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陽光還沒有那麼耀眼,充斥著很涼爽的泥土味。微風吹過,噴泉颳起了水珠粘在行人的身上。不過可惜,來往的大多數都是形色匆匆的上班族,沒人懂得欣賞這些。
噴泉邊上的木桌子上,幾個小朋友正在分糖果。一個戴眼鏡的小男孩突然指著正後方道:“陸姐姐家的那個怪哥哥來了!”
聲落,幾人撒腿就跑。
“給我站住!”荊刈大步流星地走過去,隨便撈起一個拽住。“跑什麼啊,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
“…你要幹什麼啊?”
荊刈蹲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我路過。”可是這表情,明顯就不是路過。更像是打劫。
也許有些人生來就帶著自身的氣場。例如荊刈那樣的人,他的笑容越深,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或許就越是毛骨悚然。
況且他即使笑起來,眼神中也帶著窮兇極惡的威脅意味。
小男孩怯生生地答道:“哦。”然後後退了幾步
“那……”荊刈伸出手,眯起眼睛。意味很明顯。
幾個小孩子見狀連忙把手裡的糖全都回在桌上,然後跑走了。
荊刈手插口袋,理所當然地走過去拿起一顆糖扔的老高:“我都說了只是路過,但是你們偏要給我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咯。”誰叫這些小混蛋敢欺負陸璃,雖然還小,那也不能欺負女孩子啊。
一共五顆。
荊刈滿意地撥開糖紙,把五顆糖全都塞進嘴裡,隨後滿足地深吸一口氣。
牛奶糖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你果然很喜歡吃糖啊。”身後傳來了一聲幽幽的聲音。
荊刈聞聲猛然轉過身,卻看見正站在他身後的陸璃。
她方才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一直放心不下荊刈這才出來的。一看,果然……
荊刈口是心非地答道:“沒有啊,不好吃。”
喜歡吃糖的惡鬼?
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陸璃背過手去,瞭然地點點頭:“知道啦,知道啦。”隨便你怎麼說吧。
“我怎麼可能喜歡吃這種東西。”荊刈冷聲道。
“那我一會兒去超市買一點吧。”
“隨便你。”
“……嗯嗯”陸璃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搖著頭。
喜歡就喜歡唄,有什麼不能說的。
兩人並肩走在石子小路上,陸璃時不時扭頭看看荊刈。就像荊刈說的那樣,沒有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看他。清早的陽光灑在小路上,映襯著兩道斜斜的影子。
就在陸璃以為從此以後歲月靜好什麼的,一轉身,荊刈竟然又不見了。
陸璃一拍腦門:“靠……!”這傢伙屬耗子的吧,竄的這麼快!
一條狹窄的廊架裡,兩個男生互相看著對方。青翠的樹葉盤在木架上,就像一道綠色的牆,隔開刺眼的陽光。
“你是誰?竟然和陸璃璃那個傻子走的那麼近?”一個戴眼鏡的少年冷笑一聲朝著荊刈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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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你什麼事?”荊刈大概地掃了一眼面前的人,能在這裡出現想必也是陸璃的鄰居吧。
看身形,這樣的他能打五十個。
“你是不是哄騙她來著?”還沒等荊刈回答,眼睛男便接著說道:“看來,現在的小女生動不動就被你們這些人渣騙的團團轉啊。更何況,還是她那種智商比較低的女人。”他環抱雙肩,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人渣…嗎?荊刈皺了皺眉頭。
“你們認識?”荊刈冷聲道。他活動了下手指。要不是看在這人是陸璃鄰居的份上,早就上去揍他了。
簡直莫名其妙!
“認識啊,怎麼?你不就是看她有錢無腦你才跟著她的嗎?一個小白臉而已,拽什麼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荊刈卡住脖子,任他如何掙扎也發不出聲音來。
算了,忍個屁啊!
荊刈扣著眼鏡男的肩膀,二話不說先是給了他一拳。緊接著臂部發力,一個過肩摔把他放倒在石板上。不過,他還是有點顧及的,沒直接讓這傢伙腦袋先著地。
“不好意思,我不是人渣。”荊刈兇狠地看著他,“我連人都不是算,人渣這個稱呼對我來說太奢侈了。”
“什…什麼……”
眼鏡男生癱倒下來,退到牆角。荊刈沒有再去管他,而是慢悠悠地離開了。留下眼鏡少年一個人瞪著荊刈的背影:“蠢女人就是蠢女人,呵呵。”
荊刈抻了個懶腰走出去,向身後的葉廊望了一眼。這人是有毛病還是來找打的,怎麼有這麼多人都對陸璃抱有惡意?
他嘆了口氣。果然她還是太容易被人欺負了呀。難道是因為不會打架的關係嗎?
荊刈點點頭,姑且確認了這個答案。
他慢悠悠地走著,暖陽照射在手臂和小腿上,很是溫暖。
“荊刈……”
突然聽見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喊自己,荊刈停下腳步環顧四周。靜謐的園林時不時有幾聲鳥叫,陽光直射而下。並沒有其他的人了。
抬眼,瞳孔突然放大。
目光所見之全都浮上了一層血霧。柳葉,木橋,長椅,全都沾著腥臭的血跡,肅殺的氣氛瀰漫著,整個世界之中無半點聲音。太陽還是那個太陽,掛在淡紅色的天空上。
“又是這樣?”荊刈的聲音很輕,。
荊刈搖著頭下意識退了幾步。小腿的無力感加重,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生在施加著,逼迫著。終於,荊刈還是跪倒在地。雙膝就像是灌了水泥一樣,怎麼掙扎都起不來。
他就這麼跪著,看著周圍詭異的景物:“難道,就這麼結束了?”
他的視線模糊起來,盯著天上的太陽,漸漸沒了意識。
荊刈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草地上。四周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當然,他擔心的被神使找到當然更沒有發生。
“唔……”他扶著腦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這下也沒有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情,徑直回去了。
陸家的冰箱裡,從這一天開始,奶糖什麼的就從來沒斷過。
陸璃幾乎是把門口小賣部的牛奶糖全都買下來了,塞了正正一冰箱。
她一邊往冰箱裡面塞糖,一邊搖著頭說服自己:“他都那麼可憐了,還是儘量滿足他比較好吧。”雖然她也感覺到一味地縱然一個理所當然態度的傢伙,自己也有些氣不過。
沒有魔法,沒有刺激的生活,每天只有冷冰冰的一張臉。雖然是帥了點吧,但是帥也不能當飯吃嘛。
寂寞的家裡突然多出來一個人,新鮮的感覺雖然過去了。但是陸璃卻總覺得她對荊刈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怎麼說都是自己幫他甩掉白袍神使把人救下的。
雖然當初這個決定的確衝動了點。但是如果就這麼放任他不管的話,荊刈說不定還會傷害人。
畢竟他這樣的人,還是有人管著點才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