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沒事吧?"茹樂說完,正要大喊來人。祁鳳曦阻止了她,"找藥王過來。"
"爺,我去叫蘇尚書。"
"不,你找藥王過來。"祁鳳曦說著,將手中的簪子收到腰間,他現在還不想見到蘇葭兒,他需要時間理清楚思緒。他需要時間,弄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茹樂見祁鳳曦堅持,將他扶到床上後,然後跑去將藥王找來。
藥王入內,見祁鳳曦眼眶微紅,神色有些不對,怕是受了什麼刺激。
他給祁鳳曦把了把脈,然後皺眉說到,"逍遙王,你這是情緒過度激動所導致,在下不知什麼事刺激到了逍遙王,但還是希望逍遙王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好在沒有什麼大事,否則皇上可要傷心的。在下去跟蘇尚書說說,給你開一副寧神安心的藥,讓你靜靜神。"
見藥王要去找蘇葭兒,祁鳳曦斷然拒絕道,"藥王,不必找蘇尚書了。"
"額?"藥王不解。
祁鳳曦不想藥王有疑心,藥王跟父皇關係那麼好,若是讓他知曉了端倪,定是要告訴父皇的,這樣父皇肯定不會放過蘇葭兒。
他說道,"蘇尚書近日為本王的身子操勞,本王不想她才徒增憂心,所以才讓茹樂去找藥王。"
藥王這才點點頭,"逍遙王果真懂得體貼人,那就由在下去給逍遙王開藥。"
藥王說完,轉身離開。
茹樂看著祁鳳曦的樣子,這不像是沒事人,她正問他,他說道,"茹樂,出去看著,任何人不得入內。我想一個人靜靜,就算是父皇來了,你也給我攔下。"
茹樂緊皺眉頭,"知道了,爺。"爺若是沒事就怪了,難道是跟蘇尚書之間發生了什麼問題?爺不說,她也不能問。還是先出去守著吧,興許爺一會心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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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茹樂出去後,祁鳳曦坐起身,靠在床頭,他拿出簪子看著,她一定很寶貝這簪子吧。
他的思緒一片混亂,不知該如何理清,如何想這件事。
他越是想要冷靜,越是無法冷靜。
他握緊簪子,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
蘇葭兒回到房中,她也心煩意亂的坐立不安,祁鳳曦會怎麼做?他知道了一切,那會是怎樣的難過。
雖說長痛不如短痛,可傷害了他,並非她本意。
她眉頭緊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距離祁夙慕出征的日子越來越近,再加上祁鳳曦的感情越來越深,她也不會如此。
又是一聲嘆息,煩也,亂也。
忽然,敲門聲傳來,她一看窗外,已經夜深了,難道是祁鳳曦出事了?想著,咯噔了一下,一下子站起身,快步走去開門。
開門一看,是個面生的小太監,小太監說道,"蘇尚書,有人要見你。"
"誰?"蘇葭兒警惕道。
"蘭陵王。"
蘇葭兒有些愣住,他記得來找她了嗎?這麼多天,他一點訊息都沒有,她以為他只是不想驚動了皇帝。
不過又一想,也許這是陷阱,她又再警惕起來,"你說是蘭陵王,就是蘭陵王?"
小太監一笑,"西廂梅園小亭紅梅雪。"
蘇葭兒一聽,懷疑打消了不少,她盯著小太監,他不像是有什麼企圖之人。就算是有企圖,她也不擔心。
她放心跟著他走便是,想著,她說道,"走吧。"
出門,小太監輕車熟路的帶她離開了奉天宮,往皇城城門那頭走去。
蘇葭兒皺眉,這不像是要去暗地裡會面。
到了城門左邊的休息閣前,小太監敲了敲門,"爺,人來了。"
說完,小太監把門開啟,請蘇葭兒進去。
蘇葭兒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她進去後,門關上,只見裡邊站著納蘭野還有皆空。
不見祁夙慕,她問道,"七爺呢?"
皆空說道,"蘇尚書,皇上現在看著爺,他無法抽身。"
"你們找我是?七爺出事了?"
納蘭野擺擺手,"不是我找你,是皆空找我找你,他說有事找你。"
蘇葭兒看向皆空,皆空說道,"蘇尚書,確實是我有事找你。"
"額。"
納蘭野轉身出去,剩下蘇葭兒和皆空。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蘇葭兒跟皆空並不熟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許久,她才問道,"七爺好嗎?"
"不好。"皆空回道。
"額。"蘇葭兒皺眉,"他不好嗎?"
"爺很想念蘇尚書,我跟隨爺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見爺如此為一個女子勞心。蘇尚書,爺對你用情至深。"皆空說道。
蘇葭兒頓了頓,"你為何忽然來跟我說這些?"
"我只是不想看見爺煩心,爺近日因為蘇尚書你愁眉不展。"皆空說著,對著蘇葭兒跪下,"蘇尚書,若是真心待爺,就不要傷了爺。爺一直以來,都很孤獨,沒人能走進他的心。"
蘇葭兒連忙伸手扶起,"有什麼話好好說。"
皆空站起身,"蘇尚書,爺沒跟你提過他的過去吧?"
"略微提過一些。"蘇葭兒說道。
"你可知道爺曾經過的是什麼日子嗎?當年昭妃將他送出宮,送到了扶蘇閣的訓練營,他要學第一件事是殺人。如果不殺人,就會被人殺掉。為了生存下去,他整整七天七夜沒睡,因為睡下去了,也許再也醒不過來了。"皆空說著,眼中泛起激動的淚光,"蘇尚書,如果跟著爺,就一心跟著他吧。"
蘇葭兒眉頭皺的更緊,怪不得他從不輕信任何人,原來他還有著這樣的過去,只是他不說。
皆空說道,"這僅僅是開始,他經受了一年的折磨,昭妃沒有如願弄死爺。又將爺放到了冰山之中,那裡都是野獸,沒有食物,尋常獵人都無法在那裡生存下去。爺一個人在冰山之中生活了兩年,誰都認為他死定了,誰都認為他走不出來了,可他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堅強的活了下來,與狼為伍活了下來。我記得那時,他說過一句話,狼的心比人的心好琢磨,狼要殺你就是要殺你,人要殺你,未必會讓你知道她要殺你。人心隔肚皮,難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