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是在騎著腳踏車滿頭大汗的剛在家門口的時候就被招到情報部的。
這種膠皮死芯的腳踏車輪胎騎得時間長了還是很累。小寶渾身熱得直冒汗。
但是當大喜延一向他下達任務後,小寶身上馬上徹骨的冰涼。雖然大喜延一絕口不提前面兩個人已經摔成了肉泥。
“什麼時候出發?”小寶無奈的問道。
“十二月十五號。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星期。”大喜延一答道。
小寶松了一口氣。
“你從現在開始就要加緊時間訓練。好在你本來就不像一個軍人,這一點更像外交人員。”大喜延一答道。
大喜延一的言外之意是外交人員都是一些吊兒郎當的傢伙。這是日本軍人對外交人員的典型鄙夷。
“不過外交人員那套裝模作樣的斯文樣子你還是要學一學的。”大喜延一補充說道。
“是”小寶立正答道。但是能聽出來,他明顯底氣不足。
在隨後的幾天,有人來教小寶一些常規的外交禮儀。更多的時間是學一些收集情報的技巧。
其實死去的冢本縣三和河野長明並沒有做錯什麼。這是蘇聯情報人員在麻醉藥的使用上出現了失誤,結果卻是他們悽慘的死了。
他們收集情報的手法也是對的。冒充外交人員執行任務時都要帶一些烈性酒咖啡方糖女人化妝品之類的東西。用這些東西和火車上或者其他能接觸到的蘇聯人套近乎。這一招幾乎百試百靈。
蘇聯現在全力發展重工業,所以輕工業品短缺。老百姓很希望得到這些東西。
小寶看著情報部給他準備的皮箱裡面的口紅和髮蠟不住的搖頭。早知道這樣就豁出去血本買幾雙絲襪帶到蘇聯,一定能把蘇聯捅出一個大窟窿來。
小寶開始接受訓練的第八天,一個矮胖的日本軍官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位就是完倉壽郎中佐。”大喜延一向小寶介紹道。
完倉壽郎笑眯眯的看著小寶。
“弗龍特是你接回來的?”完倉壽郎問道。
“是”小寶答道。
“好,幹得不錯。不要緊張,我們只是到蘇聯那裡轉一圈。然後就回來。”完倉壽郎安慰小寶說道。
“小寶君,你這一次的任務就是保護完倉中佐的安全。你明白嗎?”大喜延一問道。
“明白!”小寶立正答道。
完倉壽郎把嘴貼到小寶的耳朵旁邊小聲說道:“不要緊張。我們的人剛死了兩個。就是蘇聯人也不想再死人了。”說完這句話完倉壽郎轉身就走。
小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他現在才知道已經死了兩個人了。
第二天的事情更讓小寶毛骨悚然。他和完倉壽郎被要求每個人留下一綹頭髮。這和戰鬥開始以前對日本士兵們的要求沒有區別。
“這是等我死的時候把我的頭髮放在哈爾濱神社嗎?我堅決不要!”小寶現在也只能在心裡怒吼。
完倉壽郎建議把新的電報密碼本放在小寶的身上。小寶沒有拒絕,中佐和少尉差距太大了。
小寶回到家裡和常大姑做了簡單的告別。常大姑本來還是提心吊膽的。但是看見小寶現在穿得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就有些放下心了。
小寶在回情報部的路上經過敖連特電影院。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想到去看看海報上有沒有留下暗號。他不知道張奉光在上面留下的暗號已經有十天了。
小林燻進來給小寶和完倉壽郎每個人一份緊急解毒劑。她的手有些顫抖。這種藥只對幾種簡單毒性的藥物有效。去北方那個大國帶這種東西就是聊勝於無。
完倉壽郎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不停的看著手腕上的手錶,想是實在是等不急了,要快一點投胎一樣。
“成功!”“成功!”
柳田元三親自給兩個人送行,握住完倉壽郎和小寶的手鼓勵道。
完倉壽郎和小寶坐進火車雙人包廂。完倉壽郎就迫不及待的開啟一個手提箱拿出一瓶酒喝了起來。
“小寶君,離滿洲里還有很長時間。要不要喝一點?”完倉壽郎問道。
“這個酒不是準備給蘇聯人的嗎?”小寶不解的問。
“給他們喝,還不如我們自己喝。”完倉壽郎滿不在乎的說。
既然中佐這樣,那麼小寶這個小少尉也不客氣。他掏出一包方糖一塊一塊扔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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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鐵路的軌距與其他與它接壤的國家都不一樣。所以小寶和完倉壽郎在火車到滿洲里之後要下車換乘蘇聯火車才能繼續前進。
蘇聯境內明顯人煙稀少很多。火車時而穿行在密林之中,時而行駛在河流之上。
完倉壽郎一反他表現出來的倦怠的樣子變得全神貫注起來。
他起身反鎖上門。拿出筆記本不停在本子上記著什麼。一邊記一邊看手錶。
小寶不解的看著完倉壽郎做著這一切。
“小寶君,自己兩個合作吧。”完倉壽郎摘下手錶遞給小寶說道。
“我問你時間時,你就報出準確的時間。”完倉壽郎強調說道。
在這以後,火車每過一次河完倉壽郎就讓小寶報一次時間。火車每在一座高山旁邊經過他也讓小寶報一次時間。
列車員幾次敲門詢問有什麼需要沒有都被完倉壽郎強硬的擋在門外。
“知道從滿洲里的發車時間,再把這些時間點記下來。根據火車的大致速度就知道經過河流和高山的距離位置。如果在這些地方將鐵路炸斷的話,修好的時間要長得多。”完倉壽郎小聲解釋道。
“我怎麼覺得這些河都是向北流的?”小寶好奇的問道。
“這些河都是流向貝加爾湖的。”完倉壽郎說道。
“這個筆記本也要放在你身上。記住,你要保護好它。我需要的時候,你再給我。”完倉壽郎叮囑道。
“是”小寶答道。
火車突然慢慢的停下來。
一列長長的貨車車廂從客車旁邊駛過。
“這是什麼?”小寶驚訝的看著窗外。
“是飛機,是拆解後的飛機。看來是要運到西面再重新組裝的。”完倉壽郎一邊看一邊興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