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局，要不我也出去吧，朱天磊昏迷的很徹底，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你有事兒就喊我。”
大牛也不想留下來。
“你是怕自己受連累？”
趙志貴看著大牛，面帶不悅。
“不是，我是覺得有些事趙局自己處理會更好，如果......”
“沒什麼如果不如果的，我讓你辦這件事就說明信得過你，快，把這東西開啟，手套呢，戴好，千萬別弄上你的指紋。”
趙治國開啟隨身帶著的一個黑色的皮包，從裡面拿出來幾個大的塑膠檔案袋，裡面裝著幾樣東西。
大牛結果趙志貴遞過來的白手套，手指微微顫抖。
他的這雙手抓過小偷，抓過搶劫犯，抓過殺人犯，但真的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
“快，這小子身體素質好，沒準一會兒就醒了，必須要抓緊時間。”
趙志貴不斷的催促。
趙志貴很明顯是早有準備，進門的時候，手上就戴了白手套。
看著檔案袋裡拿出來的東西，大牛的眉頭皺了皺。
“這上面不是有朱天磊的指紋嘛！”
大牛看了一眼趙志貴遞過來的手機，這個手機他之前已經見過，知道是死者的手機，當時的檢驗結果顯示，上面有朱天磊的指紋。
“光有指紋還不夠，你用這個把他的手指頭割一下，力道你自己應該能掌握好吧！”
趙志貴果然是有備而來，竟然連手術用的刀片都準備好了。
這種刀片很小，但是很鋒利，瞬間就能將皮膚切割開，並且不會留下很明顯的傷口。
“趙局，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這些證據已經足夠指控了，這麼做未免.......”
“小牛，你這是打算違抗命令嗎？”
趙志貴的臉色沉下來，暴風驟雨在眼神之中醞釀。
大牛看了看手中的手術刀，又看了看依舊緊閉著眼睛的朱天磊，身子崩的很緊。
他不明白趙志貴這麼做的目的。
是，他也在朱天磊手裡吃過虧，也被朱天磊懟的火冒三丈，但他和朱天磊沒有私人恩怨，朱天磊說的那些事也並非都是錯的，不可理喻的，為自己辯駁不是錯。
他當警察，不是為了做這種齷齪的勾當，是為了能夠伸張正義，為老百姓當好門神和守衛的。
但是，趙志貴是他的頂頭上司，一句話就能決定他的前程甚至去留，他能不在乎自己，可不能在乎自己的家人，他上有老下有小，老婆身體也不好，每個人都需要自己養活和照顧。
“小牛！”
趙志貴的聲音已經很不悅了。
大牛顫抖著拿起手術刀，另一只手抓過朱天磊的手。
只要這一刀下去，他和趙志貴就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也許會從此平步青雲，但他的身上將永遠的揹負氣這份恥辱，一生都洗刷不乾淨。
“趙局長為什麼不親自動手呢？”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趙志貴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大牛手裡的手術刀叮的一聲掉落在地上，不過心裡繃著的弦卻斷了。
“你......你這麼快就醒了？”
趙志貴看著朱天磊，就像是看著自己的一場噩夢。
“趙局長這話說的不夠準確，是我壓根就沒有昏過去。”
“什麼？你是裝的？”
趙志貴立即看向大牛。
大牛雖然也震驚，但心裡卻莫名其妙的慶幸，慶幸朱天磊是裝的，自己才沒有揹負上一生都難以洗刷乾淨的恥辱。
“趙局長還是不夠瞭解我，別說是一盞紅外燈，就是十盞也奈何不了我，至於這個加固的椅子嘛！”
朱天磊忽然站起來，趙志貴嚇的立刻後退。
朱天磊勾勾嘴角，徑直走到那把加了鐵釦子的椅子前面，伸手抓住鐵釦子，兩隻手一拉，鐵釦子就嘩啦的一聲散開了。
大牛想起朱天磊之前的話，原來這個男人真不是騙人的。
他是真的有這個本事的。
這樣的男人，難怪趙局長要用這樣的手段。
“趙局長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把這些上面都弄上我的指紋，然後再弄上點噴濺的血液，那我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到時候趙局長就能一雪前恥，揚眉吐氣了，是吧？”
朱天磊伸手把自己汗溼的頭髮向後面梳了一下，動作很流暢。
雖然是裝昏的，但熱也是真的，當初和黑爺交手以後莫名其妙得到的神奇能力不僅能夠自愈，還能對這種不太入流的外界傷害有一定的防護作用。
“朱天磊，你不是人。”
趙志貴半天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這話應該我說吧，趙局長才不是人，那一撇一捺趙局長完全夠不上。”
朱天磊才不吃虧呢！
他裝昏，原本是以為能夠引出來之前和趙志貴在屋子裡說話的那個人，這樣就能對幕後的黑手更多幾分瞭解，可是讓他失望的是，來的人只有趙志貴自己。
這麼說，這件事很可能是趙志貴自己的主意。
大牛沒說話，聽到朱天磊說的幾句話，他忽然覺得朱天磊好像還有幾分可愛。
當然，他不會表達出來。
“趙局長最好再想點別的手段，動作要快，天馬上要亮了，拘留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如果在早上九點之前，趙局長還是不能夠拿出有說服力的證據，那我就要出去了，趙局長想要再讓我進來，恐怕就難了！”
說完，朱天樂就大大咧咧的坐回了之前的位置，眼睛還在趙志貴拿來的幾個檔案袋上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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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裝罌粟粉的黑色塑料袋還有一根銀針，還有......一把菜刀。
這個趙志貴還真是腦洞大，甚至把後廚裡二柱子用的菜刀都給拿過來了。
不過朱天磊能想明白趙志貴的用意，在案發現場，屬於自己的蹤跡當然是越多越好，這都是物證裡不可或缺的一環。
趙志貴看著朱天磊，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樣子，血壓再次飈了上來。
他當然知道朱天磊說的話是對的，所以他才會選在凌晨動手，這個時間段最隱秘，人的意識又是最薄弱的，誰知道朱天磊簡直就是個刀槍不入的，好像什麼招數在他那都不管用。
趙志貴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次他已經和朱天磊撕破臉了，覆水難收。
趙志貴就這麼和朱天磊僵持著。
一直到天亮。
“小牛，把東西收拾了。”
趙志貴的眼睛已經酸澀到了極點，雙腳也站的發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