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奉光進屋後看了一眼那位姑娘後對大家說:“我們人分兩組。由我和大個子還有這位姑娘襲擊聯絡點掩護另一組逃走。保護安德烈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說完張奉光拍拍趕車人的肩膀。
聽到姑娘給他做的翻譯後,安德烈的情緒才平復下來。這才是他想要的。他可不想衝出去和日本人拼命。
在大家向外走的時候,大個子漲紅著臉問:“大妹子你貴姓啊?”
還沒等姑娘回答,張奉光厲聲道:“大個子!你連規矩都忘了,給我閉嘴!”
這時的小寶已經和河野秀子到了一個叫做實邊的小村子。
實邊在三梭通和二人班之間,距離二人班不到二十裡了。
下午的時候,河野秀子得到訊息,雞寧支部的支援人員傍晚有可能到達二人班。河野秀子決定馬上動身在二人班與他們匯合。
馬車到了實邊,天已將黑。河野秀子決定先在這裡吃飯然後再趕路。
小寶剛把馬車停在路邊,對面有人騎著一頭騾子跑過了。
還沒等小寶有所反應,河野秀子已經跳下馬車攔在路中。
“是河野中尉。半個小時前有輛馬車到了大車店。你們要找的人可能已經到了。”騎在騾子上的人說道。
“雞寧的人還沒有到嗎?”河野秀子問道。
“沒有。”來人答道。
“錢小寶,快點。二人班的人手太少了。我們要加快速度。”說完河野秀子又爬上馬車。
“那我先回去了。”來人撥轉方向騎著騾子向二人班而去。
“怎麼不騎馬呀?”小寶小聲嘟囔道。
“騎軍馬太顯眼。騎普通馬還沒有騾子腳力長。”河野秀子答道。
小寶一抖鞭子,拉馬車的兩匹馬也小跑起來。
也不知道大舅哥他們能不能跑出去。到時候再幫他們一把?
……
大車店的大門終於開了。
大個子拎著一個酒壺吊兒郎當的走出來。邊走邊哼哼唧唧的唱著。
在暗處的夥計用槍指著大個子去的方向問:“老闆,他好像要去燒鍋打酒。要不要我在後面跟著?”
“別管他,我們要抓的是大魚。”老闆平靜的說道。
大門後面,張奉光對姑娘說道:“不害怕,槍響之後你跟在我後面。”轉頭又對趕車人說道:“到時候你們先走,我掩護。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等到了那邊我請你喝酒。”
趕車人沒有說話,晃了晃手裡的兩隻槍。其中一隻正是以前富貴的。
大個子已經走到燒鍋的大門外。他並沒有上前敲門,而是從口袋裡掏出手榴彈拉開保險又蹲身把手榴彈在地上磕了一下順手扔進院子。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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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響,院子裡硝煙彌漫。
這時候大個子已經雙槍在手。他一腳踹開大門,手裡的槍就響了。
爆炸聲傳來,嚇了監視的三個人一跳。
“我們小心謹慎慣了,忘了這幫傢伙就是一群亡命徒。我豁出去了,不管他,就在這裡死等!”老闆咬牙切齒的說道。
又過了一會,大門裡跑出兩個人。在夜色中根本看不清模樣。
“給我追!就是這兩個。往大腿上打。”老闆一愣之後喊道。
三個人從隱蔽的地方衝出來向那兩個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隱藏在門後面的姑娘也躍躍欲試想要向外跑被張奉光一把拉住。
“別從這裡走,跟著我爬後圍牆。”說完,張奉光拉著姑娘向後院跑去。
這時大街上已經響起了槍聲。
張奉光帶著姑娘跳過圍牆跑到村外的一顆樹下。大個子一下子冒了出來。
“燒鍋裡一個人也沒有。白瞎一顆手榴彈了。”大個子氣惱的說。
“別管那些了。趕緊向黑土堆跑。過了黑土堆就是蘇聯了。”張奉光當先向前跑去。姑娘在中間,大個子在後面緊緊跟著。
安德烈大腿中了一槍,仗著他身強力壯一開始並不覺得什麼。但是越跑腳底下越沉,漸漸的就有些跑不動了。
趕車人停下來扶著他一條胳膊繼續向密林深處跑。
老闆三人在後面緊緊追趕。
突然,老闆站住腳。
“你看見當時大車上是一個趕車的和一個姑娘?”他問旁邊的夥計。
“是,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夥計答道。
“不對啊,一個去了燒鍋,兩個在前面跑。那還應該剩一個。再說前面的兩個人裡也不像有女孩子呀?”老闆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管了,回去也來不及了。就盯住前面兩個人追!”老闆恨恨的說道。
前面的兩個人越跑越慢,手槍射擊已經夠得著了。
三個人不時在後面打幾槍。只是礙於樹木的遮擋一時也不敢靠得太近。
“我一個人在後面綴著,你們兩個從兩邊包過去。”老闆命令道。
在三面夾擊下,一陣短促的槍聲過後,密林中再無聲息。
老闆等三人慢慢的摸過去,只見地上躺著一個深眼窩高鼻梁的人。那人腦門中了一槍,一點氣都沒有了。而另一個人蹤跡皆無。
“很可能是咱們亂槍中了大運了。”夥計說道。
老闆點點頭又搖搖頭。
河野秀子聽見爆炸聲時離二人班只有幾里路了。她一把奪過小寶手裡的鞭子拼命的抽打馬屁股。
兩匹馬吃痛長鳴,帶著馬車一頭扎進路旁的樹林裡。
河野秀子氣急敗壞的跳下馬車向二人班跑去。
小寶也緊緊的跟在後面。
張奉光等三個人快速的在樹林裡穿行。只不過這時已經變成張奉光在前面跑,大個子扛著姑娘在後面跟著。
“停,先歇一會。”張奉光說道。說完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他又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看著大個子。
大個子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似的還站在那裡呆呆的發愣。
“唉,老了。這身體真是不行了。剛跑出去十幾裡就有一點跑不動了。你看你,扛著一個人都咋的不咋的。跟沒事人似的。”張奉光說道。
大個子這才反應過來,忙把姑娘放在地上。低下頭,臉漲成豬肝的顏色。
他沒有看見,張奉光的嘴角微微的泛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