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聽見常大姑這麼說以為她看出了什麼，嚇了一跳。嘴裡的荷包蛋差一點噴出來。
“你也不小了，該考慮要成家立業了。不能像現在這樣一天到晚在外面瞎跑。成了家有一個女人管著就好了。”常大姑說道。
常大姑和小寶相處一段時間後母性氾濫開始為小寶的將來打算起來。
小寶聽到這裡心才安定下來。心裡暗罵自己越來越沒出息。殺人的事過去不知道幹過多少次了，怎麼現在自己的膽子越來越小了。
今天晚上，哈爾濱警察廳忙成一團。兩個日本憲兵被殺可不是什麼小事。就連已經回到家準備睡覺的滾地龍也被招到了現場。
滿洲國成立後，哈爾濱作為特別市地位很高。今天整個警察廳全部出動，可見這件事的影響之大。
除了警察廳的人，日本特高課也派出不少技術專家到場進行勘察。
在這種場合，滾地龍就變成芝麻綠豆大的小人物了。他遠遠的站在一邊靜觀其變。
快碼張作為警士也到了現場。他悄悄的靠近滾地龍，“大哥，這件事你看有沒有可能是錢小寶那小子幹的？”快碼張小聲問道。
“怎麼可能是他，不要忘了他是關東軍情報部的人。”快碼張的話把滾地龍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根據兩個人的死亡時間和錢小寶要走的路線推測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快碼張繼續分析道。
“不可能！”滾地龍本能的拒絕快碼張的分析。如果真是錢小寶，那麼他的麻煩就大了。
“會不會是你和他說了關東軍防疫給水部的事他心裡起了變化，所以就拿這兩個日本憲兵開刀？”快碼張居然猜得八九不離十。
“如果是這樣，說明這小子容易衝動，而且翻臉就殺人，心狠手辣。以後我們和他相處要多加小心。”快碼張做出結論。
“哪說那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他幹的，我們都要爛到肚子裡。”滾地龍沉吟半天對快碼張說道。
快碼張點點頭又說道：“看兩個人的樣子是被一個人按住脖子活活淹死的。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不知道錢小寶行不行。”
“錢小寶在平陽鎮一槍打死了四海，這說明他槍法不錯。但是還真不知道他的拳腳怎麼樣。”滾地龍說道。
“要不要我秤一秤他的斤兩？”快碼張問道。
“別胡鬧！秤出來怎麼樣？秤不出來又怎麼樣？”滾地龍小聲喝止快碼張。
“今天晚上回家，你準備兩把大眼擼子。這是我答應給他的。他請我們喝酒，明天我要回請。順便把兩把槍給他。老子混了這麼多年這雙眼睛還沒有走過眼，明天讓我試探他一下。”滾地龍最後說道。
“兩把大眼擼子！是不是太抬舉他了。咱們已經不當鬍子了，只有出沒有進，就這麼點家底兒。我有些捨不得。”快碼張不舍的說道。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外加五十發子彈。”滾地龍斷然說道。
看到遠處兩個日本憲兵的屍體終於被抬出來，滾地龍感嘆著說道：“以後哈爾濱該人人自危嘍，畢竟哈爾濱遍地都是水溝。”
“水溝到處都有，可是有這麼大手勁的人可不多見。”快碼張冷笑著說道。
小寶是中午接到快碼張的傳話，說滾地龍要在家裡請他吃飯。順便把兩把槍交給他。
快碼張臨走的時候還上下打量了小寶幾眼，這讓小寶心裡很不舒服。
送槍也不急在一時。如果是回請的話，昨天分手的時候就應該告訴自己。看來還是有別的事。會不會與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關？滾地龍可是警察科長，兩個日本憲兵被殺他不能不知道。
雖然小寶和滾地龍關係不錯，還在商量一起幹一票大買賣的事情。但是如果滾地龍問是不是他殺了兩個日本憲兵，小寶也絕不會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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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大姑，我想買一些胭脂水粉送人。要不你陪我上街幫我參謀一下？”小寶對常大姑說。
“要買東西送給哪個浪蹄子？昨天晚上回來我就看你不正常。是不是出去鬼混去了！”常大姑怒目而視。
“哪有的事！你剛才也聽見了，有人要晚上請我喝酒。他是出了名的怕老婆，我想買些東西送給他老婆討好他。”小寶急忙解釋道。
“好，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不過說好了，你要多買一份算是老孃的跑腿兒錢。”常大姑點頭答應。
結果就是小寶給常大姑當了半天的苦力。小寶感覺跟在常大姑的後面連鞋底都快磨破了。
“常大姑，那件衣服你明明就是不買為什麼還要試半天啊？”小寶有氣無力的問。
“這就是逛街的樂趣。”常大姑的回答理直氣壯。
小寶從此決定只要活著一天就絕不再陪女人逛街。這比鬍子翻山越嶺累多了。
當回到家裡，常大姑坐在鏡子前面用新買來的胭脂水粉打扮的時候，小寶也拎著兩個包著最高檔的胭脂水粉的紙包趕去滾地龍家喝酒。
在滾地龍家門前，小寶剛從人力車上下來，滾地龍就從門裡迎出來。就好像他早就等在那裡一樣。
“菜早就做好了，就等你這個貴賓入席了。”滾地龍拉著小寶就往屋裡走。
小寶把禮物鄭重的擺在三個女人面前。三個女人開啟紙包，立即發出一片驚呼。
滾地龍的正房太太嗔怪的說道：“小寶，你太見外了。總買這麼貴的東西。下次不要這樣了。”說完還眼波流轉剜了小寶一眼。
小寶看這眼神，怎麼看怎麼是讓自己下次還買而且要多買一點的意思。
“兄弟，別管她們。趕緊入座。咱們先喝咱們的。”滾地龍熱情的招呼道。
他轉身又對快碼張說道：“讓廚房快點上菜。把酒也拿上來。”
“其實我和快碼張早就餓了。要不是因為要等兄弟你，我們早就吃上了。昨天晚上死了兩個日本憲兵，我和快碼張一直忙到現在連飯都沒有顧得上吃一口。”說完滾地龍笑眯眯的看著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