讓你不要再想了,我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就沒事了。”柳月兒自嘲一笑,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啪嗒啪嗒一顆一顆地掉了下來。
莫星淚眼睛一瞪,氣呼呼地還要再說,李成明一擺手“小淚,夠了。”
聲音不響,但是
莫星淚看向李成明,看到李成明一臉堅決的神色,嘴巴一撅,把頭扭向一邊,說話的時候帶上了哭泣顫音很明顯是在壓抑著自己的難過
“李哥哥你偏心,月兒姐明明就不對,你也不說她還說我。”
李成明聽得心頭一軟,這樣的情況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莫星淚這個小丫頭今天和吃了槍藥一樣把月兒說得哭了,可是要說斥責她吧,恐怕於情於理都過不去。
柳月兒這時候也抽噎著說:“淚兒說的沒錯,是我太天真了,我以為那些人刺殺張大人,就刺殺一次,他們覺得不會成功下次就不會再來了。”
明明氣氛很尷尬,李成明的臉上還是露出了微笑。
這就是你啊。
在你的世界裡,連刺客都是這麼可愛的。
李成明笑著說:“淚兒,我不讓你說是因為,我覺得吧,這種小事根本難不倒我,你想的有點太嚴重了啦。”
莫星淚抬起小臉,臉上已經沾上了明顯的淚痕,兀自不信
“真的嗎?可是你現在已經武功盡失了呀,能有什麼辦法。”
李成明得意地一笑,“天機不可洩露,你不要這麼看不起你李哥哥好不好,那種連張澤都殺不掉的水貨怎麼可能傷的了我?”
張澤滿臉黑線地咳嗽了一聲,李成明假作沒聽見,背對著張澤嘿嘿直笑,張澤更用力地咳了兩聲,“咳咳,殿下是不是誤會了,張澤怎麼了,難道張澤這種貨色特別好殺嗎?”
再也沒辦法假作聽不見了,李成明扭過頭向張澤投去一個歉意的笑,沒想到張澤正看向這邊,眼睛裡滿是戲謔。
“嗯”莫星淚聽了以後收起臉上的擔心和愁容,向李成明用力地點了點頭。“李哥哥,我聽你的,相信你,不許騙我哦。”
李成明笑著搖了搖頭。
“好了,你們女孩子和扶桑的都先回房休息去吧,我們爺們兒之間商量點兒事。”
茶渡慎抬起頭似乎想說點什麼的樣子,雨田南倒是很聽話,乖乖地放下碗筷站起身就走,麗姬依舊只需要封一輝的一個眼神。
好不容易把柳月兒和莫星淚騙了回去,李成明笑容滿面地推開張澤書房的門,走進張澤書房的時候,李成明的臉上已經換上了一臉的凝重。
“你真的能對付那些殺手嗎?你打算怎麼對付?你是完全失去武功了嗎?還能救嗎?”
李成明一進門就被封一輝連珠炮一般地追問,剛才在飯桌上封一輝其實已經很好奇了,只不過被莫星淚一攪和,他就很明智地沒有再添亂,現在按他的脾氣當然要問個清楚了。
“哪兒有這麼簡單就能想到主意的,”李成明有些頭疼地低頭嘆氣:“要是能這麼簡單想到主意我還留你們在這裡討論個什麼鬼啊。”
眾人也跟著一起陷入了沉思,殺手,歷來是一個非常難解決的命題,尤其是不會武功的話,面對這種無孔不入的東西簡直難以活命。
這個時候葉太輕輕舉起手,口氣裡充滿了不確定“那個,殿下,我好像有個主意,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李成明眼睛一亮“說說看。”
葉太彷彿又回到了那小心謹慎的店小二的樣子,搓著手掌臉上似乎還帶著一點不好意思:“嗯,其實說起來也不是我想出來的,是瘦猴兒想出來的。”
他?李成明腦子裡浮現出瘦猴兒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瘦猴兒的形象不怎麼樣,李成明一聽說是他,心中便已經覺得有幾分安心,不知道是不是寇必安的推崇所致。
“好,小黑你警戒一下,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偷聽,葉太你說說看,瘦猴兒怎麼會想到出這個主意的。”
封一輝點了點頭,身子輕輕一弓,人已經出現在了門邊,雙目緊閉,兩隻耳朵輕輕地動著。
葉太手握成拳湊到嘴邊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即眼中開始發光,自信的光,說話也不結巴了。
有的人就是這麼神奇,平時是厚積,關鍵的時候薄發,完全是兩個人的樣子。
“那我就開始說了,這還要從那天晚上說起。”
用不了小半個時辰,葉太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完了,整個書房裡寂靜一片,一點聲音也沒有。
半晌,張澤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這個瘦猴兒,不太簡單啊。”
語氣沉沉的,還帶著一點笑意。
這個口氣,任誰都知道,這個不太簡單,其實是張澤對這個人最大的誇讚。
李成明苦笑著搖了搖頭,當初到底是什麼人把瘦猴兒給攆出京城的,讓自己如今白佔了這麼大一把便宜。
深夜,書房裡的燈總算是熄了,李成明輕輕推開了柳月兒的房間,房間裡冷冷清清,空無一人,潔白的月光從窗戶裡斜斜地照進來,
李成明走出柳月兒的房間,環視四周,大多的房間裡都一片漆黑。這個時候,大多人都睡了吧。
莫星淚的房中,依舊燈火搖曳,仔細去聽,似乎還能聽見莫柔的聲音。
是在教訓小淚麼?李成明往那個方向走了幾步,莫柔的聲音消失了,李成明在夜風裡呆呆地站了一會兒,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中。
依舊悄無聲息,可是,很明顯地能感受到一股暖意在空氣中觸碰著自己的肌膚,若即若離。
李成明輕輕一笑,快走兩步走到自己的床邊,掀開了被子。
劍身反射月光,房間裡一瞬間一片通明,如在水中。
劍刃從被子裡鑽出,向李成明直刺過來,帶起一絲輕輕的呼嘯。
劍刃離李成明還有三寸,
兩寸,
一寸。
不知道為什麼,這劍的速度不快,按理說以李成明的身手,即使沒有內功他也應該能在劍刃及體之前躲過。
可是他沒有。
沒有擋,沒有避。
任由劍身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微笑如故。
“好了,別鬧了。”李成明依舊微笑著,聲音裡沒有絲毫的慌亂,他的眸子平靜如水還帶著些許笑意,盯著從被子裡鑽出來的黑衣人,
或者說,穿著黑衣服的柳月兒。
柳月兒固執地用劍架在李成明的脖子上,不肯放開“你為什麼會知道是我,我明明躲在被子裡了,你怎麼就知道是我呢,萬一是刺客呢?”
劍是把好劍,李成明甚至能感覺到劍身割開了脖子上的汗毛,緊緊地貼在自己的皮膚上。
不過他毫不在意,往前跨出一步。
柳月兒驚呼一聲,慌忙撒手把劍丟了,李成明趁機一把把柳月兒摟到了懷裡,柳月兒像一隻受驚了的小兔子,努力地掙扎著。
“啊不要,你還沒說呢,萬一是刺客怎麼辦,你手放哪裡,不要想矇混過去,……”柳月兒努力壓抑著喉嚨裡發出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小,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小。
溫熱的嘴唇,覆蓋在了冰涼的嘴唇上,柳月兒的不情願和顧慮都慢慢在消融,掙扎只是迎合的前兆,所有的不快都在一次次噴薄而出的心情中消逝,所有的憂思都在床單一次次被抓緊的過程中被丟棄。
一次又一次被堵回喉嚨裡的尖叫。
雲收雨散。
柳月兒精疲力竭地趴在李成明的胸口,臉上還帶著紅暈,小拳頭握緊一下一下地捶打著李成明,似乎頗為氣惱。
“你每次想矇混過去都這樣,就知道欺負我,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給我說清楚,不然你再怎麼欺負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李成明哈哈一笑,似乎很是享受柳月兒這麼打他。“說清楚什麼,你是說剛才從被子裡鑽出來的那個不是你而是刺客的話我會怎麼辦對吧?”
柳月兒停止了捶打李成明,下巴頂著李成明,幽幽地嘆了口氣:“是啊,你想啊,你現在武功盡失,我這樣的都能把劍架在你脖子上,萬一剛才是個刺客,不就一劍把你捅個透心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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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剛才那一劍你在出劍之前我就知道是你。”
“為什麼?”
“準確地說,我在掀開被子之前,就知道你在被子裡。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就是溫度。”
“溫度?”柳月兒好奇地抬起腦袋,把臉湊到了李成明的面前。
藉著明朗的月光看,薄薄的嘴唇,顏色不算鮮豔,卻很鮮活,柳月兒的俏鼻輕輕聳動著,看的李成明呆了一呆,隨即反應過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柳月兒見李成明吸了一口氣之後半天沒動靜,目光也變得凝滯,有點奇怪地用手在李成明面前晃了晃“怎麼啦,傻啦?不要裝傻,快說話呀。”
一隻冰涼的手按在了柳月兒的不著寸縷的火熱身軀上。
“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