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葭兒離開後,拓跋慄臉上的笑意冷卻,這摘星閣中竟然有人多嘴舌,是誰瞧見了蘇葭兒跟祁夙慕在一起,還透露給萬貴妃?
蘇葭兒出了正殿,見白常和黑無匆匆而來。
白常和黑無見到蘇葭兒,給蘇葭兒行了禮。
蘇葭兒讓他們免禮,然後跟芙蓉往祁夙慕住的地方走。
白常和黑無入殿內,拓跋慄見他們來了,"事情如何了?"
"皇上,已經差人去了。"白常說道。
"恩,要快些,這事情就快結束了。"拓跋慄說道。
白常點頭,"臣知道。"
"對了,前兒個晚上,可有其他宮人進出摘星閣。"
黑無思索了一下,摘星閣每日進出人數,都有記載給他過目的。
好一會,他才說道,"送炭火的小吳子。"
"大概什麼時辰。"
"應是子時左右。"
黑無說完,拓跋慄眼底冷意掠過,"讓他出宮,離京城越遠越好。"
白常和黑相視一眼,黑無問,"皇上,他有什麼問題?"
拓跋慄說道:"他把蘇葭兒跟祁夙慕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了萬貴妃,今兒個萬貴妃找蘇葭兒去了,以這事要挾蘇葭兒。朕不想留這口舌之人,以免壞了朕的事。"
黑無明白道,"皇上,臣一會就去解決。"
"要秘密的,不要讓人知曉。"拓跋慄叮囑道。
"臣明白,一定會做的幹淨利索。"黑無點頭道。
拓跋慄又跟白常說道,"香貴妃那可有什麼動作?"
"皇上,她們沒有任何動作,人在看著她們,怕打草驚蛇,所以一直沒有靠近。"白常回道。
"蘇葭兒說香貴妃她們會有所行動,讓人看著點。還有萬貴妃那也派人去看著,不要靠太近。"
"臣等下就安排好。"
"恩,安王那裡怎樣了?"
"安王回府後很安靜,沒有大怒,也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至於安王那個國師,還是沒有查出什麼頭緒。"
"朕猜想,他是在等朕倒下,他再頂上,否則他今日不會在朝上避開蘇葭兒。也不知道是那軍師教他如此,還是他自個有點腦子了。"
聽了拓跋慄的話,黑無皺了皺眉,"皇上,如此的話,直接找個由頭撤了安王的兵權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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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當年先皇遺言,安王兵權永遠不可撤了,也不能剝奪。就算撇開先皇遺言不說,計劃到了現在,也不能隨意撤了安王兵權,會讓那股勢力提防著,反而讓咱們計劃功虧一簣。"拓跋慄說道。
白常也說,"那股勢力在暗處,就指望著在明處的安王,然後將安王捧上位。皇上若是找個由頭撤掉了安王的兵權,那那股勢力如何還能再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推出來取代皇上。安王不僅有著三十萬兵權,還是如意皇后的孩子,如意皇后的家族勢力也能助安王一臂之力。"
黑無舒展開眉頭,"所以他們會讓安王活到那個時候,但是不會讓安王活太久,最好是登基後沒多久就暴斃。"
"沒錯。"白常點點頭。
拓跋慄斂眉沉思,"蘇葭兒推測過,那股勢力是周王之亂的時候留下的問題。她和朕都反覆翻閱過,沒找到可疑的人。這個人隱藏的如此之深,可見手段不一般。若不是蘇葭兒這個瞞天過海的計劃,只怕朕是要時刻提防著他們,時刻想著要如何揪出他們。"遇上蘇葭兒,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註定。若是沒遇上蘇葭兒,也許他會在那那股勢力的暗算下暴斃。她對他來說,意義非常,所以他也才會如此執著與她吧。
"皇上,這段日子,我和白常也暗中調查了不少,可當年周王之亂的人,確實都死了。周王的孩子屍體是皇上親眼過目的,不可能還活著。"黑無說道。
"定是有漏網之魚,我們沒有留意到。周王亂死的人太多,不一定都能察覺到。"拓跋慄說著,眉頭微微皺起,"不過用不了多久,他們會自己現形。"他倒要看看,躲在身後的是人是鬼。
白常和黑無明白,這一場廝殺,定又是慘烈而血腥。
...
迴廊上,蘇葭兒慢悠悠的走著,芙蓉跟在後頭。
微風輕拂,蘇葭兒看了一眼烏雲靠近的太陽,她總覺得這宮中要發生大事了。這段時間後宮除了謠言以外,太平靜了,平靜的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芙蓉見蘇葭兒好像有心事,她提醒著,"娘娘,該拐角了。"
蘇葭兒這才收起心思,她們正好走到了拐彎處。
拐了彎,下去臺階,穿過小花園來到內院。
蘇葭兒發現四周圍都有太監宮女走著,跟平日裡的冷清完全是兩個狀態。看這些太監宮女,基本上都是功夫底子深厚的,應該就是拓跋慄派來監視祁夙慕的人。
太監宮女見到她,也不行禮,而是看了她一眼,又當做沒瞧見似得,繼續忙活著。
入了內院,兩名太監在院子裡剪著花草。
祁夙慕的屋子門大開,左右兩邊還站著兩名太監。
蘇葭兒心中冷嗤,拓跋慄倒真是守得緊。
屋內廳中,祁夙慕悠然自適的泡著茶,那動作很是優雅。
蘇葭兒視線落在他身上時,眼底多了一抹柔和,嘴角微微勾起,朝他走了過去。
芙蓉在門外停下,蘇葭兒入了正廳,祁夙慕放下手上茶水杯,看向蘇葭兒,她的笑意暖了他的心,他眉梢上揚,"來了。"
蘇葭兒看著祁夙慕,他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可見昨兒個的折磨對他來說多麼煎熬。
她坐下,"怎麼這麼悠閒在泡茶,身子如何了?"
她的關心讓他心情甚慰,他道:"身子沒事,閒來可以泡泡茶,修身養性。"
"這可不像是七爺你的性格。"蘇葭兒說著,拿了茶杯,"給我倒一杯,我想嚐嚐七爺的茶藝。"
祁夙慕微微一笑,煞是迷人,"你這是要跟我討茶喝了?"
"七爺不給嗎?"
"我敢不給嗎?"
祁夙慕說完,拿起紫砂壺,給蘇葭兒倒茶。
蘇葭兒看著他如此專注的給她倒茶,歲月靜好也不過如此,兩人閒來無事,喝喝茶聊聊天。他們都很明白,這種安逸不過是暫時的,他們選擇了刀光劍影的未來,以後難得可以忙裡偷閒坐下來安逸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