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陣可怕的安靜，李成明試探著問道：“寇老頭，那我要是沒辦法從外部獲得屬陰的真氣的話，靠自己修煉出一點，然後再去修復經脈，這樣日復一日，能不能把這傷治好？”
寇必安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李成明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寇必安又補了一句讓李成明吐血的話：“經脈沒回覆，真氣終究是一灘死水收效甚微，配合我的針藥，你的經脈也要十年才能恢復。”
“十年！”李成明從床上跳了起來張牙舞爪的，“老子從頭開始練也用不了十年吶。”
寇必安奇怪地看了李成明一眼：“這只是治好你的經脈要花的時間，還沒算你練功的時間。”
李成明頹然坐回了床上，捂著臉說：“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寇老頭，你剛才不是跟我說不至於那麼糟糕的嗎？”
寇必安恍然大悟，捋著鬍子，擺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微笑著說：
“原來如此，你以為我要讓你練十多年，我指的是沒有辦法補充玄陰真氣的情況下，我自然會替你想辦法補充玄陰真氣。”
這時柳月兒在一旁著急地問道：“那如果能找到辦法給他，給小師叔補充玄陰真氣，要多久能恢復？”看她此時的樣子，竟是比李成明還要著急。
寇必安搖了搖頭“他這個情況太過特殊，體內還有多少純陽真氣我也不清楚，這小子體內古怪得很，體內似乎一直有一股奇怪的純陽真氣，潛能巨大，就是失靈時不靈的。”
既然會有辦法，李成明原本功力盡失的不痛快也減輕了一些，這時候心中卻暗暗得意，他們誰都猜不到，這股純陽真氣是老祖宗李世民留在老子體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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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必安給李成明把了脈，又從懷中取出金針說：“雖然收效甚微，我也保持每天給你施針，時間久了，總有益處。”
李成明看著寇必安把一根根細長的金針在自己身上一個穴道一個穴道地度著，而自己有時候感覺微痛，有時候卻全然感覺不到疼痛，感覺頗為神奇，又看寇必安的手法頗為老練，李成明忍不住開口問道：
“寇老頭你不是專攻打仗和打架得麼，怎麼還懂這個，詩詞歌賦醫卜星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都是徐子牧幹的嗎？你說要是他來給我治會不會好一點？”
寇必安小心地把手上金針拔出，這才沒好氣地說：“戰陣之上，哪兒有不死人的，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叫久病成良醫？所以醫道上，向來都是我擅長治傷，他擅長治病，你就不要抱什麼希望了。”
又扎了幾針，寇必安把手中金針收起，看了柳月兒一眼，似笑非笑地說：“好了，你們年輕人一定有話要說，我過三個時辰再來施針一次。”
說完寇必安晃也不晃，已經從屋子裡消失了，李成明這一次，竟是什麼也感覺不到，連一絲絲的空氣波動都沒有。
原來凡人看武林高手就是這種看神仙的感覺。
這種感覺，也挺窩囊的。
屋子裡只剩下李成明和柳月兒兩人了。
獨處的時候，李成明卻不急著說話，只是默默盯著柳月兒看。
柳月兒臉皮薄，不敢先開口說話，偏生手還被某個混世魔球握在手裡，逃也逃不掉。握就握了，偏偏李成明還時不時細細把玩一下，或捏或撓，或柔或撫。
本來臉皮就薄的柳月兒哪裡禁得起李成明這麼逗弄，只過了一會兒，就氣咻咻地舉起手中的東西：“李成明，你再欺負我，我就拍你你信不信？”
李成明悠然嘆氣：“你拍吧，反正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你就算拿本書也能把我打得生疼，你打我，我一不能還手，二不能運功抵抗，連跑也跑不了，註定受你欺負咯。”
聲音悲涼無比。
柳月兒一隻手被李成明緊緊握著，另一只手舉著本薄薄的書冊，卻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嘴裡你了兩句，輕咬貝齒，眼眶已經泛紅了。
“你，你，李成明，你就知道欺負我。”
話剛說完，手上傳過一股力，柳月兒此時明明能抗拒，不知道為什麼，就順著這股力被李成明拉進了懷裡。
李成明摟著柳月兒，在她的耳邊輕輕說：“月兒，別說我頂多只有十年沒功夫，即使是一輩子沒功夫，只是被你欺負，我也是心甘情願了。其實，我就算有了功夫，你想欺負我的時候，只要吱個聲，我李成明就任由你欺負了，保管不還手。”
柳月兒手還被李成明握著，半躺在李成明的懷裡，小嘴還撅著，臉上早已不知不覺地換上了笑意：
“哼，你說的好聽，那你還練什麼功夫？我看就這樣就挺好的，我現在才是什麼時候想欺負你，就欺負你呢。”
李成明在柳月兒的耳邊吹了口氣，癢癢的，吹得柳月兒耳朵紅了。
“倘若一輩子有你相伴，倘若國泰民安，我就一輩子沒有內力也沒什麼，我現在要練回武功，就是保衛家國，我還要保護你。”
情話，不是什麼纏綿的情話，柳月兒卻覺得這句話和李成明的懷抱一起把自己給緊緊綁住了，動彈不得。
不是什麼熾熱的表達，柳月兒卻覺得骨頭都酥酥的，像是要化開一樣。
柳月兒心中滾燙，嘴上卻不願意饒了這個壞東西，假裝不屑地說：“誰要你保護啊，你啊，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柳月兒話沒說完，李成明已經輕輕地咬住了柳月兒的耳朵。
只這一咬，伴隨著一身嬌呼，李成明覺得懷裡的人已經全然軟了下來，柔若無骨，說的就是這樣的吧？
柳月兒還想再掙扎，李成明的懷抱卻漸漸收緊，手掌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不要，你快放開，寇師祖，寇師祖一會兒就過來了。”柳月兒的聲音細若蚊吶，看似抵擋，聲音裡卻沒有半分清明和堅決。
李成明嘿嘿笑了一聲：“寇老頭說話算話，他說三個時辰，就是三個時辰。”
柳月兒，雙眼迷離，滿面紅霞，說不出話，嗓子裡卻傳出一聲聲抑制不住的輕哼。
明明李成明功力全失，柳月兒卻像是被他制住了一樣，任由他施為使壞。
迷離間到了緊要關頭，李成明只聽到柳月兒呢喃著：“壞人，就知道欺負我。”
緊接著，就是一聲呼痛長吟。
柳月兒的白皙纖細的手無力地垂在床邊，手中的書早已落在地上，書的藍色封面上赫然是清虛玄功幾個大字。
床吱呀搖晃著，一聲響過一聲，原本無力垂下的纖纖玉手也猛地抓緊了床單，可抓得再緊終究也關不住喉嚨裡的長吟。
長吟持續而作，時而在紅唇間被另一張嘴堵住，時而放開，任由呼聲在屋子裡迴盪。
窗外北風狂嘯，也是越來越響，把這山間小屋中流出的聲音一絲絲吹散，然後帶到了山野間。
寇必安和武延基正並肩站在離小屋不遠的山路上，武延基面對著遠處滿目悲涼的硤石谷，神情苦澀依舊，寇必安聽了刮來的風聲，原本愁眉緊鎖的臉上卻帶上了絲絲笑意。
李成明從睡夢中緩緩睜眼，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微微抬起身子往窗外看了一眼，看天色那麼昏暗，大概快入夜了。
不知不覺，竟過了那麼久啊。
李成明低頭看了看睡在臂彎裡的人兒，心頭愛憐越來越濃。
柳月兒的秀眉輕輕皺著透著疲憊，臉頰微紅，小嘴輕輕嘟著，似乎在夢裡也受了欺負。
李成明手指劃過柳月兒的臉頰，忍不住在泛紅的白玉上狠狠親了一口。
再抬起頭時，李成明臉色已經變了。
他剛才低頭的時候，分明感覺體內下丹田的位置，真氣動了一下。
經脈凝滯，真氣本身又是純陽真氣，不受控制，這是眼下最大的難題，可是，剛才真氣分明動了。
李成明把目光看向了那個還在沉睡中的女孩，或者說女人，心頭一動。莫非，這事和這個有關？
李成明抱著再試一試的心思，把魔爪緩緩伸向了沉睡中的柳月兒，卻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停了下來。
看著懷中人兒那迷糊可愛的睡容，李成明嘴角自嘲地彎了彎，把柳月兒輕輕環在懷裡，閉上眼睛，再次沉沉睡去。
“什麼！我說怎麼這麼衝動，你用金針給我催情了！臭老頭你長本事了是吧！”晚飯的飯桌上，李成明惡狠狠地揪住寇必安的鬍子，咬牙切齒。
“行了行了，治傷的時候順便幹的而已，你著什麼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什麼虧了呢，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看人家月兒，你再看看你。”
寇必安任由李成明抓著鬍子，嘴裡悠然自得地出言譏諷，不驕不躁。
柳月兒從屋裡出來以後就把長髮解下，隨意披落肩頭，擋住脖子，黑髮間隱隱露出頸部肌膚的雪白，雪白中還有被黑髮遮去的點點紅痕。
而此時，柳月兒的一張小臉也埋得很低，扒拉著飯，聽寇必安說起她，臉又低了幾分，看那架勢就快把臉埋到碗裡了。
“你，”李成明正數落著寇必安，回頭看到柳月兒的害羞模樣，苦笑一聲，鬆開了寇必安的鬍子，坐回了椅子上，苦笑一聲。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