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久微表情沒有太大變化。
秦淮則是迎了上去，笑呵呵打招呼道：“三師兄，好久不見，又發福了。”
花非花捏了捏自己的臉蛋：“有嗎？哎，你不知道，這都是愁的。”
“愁？”
“先進來，我慢慢說給你們聽。”花非花讓二人進入大廳。
大廳裡，連個像樣的傢俱都沒有，只有一張大桌子，還有幾件簡陋的椅子。
花非花說道：“對不住了，將就一下。”
寧久微和秦淮坐了下去。
花非花搓了搓手掌，剛一坐下去，便先發制人道：“師妹，師弟，你們來得太好了，我現在急需銀兩或者靈石還債，不多，二百靈石就好。”
“……”
走對方的路，讓對方無路可走。
秦淮尷尬地道：“三師兄不至於吧，你是萬寶閣的管事，還缺錢？我還想投奔你呢……”
聽到這話，花非花暗道了一聲果然。
花非花嘆息道：“今年生意不好做，虞都高手如雲，六品以下的符印不好用，七品以上需要官府授權。況且，我在萬寶閣只是個管事，能不能吃好，全看東家心情。”
“這麼可憐。”秦淮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說著花非花一把鼻涕一把淚，補充道：“我都忘記肉是什麼味兒了……”
破院子，破屋，破椅子，牆上還掛著蜘蛛網，陰暗潮溼。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寧久微根本不在乎這些，說道：“靈石沒有，但是你得跟我們回去。”
“回去？回哪兒？”花非花疑惑地道。
“回三聖山。”寧久微道。
花非花表情不悅地道：“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想讓我回去繼續忍受他們的嘴臉？”
“祖師爺出關了。”秦淮說道。
花非花一愣。
沉默了一會兒，花非花輕嘆道：“哎，沒用的。我已經習慣了虞都的生活。師父走後，我便對三聖山失去了希望。”
正當他們準備繼續勸的時候，一名下人走了進來，躬身道：
“花管事，東家讓我告訴您，無量宗已經去了萬寶閣，他們要的東西可能要提前三天。”
花非花眉頭一皺說道：“提前三天，這不是開玩笑嗎？”
“這個您得問東家了。”下人說完，轉身離去。
花非花轉身道：“四師妹，小師弟，回三聖山的事，不要再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秦淮來到花非花身邊說道，“三師兄，帶我一起發財啊！”
寧久微：？
人沒勸回去，還要搭一個進去？
秦淮笑呵呵道：“三師兄，別裝了，我都聞到大紅袍的味兒了。”
“！”
你特麼屬狗的嗎？
花非花可不想帶個累贅，說道：“真不行，東家要是知道了，第一個讓我滾蛋。”
“帶我長長見識總可以吧？”秦淮說道。
大號的物品不能倒賣，那麼就只能透過別的方式賺取靈石。
花非花這個人脈不能錯過。
見秦淮極其難纏，花非花只得道：“好吧，但是你可別亂來。”
“多謝三師兄。”
寧久微站了起來，一改往常道：“我也想見識見識。”
“……”
……
萬寶閣，有賓客至。
花非花、秦淮、寧久微三人回到萬寶閣。
一入大廳，便看到兩人。一位華服中年男子，一名揹著長劍的劍客。
“謝宗主，什麼事，需要您親自駕臨，有失遠迎啊！”花非花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此人便是無量宗宗主謝峰。
謝峰沒有起身，笑道：“事關重大，不得不親自前來。”
“這位是？”花非花看向謝峰身後的男子。
“莫成風。”男子面無表情道。
花非花驚訝道：“你就是那位號稱‘小南荒劍神’的莫成風？”
莫成風聽到有人這麼稱呼自己，有了點笑容，說道：“不值一提。”
這話引起了秦淮的好奇，問道：“小南荒劍神？”
花非花解釋道：“別小看莫兄，除了修為不如秦九招，他在劍術的造詣上可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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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成風不禁露出傲然之色。
這一番吹捧倒是聽得寧久微黛眉微蹙，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虛偽。
秦淮看向莫成風，心想自己的魅力還挺大，說道：“你會那九招劍術？”
“略知一二。”
“真的？”秦淮追問。
莫成風本是沉默寡言之人，說到自己擅長且感興趣的領域，不由開啟了話匣子說道：
“九龍共計九招，其一，行雲；其二，細雨；其三，驚雷；其四，如風；其五，破空；其六，斬天。前六招講的是‘勢’。其七，宿命；其八，輪迴；其九，歸一。後三招講的是‘意’。”
見二人聊得甚歡，無量宗宗主謝峰也不打斷，而是看著他們聊天。
秦淮拍手鼓掌道：“厲害。”
“閣下是？”
“三聖山秦淮。”秦淮如實回答。
“你也懂劍術？”
“一點皮毛。”
莫成風更加來勁了，並不在意秦淮的修為高低，拱手道：“你也研習過秦前輩的劍招？”
秦淮笑著道：“我修為太低，只能領悟一點劍意，威力上差距太大。”
“閣下謙虛了，只是劍術交流。”莫成風說道，“若有時間，我想跟閣下探討一下九龍‘劍意’，如何？”
“……”
這貨真是到了痴迷的地步。
“好啊。”秦淮也不拒絕。
這時，無量宗宗主，謝峰終於開口說道：“好了，今天我來是希望花管事能提前三天兌現貨物。”
“謝宗主，咱們不是說好的嗎？怎麼突然提前了？”
“花管事，之前約定的是三個月交付，你們沒有完成約定。看在趙兄的面子上，延長了一個月。如今少延三天，合情合理。”謝峰說道。
花非花說不出話來。
畢竟是他們沒做出來。
謝峰繼續道：“一張九品符印，五張八品符印，一件九品鑑妖石，七天後，我會派人來取。”
言罷，謝峰起身離開，莫成風朝著秦淮拱了下手，跟了上去。
“……”
花非花無奈地撓了撓腦袋，“這可咋整？”
秦淮疑惑地道：“萬寶閣交不出來？”
花非花解釋道：“萬寶閣名下的符文和鍛造大師並不多，很少自己做。都是利用關係和人脈，從他人手中購買，倒賣給客戶。”
中間商？
“虞都這麼大，連九品符印都沒有？”秦淮不敢相信。
“除非能請得動韓大師。”花非花嘆息一聲，“否則要賠付天價的靈石……哎，小師弟，師妹。你們也看到了，我混得非常慘，實在照顧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