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空氣驟然緊張。
“咯咯咯咯”突然那個女人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這聲音像百靈鳥一樣悅耳動聽。
“這是我丈夫，李四維。保安局防諜股副股長。這回你們總該走了吧？”女人驕傲的說道。
“不要這樣！我已經說過你多少次了。不要以勢壓人，要講道理！”男人也就是那個李四維嗔怒的教訓自己的老婆。
保安局名義上歸屬警察廳。他們也是用警銜。保安局的副股長不是警尉銜就是警尉補銜。
“哈哈哈哈”現在該輪到烏里揚諾娃大笑了。
直到這時，小寶才從聽見李四維這個名字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這位是關東軍情報部的錢小寶少尉，他是，是我男人。你們現在可以滾了！”烏里揚諾娃得意的說道。
“住口！我在家裡教訓過你多少次了。你總是屢教不改。不要以勢壓人，要講道理！虧你還是個貴族，連一點淑女的樣子都沒有。”小寶學著李四維的樣子假模假式的對烏里揚諾娃說道。
李四維白皙清秀的臉上一陣錯愕：“錢小寶的名字我聽人說起過。原來就是閣下。”李四維說著還向小寶伸出自己同樣白皙典型文人的手。
“不敢當，不敢當。”小寶也伸出自己的手和李四維的手握在一起。兩個人都是一副惺惺相惜的樣子。
從張奉光暴露到張奉光離開哈爾濱之前，小寶幾次聽張奉光說起這個李四維和讓張奉光暴露的白雪潔。
白雪潔由進步學生進入組織。由於表現優秀立場堅定出色的口才和組織能力和活潑善於交際屢次被組織破格提拔。
李四維是當年組織裡有名的才子，滿洲省委重要的領導幹部。
現在，這兩個人都站在小寶面前。而且看起來他們實際上很以他們現在的身份自鳴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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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粗人，沒有讀過書。老李大哥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是很有來歷的樣子。”小寶笑著說。
“這是家父在我很小的時候給我起的。禮義廉恥古人稱做四維。”李四維溫和的解釋道。
“小寶兄，你以後書還是要讀的。只有讀書才能明理呀。”李四維由於剛才自己的老婆和烏里揚諾娃互相較勁，心裡還是有氣就暗暗的刺了小寶一下。
“如果讀書才能明理，那天底下那麼多王八蛋都是不讀書的了？”小寶笑著反問道。
李四維和白雪潔的臉一下子漲紅了。這句話在這兩個讀過書的人聽起來非常刺耳。
李四維忍了又忍然後說道：“既然是你們先看中的這座房子，那就還是讓你們來住吧。我們這就告辭了。”他不理會白雪潔嘟起的嘴拉著她就向外走去。
看到李四維夫妻兩個人要走，隨後跟進來的猶太人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烏里揚諾娃的臉色早就掛上了得意的微笑。
“等等”小寶突然說道。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都不知道小寶這是什麼意思。
“老李大哥，就是你們兩個人要住在這裡嗎？”小寶親熱的問道。
李四維茫然的點頭。
“哎呀，這裡樓上樓下光是臥室恐怕就有四五間。就你們兩個住也太浪費了。”小寶笑著說。
“可是現在是你們要住啊？浪費的也是你們。”白雪潔不滿的說。
“其實我們也是替別人來找房子的。要住在這裡的是一位小姐。就她一個人住在這裡就更浪費了。”小寶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和房東講好的房租分攤。你們二位和我的朋友就是那位小姐分住在這裡。房租就一家一半好了。”小寶說道。
自己這方面只有小林燻一個人住在這裡，對方可是兩個人。平分房租已經是很大方了。
李四維有些猶豫，他轉頭看向白雪潔，白雪潔微微的點頭。
“不知道你說的那位小姐在哪裡做事？”李四維問道。他可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不熟悉不瞭解的人，他可不敢接近。
“是關東軍情報部醫務室的小林燻小姐。還不到二十歲。以後還要你們多多照顧她。”小寶誠懇的說。
李四維這下子放下心來。他也豪爽的說道：“好，房間可以讓小林燻小姐先挑。她願意住在哪裡就住在那裡。”
“還是這樣好，你們要替小林燻小姐看好門，不要讓一些野貓野狗跑到小林燻小姐的房間裡面去。”烏里揚諾娃意有所指的說。
李四維和小寶互看了一眼，報以一聲男人才懂的微笑。
白雪潔看著烏里揚諾娃忽然間有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
雙方按照事先談好的房租一家一半湊齊了一年的房租交給那個滿臉苦澀的猶太人。
“他是想讓我們互相競爭抬高房租吧？”李四維笑著對小寶說道。
“什麼也瞞不過老李大哥你。”小寶笑著點頭。
事情已經辦妥，小寶和烏里揚諾娃就向李四維和白雪潔告辭走出租好了的小洋樓。
“我送你回家，我還有事情要做。改天我請你吃西餐。”小寶對烏里揚諾娃說道。
“房子已經租好了，某些人要到小林燻那裡去表功了。”烏里揚諾娃譏諷的說。
“自然要對她說一下，等她病好了就幫她搬過去。要不你也一起去？你們也算是一起經歷過生死了。”小寶問道。
“我就不去了。如果小林燻小姐看見我和你一起去看她，她的病就更不容易好了。”烏里揚諾娃嘴角掛著冷笑說道。
在小林燻和河野秀子共同居住的房間裡，小林燻面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
“這是你第一次經歷戰鬥，次數多了就好了。”河野秀子坐在一旁說道。
“穿甲彈在船艙裡亂飛的時候，我想到了我哥哥。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了。你以前說到我哥哥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讓我認為我哥哥有可能是被小寶君殺的。可是現在我知道，在那種場合根本不用小寶君去殺，我哥哥自己就會衝出去送死。根本不用小寶君去殺。”
河野秀子也是預設無語。她也覺得小林燻的話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