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酒昨晚看劇本看到凌晨三點多, 直到終於撐不下去才闔眼入睡。
睡得正迷糊的時候,軟糖就跳到床上,上來黏糊的蹭著自己的臉。
“軟糖乖。”阮初酒不甚清醒地摸著軟糖的毛髮, “讓我再睡一會。”
軟糖見阮初酒還沒醒來, 著急的又叫了一聲。
狗狗一直鬧個不停,阮初酒強撐著睡意睜雙眼:“怎麼了,上廁所嗎?”
“汪汪汪。”軟糖原地轉著圈圈, 著急的叫著。
阮初酒不明所以,以為他想要出去上廁所, 只好從床上坐起來,快速洗漱完給軟糖套上牽引繩。
一推開房間門,阮初酒就看到兩個黑衣西裝的壯漢拎著早餐在餐桌前擺盤。
阮初酒差點以為自己睡糊塗了, 關上門拍拍略重的腦袋,再次打門。
事實是, 他沒有睡糊塗, 兩個黑衣壯漢依舊在客廳,面面相覷後突然轉身齊齊彎腰。
“阮小少爺好。”
阮初酒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左邊的壯漢主動上前:“小少爺要去遛狗嗎,我可以代勞。”
“不、不用了。”阮初酒抱著軟糖後退了一步。
他抱著軟糖軟糖,錯這兩人, 滿臉一言難盡的表情走到門外,關門。
公寓外的走廊東西串風,阮初酒剛關上門就被風吹得一個瑟縮。
他看了下智慧門上的溫度,喃喃自語:“奇怪,溫度很高啊, 怎麼會冷。”
軟糖出門後就著急的想進電梯下樓,再加上阮初酒看到那倆保鏢似的壯漢尷尬的雞皮疙瘩都能起來,就沒有回房間拿件外套。
“等會太陽完全升起來就不冷了。”這麼想著, 阮初酒牽著狗下了樓,到平常遛狗散步的公園,找到寵物專用是的小廁所解決軟糖的生理需求。
遛狗的路上,阮初酒打了無數個哈欠,風一吹就帶著腦袋密密的針扎似的疼。
走了好一會兒,阮初酒才覺沒那麼冷,只是頭疼的越發厲害。
走至一個休息椅處,阮初酒拉著軟糖停了下來:“軟糖,我們休息會兒哦。”
怕狗狗的毛掉落在椅子上,阮初酒就沒有將軟糖抱到椅子上,只是緊緊地握著牽引繩怕它走丟。
視線隨意地落在前面的湖面上,阮初酒突然就想起傅聞欽那晚留下的那句話。
“騙子,說好等我回來就告訴我的。”阮初酒小聲嘟囔著,說著說著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算了吧,不見也好,見面了反倒尷尬。”
話音剛落,阮初酒就聽到一聲短促的輕笑。
“尷尬什麼。”
阮初酒瞳孔不自覺地放大,猛然轉身,果然看到傅聞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
“你怎麼來了。”被人抓住自己說的悄悄話,阮含之心虛的縮了縮。
傅聞欽卻突然皺起眉:“臉怎麼這麼紅,身體不舒服?”
“沒有啊,就是睡得有點晚所以頭疼。”阮初酒用空下來的那隻手摸了摸臉頰,“很紅嗎?”
傅聞欽的冷眉卻越皺越深,他向前跨了一大步,緊貼著阮初酒的背部,彎腰將手貼到阮初酒的額間。
溫熱的氣息撲到耳邊,阮初酒一怔,耳尖驟然紅了個透。
“發燒了。”傅聞欽泛著冷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啊?”阮初酒自己貼上去摸了摸,“我怎麼沒摸出來。”
阮初酒白皙軟嫩的手在額間左摸右摸,是不是還碰到傅聞欽的手。
傅聞欽抿了抿唇,起身拿出終端發了條資訊。
阮初酒實在是摸不出自己有什麼不對勁,但腦袋確實越來越,腦中密密麻麻的刺痛也讓他很難受。
“別動,先回家。”傅聞欽單手將乖巧坐在地上的小白狗抱了起來,另一只手牽上阮初酒的手,“待會讓醫生到家裡看看。”
傅聞欽一路沉默著送他回家,阮初酒鼻尖全是淡淡的柏木香味。
他偷偷抬眸,入目的是傅聞欽優越冷硬的下頜線條。
傅聞欽是噴香水了嗎。
阮初酒好奇地嗅了嗅,聞著淡淡的柏木清香,似乎連腦中的刺痛都減輕了一點。
回到家,阮初酒摁下指紋打了門。
阮含之和唐晝鄴已經醒了,唐晝鄴非跟著阮含之身後打下手,兩個成年男人將不大的廚房擠得滿滿。
看到阮初酒回來,阮含之推開一個勁往往自己這邊湊過來的唐晝鄴:“酒酒,軟糖溜了嗎?”
剛說完,阮含之就看到自家兒子身後又冒出一個高大的男人。
再一看,哦,那個即將騙走自家小兒子的臭男人。
“爸爸。”阮初酒此時彷彿一個蔫了葉子的植物,蔫噠噠的垂著頭。
“怎麼了?不舒服?”阮含之眸光一凝,疾步走來將手覆在阮初酒額頭上,“怎麼這麼燙,先去房間躺著,我去給你買藥。”
阮初酒沒什麼力氣地點了點頭。
唐晝鄴聽到阮初酒身邊了,有些著急地走過來:“發燒了?”
阮含之嗯了一聲:“發燒了,家裡還有溫度計,待會你去買點藥。”
唐晝鄴更緊張了:“不行,等下我讓醫生過來給酒酒檢查一下。”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傅聞欽目送阮初酒進房間後,聽到唐晝鄴這句話口:“醫生馬上到。”
……
新挨到床上,阮初酒很快就陷入沉睡,只是睡夢中也沒能甩掉頭疼,甚至因為這個總是睡不好,迷迷糊糊的難受到醒過來。
昏昏沉沉中,阮初酒感覺有人來給自己量了溫,還有一些低聲談話。
“三十九度了,晚飯前是沒有退燒,就得打一針了。”
“暫時排查沒有其他問題,喉嚨間也正常,不是病毒性感冒,可能是溫差過大引起的身體不適。”
“最近飲食清淡點。”
半睡半醒中,阮初酒就聽到了那一句飲食清淡。想起上次中暑那幾天吃的清淡白粥,阮初酒掙扎著想醒過來拒絕醫生的建議。
傅聞欽坐在床邊,注意到阮初酒顫抖的鴉羽般睫毛,俯身湊到他嘴邊:“怎麼了?”
“不、不。”
傅聞欽沒聽懂:“不什麼。”
“不飲食清淡。”qaq
望著阮初酒快流出眼淚的藍眸,傅聞欽替他掖了掖被角:“快睡吧。”
隻字不提飲食問題。
阮初酒卻以為傅聞欽答應了,閉上眼睛再次安心睡過去,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一睜眼,阮初酒就被房間裡擠滿的人嚇了一跳。
不大的溫馨小房間此時卻擠了五個人,文滿遠遠的站在門邊,往自己這邊探頭探腦。阮含之滿臉擔憂的坐在床邊,唐晝鄴和唐遲深一左一右的站在阮含之身邊。
自己經常坐的書桌,此時卻坐著傅聞欽。
一覺醒來被五雙眼睛盯著,阮含之有一瞬間的腳軟。
“醒了。”阮含之再次試了試阮初酒額間的溫度,“溫度沒那麼高了,總算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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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點了。”阮初酒一口,就感覺喉嚨幹疼的厲害。
阮含之立馬遞上一杯水:“先喝點水,鍋裡熬著粥,等會吃一點?”
阮初酒往上挪了挪,靠在床背上雙手捧著水杯,視線卻巴巴的繞著房間內轉了一圈,最後停在唐遲深身上。
喝完水後,喉間的不適感總算消失的差不多,阮初酒恢復之前好聽的聲音:“爸爸,我沒事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唐晝鄴不知道什麼時候去廚房盛了碗粥,端著托盤放在床邊的櫃子上,沉聲道:“等你吃完。”】
餓了一天,阮初酒確實餓了。
摸著扁扁的肚子,阮初酒對那晚看起來沒啥味道的白粥都起了心思,只是……
這五道熾熱的視線,著實讓他吃不下啊。
阮初酒咽了咽口水:“爸爸,你們還是先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的,是不行……文哥可以留下來陪我!”
蹲在門口的文滿驟然聽到自己名字,瞪大了眼睛。
阮初酒不忍心的閉眼。
對不起了文哥,犧牲你一個,幸福阮初酒。
阮含之養了阮初酒這麼多年,一眼就看出阮初酒的不自在:“那我們先出去,你好好吃,等會回來給你收拾東西。”
“嗯。”阮初酒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傅聞欽深深地看了眼阮初酒,卻也還是跟著阮含之一起出了房間。
擁擠的房間頓時敞亮了起來。
文滿挪到床邊:“昨晚你是不是看劇本看到很晚。”
“……”被猜中的心思的阮初酒迅速移開話題,“文哥,劇本我看到差不多了,喜歡那個反派男三。”
說到角色,文滿離轉移了注意力:“那個反派?”
“嗯。”阮初酒掰著手指算了算,“人設好,戲份少,多好。”
文滿抽了抽嘴角,什麼時候戲份少也很好了。
阮初酒繼續道:“最關鍵的是,這個劇組就在離公司不遠處的地方,到時候我就住公司宿舍吧,我還能申請到公司單人宿舍嗎?”
“笑話,你估計連公司頂樓都能申請到。”文滿一想到自己今天進來時是的慘案。
一打就面對唐遲深唐晝鄴傅聞欽三張冷臉,嚇的文滿差點轉身就走。
阮初酒摸摸鼻子:“那行,那就接那個了,籤合同的是你聯絡一下就行。”
“嗯。”文滿不滿地控訴,“你什麼時候知道唐總和你的關係的。”
阮初酒:“就幾年前啊,我爸很關注唐遲深的,我又不傻,猜一猜就知道了。”
文滿:“那你還瞞我這麼久!!!”
阮初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但他很快又感覺到不對:“不對,你也瞞著我啊,醫院那次我爸和唐晝鄴碰上面了吧。”
“……”文滿仰天含淚,“我倒是想不瞞你啊,我能嗎我能嗎!!!”
他不過是一個被罪惡金錢主義壓榨的打工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