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第二天早上還沒有起來老闆娘就來敲房門。
“誰呀？什麼事？”小寶不耐煩的問道。
“汪爺來了。”老闆娘在外面答道。
汪爺？小寶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汪海山來了。可是這個傢伙不是回山了嗎？就是到了山上再馬上返回來也不可能這麼快呀？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汪海山根本就沒有走，一直在附近暗中盯著他。
“讓汪爺進來吧，不要緊。”小寶說道。
沒多一會，小寶就聽見雜嗒的腳步聲。小寶抬頭看見汪海山帶著兩個彪形大漢站在門口正氣勢洶洶的看著他。
“哎呀，這不是老汪大哥嗎？吃沒吃早飯？沒有吃的話給老汪大哥他們整點。”小寶對旁邊緊張的看著他的老闆娘說道。
“兄弟，你這麼做不地道吧。孫天佐怎麼讓你說弄死就弄死了？”汪海山沒理小寶的茬兒冷冷的說道。
“老汪大哥，我就問你一句話。有人說鬍子可以無法無天胡作非為。你說這是不是真的？”小寶也收起笑容問道。
“那，那當然不行了。刨絕戶墳踹寡婦門的事就不能幹。”汪海山身後一個鼻子下面還吸溜著鼻涕的漢子答道。
“滾一邊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汪海山扭頭罵道。
那個漢子趕緊閉上了嘴巴。
“我倒要聽聽孫天佐到底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了。”汪海山問道。
“你是真糊塗還是跟我面前裝糊塗？孫天佐這麼多年幹了多少欺男霸女的事情，你會一點都不知道？”小寶譏諷的問。
汪海山的臉抽了一下說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他們教裡面的事與我無關。”
小寶繫好鞋帶，用腳蹬在炕沿上用力的拍了兩下褲腳的灰。這一套完全是鬍子做派。
“我和你不一樣。昨天孫天佐這個喪天良的要對一個十二三歲的丫頭片子下手，我看不下去就把他做了。如果老汪大哥覺得我做的不對，你架刀山我就上刀山。你燒油鍋我就跳油鍋！”小寶拍著胸脯光棍的話道。
站在汪海山身後剛才說話的漢子聽見小寶的話一臉的激動表情，他從汪海山的身邊擠進來緊緊的握住小寶的手說道：“兄弟，相見恨晚啊！”
汪海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從後面把握住小寶手的漢子按在地上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炮錘。
“大哥，別打了。君子動口，小人動手。”漢子一邊護住腦袋一邊說道。
“什麼？你是說我是小人？”汪海山更怒了，抬起腳就踹過去。
小寶和汪海山帶來的另外一個人急忙拉住汪海山。蹲在地上的漢子這才站起來抱頭鼠竄的跑出去。
“兄弟，讓你見笑了。這是我兄弟，親兄弟！大號汪海濱。家裡就我們哥倆。爹媽從小就疼他，供他唸書。結果這傻不拉幾的玩意兒什麼也沒有學會，就會甩幾句文詞。”汪海山喘著氣說道。
“再不會什麼也比我這種大字不認識一個的強啊。”小寶嘆息著說道。
“老汪大哥生氣我理解。你是擔心這麼多年在孫天佐身上下的功夫和花的錢都打水漂了。”小寶看著汪海山說。
汪海山默然。
“這樣吧，糧食的事我今天就辦。”小寶說完扭頭對老闆娘說道：“那些道親裡面種地的佔一大半吧？向他們收五千斤糧食沒問題吧？”小寶問道。
“沒問題，過一會我就挨家挨戶去收。”老闆娘爽快的說。
“可是我現在錢不夠啊。”小寶為難的說。
“我這裡有先墊上。你什麼時候有再給我。”老闆娘答道。
汪海山在一邊看看小寶又看看老闆娘。“既然你做事敞亮，那我也不能含糊。你出去把那些皮子拿進來吧。”汪海山對另外一個人說道。
話音未落，汪海山的兄弟汪海濱扛著兩大卷皮子走了進來。
“咱們講的就是一諾千金。指著燈說話，誰不講道義就讓誰身上三刀六洞。”汪海濱說道。說完他還用袖子擦了一下大鼻涕。
這句話讓小寶和汪海山同時點頭。
“你收完五千斤糧食後把糧食都集中在一個道親家裡。然後通知老汪大哥用馬車一次全部拉走。悄悄的收，悄悄的拉走。”小寶囑咐老闆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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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點頭。“我現在就去給你們做早飯。”老闆娘說道。
“不用了，人多眼雜。我們現在就走。後天我們趕著馬車來。到時候糧食也應該收齊了。兄弟，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汪海山帶著另外兩個人轉身就走。
三個人走出去很遠，汪海濱問汪海山：“大哥，你看那個小兔崽子是不是和孫天佐的女人睡到一鋪炕上了？”
汪海山搖頭：“應該沒有。進房間以後我觀察了。我也用鼻子聞了，房間裡沒有女人味兒。”說完汪海山就大踏步向前走去。
汪海濱一路小跑的追上去，“大哥，大哥，你給兄弟我講講女人到底是什麼味兒呀？”
……
汪海山三個人走後，老闆娘忙著給小寶做飯。
小寶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發呆。
老闆娘進來問：“你是不是在想孫天佐的事情？”
小寶點頭說道：“當時殺他的時候想的不多，光憑他藏起來的那些法幣和盧布證據不太夠。滿鐵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孫天佐這幾年三教九流廣交朋友。這些人裡面不少都很不地道。前些年魏瞎子組織黃道護國軍的時候還給他一個大印呢。”老闆娘說道。
“魏瞎子的事也有孫天佐的份兒？”小寶吃驚的問。
魏瞎子並不是真瞎，只是一個眯縫眼兒。當年他只是張廣財嶺裡的一股小土匪。他不知道那一根筋抽了居然成立黃道護國軍自立一國。
魏瞎子曾經廣發英雄貼，把他知道的鬍子一個個將軍元帥的封了個遍。連小寶的大櫃也封了一個站殿將軍。只是各路土匪沒有一個人把他放在眼裡。魏瞎子這股土匪也很快灰飛煙滅了。
沒想到孫天佐也得到了魏瞎子的一個封號，而且孫天佐還當真了！
“大印現在在哪裡啊？”小寶驚喜的問道。
老闆娘微笑著指了指頭頂說道：“孫天佐像寶貝一樣藏在天棚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