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日子總是輕鬆愜意。窗外的陽光有些熱辣,室內的空調卻開足了冷氣,牆上貼著大幅的當紅歌星阿彥的海報,書桌上攤開著一本暑假作業,中間夾著一支筆,卻一個字也沒寫。
唐覺曉穿著睡衣仰躺在床上打電話,她像條鹹魚一樣地癱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卻不知聽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興奮地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去看電影嗎?我知道最近有一部很好看的電影。”
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叫……死亡……啊,不對不對,我記錯了!”
聽到電話那頭義正言辭的拒絕聲,她連忙訕笑著否定掉自己剛才的答案,輕聲嘀咕了一句,“當神之侍從還要避諱這些詞語嗎?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
“你說什麼?”電話那頭清晰地傳來一個質問的男聲。
“咳咳。”她馬上乾咳了一句,“我剛才沒說什麼,我說那部電影叫神的黎明。”
唐覺曉的眼珠子亂轉,名字當然是她臨時胡謅的,到時候先把人騙去電影院,最後看什麼還不是她來決定?
狡黠的少女覺得這個計劃甚好,然而她遇到了一個較真的神之侍從。
“講什麼的?”唐覺曉揉著額頭,絞盡腦汁地編故事,“是新上映的片子,大概就是講神以及他的侍從是如果帶領人民走向光明的吧。”
電話那頭對這部電影很滿意。
唐覺曉趁機把看電影的時間給定了下來,“那就這樣,我們明天下午五點在中心廣場那塊兒集合,到時候再一起去看電影。”
她興奮地又重新躺在了床上,掛了電話之後,抱著身邊的玩偶在床上滾了幾個來回。
“哈哈,你說我要不要得帶他去看鬼片呢?”唐覺曉壞壞地想。
然而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好幻想的少女一點的沒有察覺房門微微開闔了一條縫,透過縫隙可以看到一個少年手裡端著一杯牛奶站在了走廊上。
唐春眠臉色暗沉,握著杯身的手指尖隱隱泛白,他磨了磨牙,眼裡閃過一道可怖的眸光。
白修爾,你給我等著瞧吧!
暑假白晝時間太長,雖然已經五點了,但太陽還沒有落下,只是已經西斜,導致溫度沒有那麼高了而已。
儘管如此唐覺曉還是帶了太陽帽出來。
她站在中心廣場邊上,時不時地扶一扶自己頭上的帽子,拽一下自己身上的長裙,甩一下腳上的涼鞋。
儘管離她不遠處就是一個長椅,但是唐覺曉寧可站著,因為坐下會弄皺她的裙子。
唐春眠遠遠地看著自己妹妹的一舉一動,表情有些奇怪。
他覺得唐覺曉今天是不是被寧洛老師給附身了?怎麼每隔一會兒就要去整理一下自己的著裝呢?
唐春眠趴在灌木叢後彎腰探頭向外看,走過有不少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但他並不去理會,只要唐覺曉沒發現他就行。
五點的時候,白修爾準確無誤地抵達了中心廣場。
“你怎麼那麼慢?”唐覺曉迎上去,一臉的埋怨,她腿都站得酸了。
白修爾迷惑地看著她,“不是你說五點?”
他還真是五點到的,唐覺曉一陣無語,最後搖了搖頭,拉住他的手腕朝商場走去。
“走吧,等下都趕不上電影開場了。”
唐覺曉自顧自地在前走著然而白修爾卻突然察覺到一束目光猶如探照燈一般地直射在了他身上,蘊藏的怒火像是要將他後背燒出個窟窿似的。
他猛地回頭看了一眼。
然而,廣場上人來人往,當初一派和諧社會的模樣。
奇怪……
白修爾甩甩腦袋,繼續跟上唐覺曉的身影。
就在他們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穿著短袖,長褲,帶著口罩和墨鏡的男生悄悄地從灌木叢後面鑽了出來。
他儘量躲避自己的身形,雖然他自我感覺像帥氣的特工,但路人的眼光告訴他,恐怕不是這樣的。
大夏天的遊覽聖地莫過於一棟開著空調,商店以及基本設施一應俱全的商業大樓了。
從一樓到六樓,囊括了最基本的吃喝玩樂,甚至你還可以逛幾家商店買點衣服之類的。
唐覺曉拉著白修爾直接上了六樓。
頂樓電影院呈現出黑色的黑白的優雅格調,甫一踏進去,就聞到了一股甜膩的爆米花香氣。
售票口處排著幾列長長的隊伍,賣零食的區域不時傳來“大桶中杯”的喊聲,大廳一角的休息區裡坐著不少等待看電影的人。
白修爾眯著眼在巨大的LED電子顯示屏上快速地掃過今天要看的那部電影。
然而,沒有。
他又掃了一遍。
還是,沒有。
最終當他掃完第三遍的時候,他轉頭問了似乎目光在看天花板的唐覺曉,“今天好像沒有我們要看的那部電影。”
“怎麼會?”陸璃一臉的驚訝,繼而雙手捂住了臉,“我的天哪,應該是今天的場次都放完了吧,真可惜,只能看別的電影了。”
唐覺曉,你真是好樣的!
她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覺得下屆的奧斯卡小金人可以考慮搬給她。
白修爾盯著那張計劃表看了許久,最終點點頭,“你想看什麼?”
“午夜驚魂……”唐覺曉指著那部熱門的恐怖片,在看到白修爾臉色一變之後,手指又緩緩上移了一個位置,“上面的那部電影。”
白修爾這才心裡松了一口氣,抬眸朝陸璃說的那部電影看去。那是一部青春愛情片,但已經不知道比那些光是表面看起來就恐怖很多的鬼片要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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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修爾爽快地同意,唐覺曉松了一口氣。
隨後,兩人開始分工合作,唐覺曉去買票,而白修爾去買爆米花和汽水。
唐春眠死死地埋下頭排在了隊伍的最末尾,看著排外前幾個的唐覺曉有些可惜,看來是沒機會坐同一排了。
電影六點開場,唐覺曉取了票之後急忙拉著白修爾走了進去,一時竟然忽略了那個在隊伍裡著裝頗為奇怪的人。
等到唐春眠拿到票進場以後,電影已經出現了片頭。
他在黑暗中藉著大熒幕上微亮的光摸索到了自己的位置,剛坐下居然就聽見了自己妹妹的聲音。
“這個爆米花不怎麼好吃。”
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朝著聲源望去。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兩個人居然就坐在了他前一排!
但是隔著一個位子,兩邊都還有人,他也不能做什麼,只能看著乾瞪眼。
然而電影才開場了一小半,他就感到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起來。
這電影實在是太無聊了。
這是他睡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等到他再次驚醒時候,卻猛然發現,電影院裡的光已經全都開啟了,而周圍的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前面的兩個人更是已經消失不見。
唐春眠使勁地搓了搓自己的臉,咬著牙站了起來,懊惱地打了自己一下。
為什麼要睡覺呢?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發現唐覺曉已經回來了。
她穿著今天的那套衣服,正端著一杯水從廚房裡出來,看見唐春眠時吃了一驚,“哥哥,你去哪兒了?”
“沒去哪。”唐春眠悶聲回答道,最後一頭栽倒在了沙發上。
跟蹤實在是個技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