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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來自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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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法爾曼少尉準備繼續和蘇葉交流的時候,阿姆斯特朗少將的副官走了進來。“新國的刺客,少將有事要詢問你。”帶著墨鏡的銀髮男子,如此說到。

“刺客嗎?”蘇葉歪了歪腦袋,然後對法爾曼少尉笑笑,走了出去。

“聽說你有事找我?”蘇葉大咧咧的坐在了奧莉薇的對面,“少將閣下?”幽閉的獨立小屋普通蘇葉上次要求的一樣,房間裡也只有奧莉薇一個人,副官在蘇葉進入後,就帶上門,守在了外面。

“這麼說,你是相信了我的話了?”蘇葉看見奧莉薇沒有回應自己的第一句話,只好又問到。

“沒有。”奧莉薇撇撇嘴,“這種事關我國國運之事怎麼全信你一個外人所言。你所說的話,我只會當成一個等待驗證的笑話,事實與否,會由我來親自驗證。”

“如果是假的,不論你走到那裡,布利古茲的士兵也一定會抓住你,然後我來砍下你那顆玩世不恭的腦袋。”

“如果是真的呢?”蘇葉聳聳肩,笑著問到。

“如果是真的,”奧莉薇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刀,“也只是要被砍頭的人多了數十倍而已。”

蘇葉做出一個投降的手勢。“那麼少將閣下,你今天到底有什麼事來找我這個小丑呢?”

奧莉薇甩手把一封信丟在蘇葉面前,也不管蘇葉帶著枷鎖難以活動,蘇葉聳肩搖頭,女人就是女人,不管到什麼位置,小心眼起來,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蘇葉也沒有真被那枷鎖難住,一個合格的阿薩辛刺客連這樣一把基礎的鎖都弄不開的話,那阿薩辛這個稱號也太不值錢了。

左手裡翻出一根細鐵絲,用食指和中指夾著伸進了枷鎖中間的鎖孔裡,雙手交替撥弄,古老的叩擊類鎖頭,基本無法形成困難。只聽“嘎嘣”一聲脆響之後,整個厚重的木質枷鎖就分成兩塊掉在了地上。

奧莉薇卻好像完全沒有看見蘇葉的動靜似的,依舊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著難喝的咖啡。蘇葉揉揉手腕,拿起面前的信封。

從封泥上來看,是印的軍部的戳。也就是說,信已經拆開過了,所以蘇葉也沒有什麼猶豫,直接拿出裡面的信紙讀了起來。

快速瀏覽了一遍,蘇葉把手裡的信再次裝回信封,然後推回到奧莉薇面前。“中央要來人了?”

信上所寫的內容,大約是一個叫做金布利的國家煉金術師在追蹤斯卡的過程中受傷,現在正在布利古茲鎮上的醫院裡療傷。

雖然事件很簡單,但是卻讓蘇葉在腦子裡轉了很多訊息。斯卡來了北方?那個男人還對自己隱瞞著什麼,這個叫做金布利的國家煉金術師,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醫生所說的,在伊修瓦爾殲滅戰中,最後一根壓倒駱駝的稻草,那個使用著賢者之石的人。

至於少將在擔心的事情,蘇葉在腦子轉了幾轉之後也大約想到了。正是他所問的問題。中央要來人了。

一直以來,布利古茲兵都是獨立與國家之外的,受中央的影響很小,這個特點在奧莉薇上任之後基本達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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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利古茲兵與其說是亞美斯特利斯軍隊,反而更像是奧莉薇的私兵,由於鎮守國境的特殊性,中央很難插手這個環節,同時奧莉薇也從來沒有讓中央找到過藉口。

但是現在不同,一個來自軍方的國家煉金術師在奧莉薇的地盤受傷,軍部一定會派一個大人物過來檢視傷勢。而且譴責奧莉薇對於北地的管理。

順便可能讓年青的阿姆斯特朗少將回家解決下個人問題之類的,幫她執行一下邊境的守衛之類的。所以蘇葉絕對相信。

金布利的受傷,絕對會成為中央那群陰謀家大展身手的藉口,不論奧莉薇怎麼反抗,調任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

“我的線人告訴我,最近雷文中將正在準備動身,要出遠門。”奧莉薇詫異的看了一眼蘇葉,明顯沒想到,他能這麼快分析出這些。

“雷文中將嘛?”蘇葉琢磨著這個名字,“以關愛士兵而聞名的將軍。”

“吶,少將,你知道馬斯坦大校是栽在了誰手上嗎?”

“只知道大總統在打壓軍中的派系和山頭主義,而馬斯坦那個蠢貨就是被用來警猴的雞,至於是怎麼栽的,我倒是不知道。”

雖然知道蘇葉意有所指,奧莉薇還是只說了那些自己掌握的擺在臺面上的資料,和大校不一樣,奧莉薇是一個更加純粹的軍人。在政治上的直覺並沒有那麼的靈敏。

“在知道大總統是人造人後,大校就想找一個可以信任的上級反應這件事,然後獲得助力呢。結果人家直接把他帶到了大總統面前呢。”蘇葉用說笑話一般的語氣,說著這件事。

“那個值得信任的上級,好像是某個因為關愛士兵,所以在底層士兵中擁有極好名聲的老人呢。”說到這裡,蘇葉聽了下來,用繞有意味的眼神看著奧莉薇。

果然,奧莉薇的瞳孔又縮了一縮,手又下意識的搭到了自己的軍刀上。

“請問喬瑟夫·J·金布利少校的病房在哪裡?”布利古茲軍醫院裡,一名身著軍裝的低階軍官,正在櫃檯詢問。護士刷刷的翻著記錄。

得到回覆之後,軍官走到一旁的走廊上,對著正大馬金刀的作著的奧莉薇彙報到,“少將閣下,金布利少校正在二樓的的軍官療養病房中,已無大礙了,正在靜養中。”

“帶路。”奧莉薇把手裡的軍刀往地上一杵,起身說到。四周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往下縮縮腦袋,只有走在隊伍最後的一人例外。

那是穿著布利古茲軍裝的蘇葉,簡單的用染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膚色,整體呈現出一種不太健康的黃色,大蓋帽下面目模糊不清。作為奧莉薇的護衛的身份走在幾人之後。

敲門之後,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大漢打開門,掃視一遍隊伍的成員後,對奧莉薇行了一個恭敬的禮,轉身讓奧莉薇進來了。

蘇葉也同樣觀察著這個房間,不大的病房裡有三個人,病床上躺著的,應該是金布利,而另外兩個大漢應該是來著軍部的隨從,據奧莉薇的探子回報,這樣的隨從共有四名。

無一例外,全是身高近2米的大漢,肌肉噴張,但是蘇葉在他們身上卻感覺到另外一種熟悉的,野獸般的質感,或許姚麟在這的話,光憑氣息就能判定他們的身份呢。

“居然勞煩阿姆斯特朗少將您親自來看我,真是不甚惶恐呢。”這時躺在床上的金布利首先開口了。

蘇葉才把視線從兩個大漢身上收回來,看向床上躺著的正主。紅蓮的煉金術師,伊修瓦爾的屠夫,曾經一人之力剿滅一個城市所有活物的血腥的儈子手,弒殺三位上級軍官卻未被槍決的怪誕者。喬瑟夫·J·金布利。

金布利身量不高,削瘦,黑色的頭髮簡單的梳成一束,搭在腦後,兩根長長的髮絲從臉前垂下,普通觸鬚。說話聲音也平穩而淡然,這種形象與其說是儈子手,更像一個儒雅的學者。

但是蘇葉在看到金布利的一瞬間,就彷彿看到了他的本質,那雙單薄的眼睛裡,看起來平靜而銳利的光芒,他曾經在一個人的眼睛裡看見過,艾扎克,那個天生的陰謀家和狂想家。

金布利甚至更甚,艾扎克好歹還為自己的理想狂熱,而金布利那麼平靜,平靜並不是說他不危險,恰恰相反,如果說艾扎克是狂徒的話,金布利就是苦行者。

他們有著一樣的瘋狂和執行力,但是金布利更冷靜,也更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這種平靜下壓抑著的瘋狂,才是最為可怕的東西。

“聽說你這次是在一個伊修瓦爾人手下受的傷?”奧莉薇順勢坐在另一張床上,挑釁的看著金布利,“伊修瓦爾的英雄,幾年的不見,已經連一個伊修瓦爾人都對付不了了嗎?”

“閣下,你不明白的,那是伊修瓦爾的亡靈,那種背負著整個種族的刻骨的仇恨,看著可真是美味啊。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會死在我手裡。絕沒有人能夠在我手裡逃脫三次。”

金布利像是想起什麼美味的東西一張,舔了舔嘴唇,眼神微眯,像是在享受幻想中的絕世美味。那一刻,那屍山血海的氣息才出現,學者的儒雅也完全褪去,只有著那個現在血與火中狂舞的瘋子的身影。

“噁心。”奧莉薇看著這樣的金布利,重重的在地上杵了一下軍刀,然後站起身。“早點治好傷,趁早滾吧,你在這裡,感覺整個布利古茲的空氣裡都多了幾分腐肉的氣息。”

“那可真是抱歉呢。”金布利才從幻想中回過神來,那血腥的屠夫彷彿沒有出現過一般,“驚擾閣下是我的過錯。我會盡快恢復的,畢竟還有任務等著我去完成呢。”

回答他的只是奧莉薇的一聲冷哼,然後一行人普通來時一樣,魚貫而出,蘇葉走在最後,正要關門的時候,金布利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布利古茲不適合你”金布利盯著蘇葉,眼睛裡有些笑意和欣賞“你不是那種會為他人付出的人,我能從你身上聞到那種莫視生命的味道。”

“那種特異的,主動放棄了整個世界的孤獨的味道。”金布利像狗一樣用力的嗅嗅,“如果有想法的話,來找我吧,我會給你調換軍籍的,布利古茲不適合你,異類不該混雜在人群裡。”

蘇葉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一臉殘酷笑意的金布利,沒有說話。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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