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是親眼看著幾個憲兵過來二話不說就把烏里揚諾娃押走的。其他所有在場的情報人員也都目瞪口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小寶忍不住說道。就在他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小林燻拉了拉他的手。
烏里揚諾娃作為一個多年培訓過的情報人員並沒有過度的情緒反應，而是順從的跟著幾個憲兵走了。
最後河野秀子走進大喜延一的辦公室，過了很長時間她才出辦公室裡走出來。
“所有人立刻回大和旅館待命。沒有命令不許有任何舉動。”河野秀子對眾人說道。
眾人都立刻自覺的分散三兩成群陸陸續續走出情報部大樓。然後像平常行人一樣走回大和旅館。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不用去了。”河野秀子對小林燻說道。
小林燻點頭答應，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快。
小寶看著河野秀子也往外走就急忙跟上。他的心裡裝著許多疑問。況且還是涉及到烏里揚諾娃的事情。
“河野長官，烏里揚諾娃到底怎麼了？她不會有什麼事情吧？”小寶擔心的問道。
“你知道鮑格達諾夫為什麼跳樓？他為什麼在昏迷的時候也嘴裡不停的唸叨星星這個詞？”河野秀子問道。
“我不知道。再說我也聽不懂鮑格達諾夫說話呀。”小寶答道。
“你聽不懂，但是烏里揚諾娃能聽懂。而且星星這個詞還是烏里揚諾娃先說出來的。所以才把鮑格達諾夫嚇得跳樓了。”河野秀子說道。
“我沒有聽懂。”小寶疑惑的說。他沒有聽出這裡面有什麼嚇人的地方。
“你連格魯烏的名言都不知道？”河野秀子問道。
“不知道”小寶實話實說。
“這句話就是：只有星星夠不到。它是意思就是格魯烏無所不能。所以鮑格達諾夫聽見烏里揚諾娃說晚上外面沒有月亮只有星星的時候才會嚇成那樣。”河野秀子解釋道。
小寶半天才把河野秀子話裡面的意思想明白。
“就因為烏里揚諾娃說了星星這個詞就說她有問題，這也太扯淡了吧！”小寶不服氣的說。
“不管怎麼說，看情況的確是烏里揚諾娃的話把鮑格達諾夫嚇成那樣。也許當時他心裡害怕的就是這個事情。最重要的是鮑格達諾夫摔成那樣，蘇聯一定會提出最嚴重抗議。我們這方面就一定要有人承擔責任。”河野秀子答道。
小寶現在終於聽明白了，大喜延一這是要讓烏里揚諾娃當替罪羊了。
“既然你來了，就跟我一起去執行任務吧。大喜延一長官讓我把謝廖沙趕出去。他說讓謝廖沙那個老飯桶從哪裡來就滾回那裡去。”河野秀子說道。
鮑格達諾夫既然摔成這樣，已經不可能叛逃了。那麼他的哥哥也失去利用價值了。
小寶心裡暗叫倒黴，這麼缺德的事情居然也找到了自己。
河野秀子心裡也很不痛快。她很贊成引誘鮑格達諾夫叛逃。但是對於大喜延一有意讓烏里揚諾娃當替罪羊心裡覺得不快。很明顯鮑格達諾夫叛逃的可能性就很小，而關東軍情報部的高層的心又太急了。
現在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一個女孩子身上很不公平。她母親河野春枝對她腦袋裡的大日本帝國團結一心一致對外就嗤之以鼻。
用河野春枝的話說，不論哪國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王八蛋。
原來河野秀子覺得這句話是對大日本帝國的侮辱。但是隨著她越走進關東軍情報部的高層就感覺王八蛋越多。比如說，大喜延一明知道森田宣要出醜卻就只站在一邊看熱鬧。
河野秀子和小寶走進謝廖沙住的洋房的時候，謝廖沙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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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他親眼看見他的弟弟衝進房間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謝廖沙覺得自己的弟弟伊萬是被自己逼得才走到這一步。是他親手毀了自己弟弟的前途。
雖然謝廖沙二十年一直待在中國東北。但是他對蘇聯的情況還是知道一些。
由於有他這個當過白匪軍的哥哥，鮑格達諾夫一定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再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後，不知道鮑格達諾夫回到蘇聯會怎麼樣。
“我們長官說你的任務沒有完成，所以你就不能住在這裡了。今天你就回到你原來的地方吧。”河野秀子對謝廖沙說道。
謝廖沙怔怔的看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聽懂。但是他知道他的好日子到頭了。從哪裡來的就要滾回那裡去了。
說好話的時候，一定要找一個懂俄語的翻譯給他聽。讓謝廖沙滾的時候，這些都可以省略。
謝廖沙茫然的站起來環顧四周，沒有一樣東西是他帶來的。他腳下踉蹌，跌跌撞撞的走出溫暖的洋房來到大街上。
河野秀子和小寶也跟了出來看著前面蹣跚的老人。
河野秀子心裡正在盤算要不要一直跟著老頭到家裡的時候，小寶開口說道：“要不我把這個老家夥送回去吧，省得他亂跑。”
小寶的提議正好解決了河野秀子心裡的難題，她急忙點點頭。
小寶快步的追了上去。
河野春枝對河野秀子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王八蛋的時候就說：錢小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但是你有一天就知道其實他還算是一個好王八蛋。
河野秀子轉身向大和旅館的方向走去。她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要把葉尼塞亞餐廳仔細的檢查一遍，昨天給土豆沙拉裡加入龍葵鹼的蛛絲馬跡如果還有那就一定要抹去。
河野秀子緊趕慢趕到達大和旅館時還是晚了。滿鐵調查部和日本駐哈爾濱總領事館的人已經在葉尼塞亞餐廳仔細的檢查半天了。
滿鐵和領事館的人心裡都清楚食物中毒這件事一定是關東軍情報部幹的，但是他們手裡沒有證據。如果能在這裡找到證據，就可以把整個屎盆子光明正大的都扣在關東軍情報部的腦袋上。
可是讓他們失望的是他們一點點值得懷疑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昨天晚上剛吃完飯，小林燻就把所有食物殘渣都處理掉了。她還從地下一層的食品庫裡找了幾個土豆芽最多的土豆擺在那裡。
這讓滿鐵和領事館的人恨得咬牙切齒。他們明知道賊就在那裡，可是就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