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李江陵正刷著牙，轉頭就聽到了敲門聲。
他打開門一看，魚楚楚去而復返，站在他家門口。
“沒帶鑰匙，我爸媽出差了……”
魚楚楚有些侷促道。
李江陵一看她這個樣子，明白過來，這是來留宿的。
可孤男寡女的，這樣做似乎不太合適。
“你……”
李江陵有些遲疑。
他不是怕被人看到，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
“能讓我住一晚嗎？”
魚楚楚臉色依然有些蒼白，此時說出這句話後紅潤了幾分，是羞的。
看到這一幕，李江陵什麼話都沒了。
他默默側身，讓魚楚楚進來。
沒辦法，現在的魚楚楚實在是太動人了。
即便是這個星球上最窮兇惡極惡貫滿盈的人見到這張臉，也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吧？”
魚楚楚進門後這才說道。
李江陵聳聳肩，回答道：“你都進來了才這麼說，是不是有點晚了？”
魚楚楚撲哧一笑，本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卻硬撐著一張紅紅的臉抬頭道：“客氣一下總是要的。”
李江陵徹底無語，他回臥室找出一床新被褥。
抱著被褥出來的時候，看到魚楚楚打量著那間空房。
“你不會是想睡這裡吧？”
李江陵問道。
“不然呢？難道你想讓我睡你的房間？”
魚楚楚這副害羞但還要死撐著的樣子，極其有趣。
李江陵無奈道：“難道你作為一個借住的客人就沒有睡沙發的覺悟？”
“沒有。”
魚楚楚生怕李江陵反悔，先一步過來想要抱起被褥。
卻不料從醫院出來之後身體還比較虛弱，一時脫力差點將被褥摔到地上。
“我來吧……”
李江陵熟練地抱起被褥，來到這間空房。
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床上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人了。
因為這是他父母的房間，母親去世多年，父親一直被外派出差。
不過這裡卻保持著一塵不染的乾淨，完全不用打掃就能住人。
鋪好被褥，李江陵指了指房間道：“請吧！”
“多謝，不過……”
魚楚楚眨眨眼後又問道：“能不能提供一套洗漱用品呢？”
她手指繞著自己垂到肩頭的秀髮，一副可愛模樣。
李江陵又回去翻找，終於找到了他父親帶回來的一套一次性酒店洗漱用品。
“牙膏沒了，你可以用我的。”
他遞過這套洗漱用品，指了指衛生間。
“謝謝！”
魚楚楚接過來，進入衛生間洗漱。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終於長長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用面對李江陵，可魚楚楚鏡子裡的臉卻更紅了。
李江陵也回到臥室，卻並沒有關門。
他猛然之間想起來一件事情，“妹妹”不在家，得找個理由矇混過去。
魚楚楚幾次登門拜訪，都沒有見到“妹妹”，久而久之，一定會起疑心。
今晚可能是事發突然，她也沒有想起來。
李江陵正想著用什麼理由比較好的時候，魚楚楚已經從衛生間出來了。
“如果沒什麼事……”
魚楚楚說到一半的時候，整個房間的燈忽然熄滅了。
李江陵回頭看向窗外，外面一片漆黑，小區周圍的很多區域都停電了。
屋內的風扇也停止了轉動，讓本就炎熱的天氣更加燥熱。
“怎麼突然停電了？你剛才想說什麼？”
李江陵站起身，摸索著找手機。
“沒事，反正停電了，乾脆早點睡覺吧。”
魚楚楚站在黑暗中道。
李江陵找到了手機，開啟手電筒，來到客廳，為魚楚楚照亮地面。
“桌子上面有手電，你拿著吧。”
他低聲道，同時照向了客廳的桌面。
“好。”
魚楚楚拿起手電，回到那間臥室，卻沒有關門。
李江陵熄滅手機，坐在黑暗中的床上，一時之間沒有睡覺的想法。
過了不知道多久，只聽到隔壁魚楚楚輕聲道：“你睡了嗎？”
李江陵這才發現她也沒有關門，仔細一想也對。
門是用來防小人的，像李江陵這樣的君子當然不用提防。
“沒有，你怎麼還不睡？”
李江陵反問道。
“有點熱，睡不著。”
魚楚楚輕輕道。
“桌上有扇子。”
李江陵提醒了一句。
他也順手從床頭櫃拿起一把扇子，如果魚楚楚不說，他還真沒有感覺到現在很熱。
只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魚楚楚拿到扇子重新回到了房間。
兩個人在黑暗中不停地扇動著，隔著一堵牆各自心事重重。
“你睡了嗎？”
這一次是李江陵先開口問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一句，明明聽到隔壁魚楚楚沒有睡著。
或許不用這句話開場，就不知道怎麼聊天吧。
“沒有，你怎麼還不睡？”
輪到魚楚楚來反問他。
“扇著扇子還是很熱，睡不著。”
李江陵回答道。
“你會講故事嗎？”
魚楚楚忽然轉折道。
聽著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問話，李江陵沉思片刻，在黑暗中點了點頭。
“當然。”
李江陵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什麼故事來，他現在只記得自己最近看過的一部電影。
“從前有一個結巴……”
李江陵開始講了。
正如一切童話故事一樣，這個故事也是以“從前”開頭的。
不過這故事卻比童話故事殘忍多了。
“從前有一個結巴，快四十歲還沒有結婚，有一天相親遇到了一個帶著十幾歲女兒的單親媽媽。”
“無論結巴一直重複的第一個字是什麼，單親媽媽都可以替他說出後面的話。”
“女兒覺得很不可思議，一直在問你怎麼知道。”
“單親媽媽說我就是知道啊。”
說到這裡，李江陵停下來回憶。
有些情節他有些記不得了，只有結局清晰地刻在他的腦海裡。
“然後呢？”
魚楚楚被吊起了胃口，雖然這個結巴的故事聽起來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可她卻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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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巴有個生病癱瘓的老孃，他就是因為照顧老孃這才沒有結婚。”
“在跟單親媽媽約會不久後，結巴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黑白無常站在他老孃身邊。”
“夢醒之後，老孃突然能下地了，而且精神抖擻，就像是迴光返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