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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伊修瓦爾殲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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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被涼水從昏迷狀態潑醒的男子環顧了周圍的環境。“我從那地方出來了嗎?”突然他看見蹲在那裡的斯卡。

男子顫抖著身子站了起來,“褐色的皮膚,紅色的眼球,白色的頭髮。”他一樣一樣觀察著斯卡的特徵,“老天啊,我都做了些什麼?”

原本平靜的男子在看到斯卡的一瞬間失去了冷靜,抱著斯卡的腿,跪倒了地上。

“你是什麼人。”斯卡看著地上的男人,本能的感到厭惡。

“我叫馬爾科,是個醫生。”男子說道,“也是參加了伊修瓦爾殲滅戰的煉金術師。”

在聽到馬爾科醫生自爆身份的一瞬間,斯卡的瞳孔一縮,左手就要按下去,但是被蘇葉攔住了。“現在殺的話,還太早了。”

聽到蘇葉的話,斯卡轉身,猛地將左手轟在牆壁上,留下個深深的拳印。

“馬爾科醫生對嗎?”蘇葉蹲下,看著他說道,“我聽說過你,艾爾力克兄弟在找尋賢者之石的制作方法時候,發現過你的相關資訊,您以前是第五研究所的負責人對吧?”

蘇葉的話,讓馬爾科愣了一下,像是回想起什麼不好的經歷一樣,臉色暗淡如同死灰,“是的,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會有人知道我。”

“那麼沒有意外的話,您應該是那群人造人的同夥才對,為什麼會被關在那裡呢?”蘇葉臉上的笑容不變。

“我拒絕了他們繼續製作賢者之石的要求,所以第五研究所被廢棄,剩下的研究人員被殺死。”馬爾科醫生嘆了口氣,也不打算隱瞞,“他們稱呼我為人柱,似乎還有什麼用處,所以沒有殺我,只是把我關押在那。”

“又是人柱嗎?”蘇葉眨眨眼,“我和有著這個稱號的人還真是有緣呢。”

“你難道還認識別的人柱?”馬爾科醫生激動的問道。

“嗯,兩個人柱,和一個人柱候補。”蘇葉豎起三根手指。

“那麼那麼,這些不是重點,馬爾科醫生,你剛才說,你是因為伊修瓦爾的殲滅戰才和他們分到楊彪的。可以詳細的談談這件事情嗎?”

馬爾科醫生低下頭,臉上露出一種悲傷而空虛的表情,“我是罪人,這罪惡,或許一輩子也贖不清吧。”

“伊修瓦爾是塊遍佈著岩石和沙礫,不利於人類生存的土地。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土地,所以在上面孕育出了頑強而獨特的人種,伊修瓦爾人。”

“他們有著戒律森嚴的宗教,樸素的生活習慣,頑強而堅韌的名族之魂。是一個偉大的民族。但是,因為與亞美斯特利斯的合併,招來了一部分人的不滿。”

“政府並沒有很好的處理這一份不滿,只是粗魯的將伊修瓦爾人和別的亞美斯特利斯人隔離開來。這種區別對待所導致的矛盾不斷的堆積。終於達到了頂峰。”

“就在這個時刻,亞美斯特利斯軍人在大街之上槍殺伊修瓦爾兒童的事件發生了。僅僅一發子彈,就點燃了這個積蓄已久的火藥桶。”

“不滿變成了憤怒,最終波及到了伊修瓦爾全境。伊修瓦爾人要求政府的公正對待。雖然那名軍官被處以了槍決,但是因為政府的態度。抗議依舊演變成了暴動。”

“暴動變成了內亂,整整持續了7年的時間。伊修瓦爾人全民皆兵,走上了反抗和追求獨立的道路。原本只是由於待遇不均導致的落差感,終於演變成了徹徹底底的仇恨。”

“直到大總統——金·布拉德雷這是釋出了那張臭名昭著的命令,大總統令3066號,宣佈了伊修瓦爾殲滅戰的開始。從那張紙片簽訂的那一刻起,國家的態度終於從鎮壓變成了殲滅。”

“慘無人道的對內種族滅絕戰爭。那一張小小的紙片帶來的簡直是地獄,空氣中充滿了硝煙和腐臭,鮮血浸透了沙礫,將整片土地都染成了紫紅色。”

“然而,真正決定那長戰爭走向的,是國家煉金術師的參戰。軍隊的走狗,屠夫,這些稱號都不足以形容那些參加了這場戰爭的國家煉金術師。火焰,爆炸,鐵血,他們是人類中的天才。所以精通或者說能精通任何一樣工作。”

“他們掌握著這個世界上最為先進的知識,這些知識本來應該用於讓人們的生活變得更好,但是在這裡,卻被用來進行最高效率的殺戮。他們是最為稱職的殺人機器。”

“只要出手就必定帶來死亡,能夠將原因和結果如此直接的聯絡在一起的,也只有國家煉金術師了。火焰從身上自動燃起,大地在腳下破碎,巨大的土牆升起阻止你逃跑的道路。這些都是只有國家煉金術師才能夠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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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依舊太慢。頑強的伊修瓦爾人民沒有被死亡所擊退,反而產生了堪稱悲壯的反擊。所以,我奉命以以被俘虜的伊修瓦爾人為材料製作賢者之石。”

“那一塊石頭最終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早已在戰場上學會了如何最高效殺人的國家煉金術師手中,賢者之石發揮出了讓人想象不到的力量。伊修瓦爾,終於滅亡了。”

“你是說,你用我們的血來製作賢者之石,最後殺死我們?!!!”斯卡終於無法忍受,雙手提起了馬爾科醫生的衣領。“那塊石頭在哪?用那塊石頭的國家煉金術師是誰?馬斯坦嗎?”

“砰”蘇葉一把將暴怒的斯卡摔到了牆上,一拳轟在他的左臉,一絲血絲從嘴角溜了下來,然後將潑醒馬爾科醫生的水桶拎起來,將剩下的水,全部潑在他臉上。

“冷靜了一點了嗎?”蘇葉問道。狼狽的斯卡點點頭,抹掉自己嘴角的血液站起來。

“喬爾夫·J·金布利少校。”馬爾科醫生顫抖著說出這個名字,“那塊石頭是由紅蓮的煉金術師使用的。”

“是個束著黑色長髮,有著冷酷眼神的男人嗎?”斯卡突然問道。

“嗯,沒錯。”馬爾科回答道。

“大哥……”斯卡顫抖著身子蹲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大概就是伊修瓦爾教的大主教勞格·羅,為了同胞站了出來,表示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剩下的數萬伊修瓦爾的婦孺生存的機會。”

“但是,金·布拉德雷拒絕了。‘一個人的生命,只有一個人的分量,不會多也不會少。想要用一個人的生命代替幾萬人的生命這種事真是太自大了’。說出了這樣話的大總統將殲滅令一直執行了下去。”

“他們希望我能夠更多的製作賢者之石,但是我拒絕了。接下來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馬爾科醫生終於說完了他所知道的。如同一條被拋上岸的魚。張著嘴劇烈的喘息著,又像是放下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一樣。露出了一種平靜的神態。

“斯卡,我知道你,你是國家煉金術師殺手對吧。殺了我吧。”馬爾科看著斯卡,露出一種期待與解脫的表情。說完了所有罪惡與秘密的他不再恐懼死亡。特別是能夠死在原本被他所迫害的伊修瓦爾人的手中,更算得上是一種贖罪吧。

聽到此話的斯卡站起身,走到馬爾科醫生面前,一隻手抓住他的臉,藍光閃動。隨著馬爾科的慘叫,血液不斷的從他臉上落了下來。

“張梅,給他止血。我只破壞了你的臉皮,現在你還不能死,你的贖罪還遠沒有完成。”說完就轉身出了門。張梅趕緊過去將畫煉成陣給馬爾科醫生止血。

“這可不像你的風格。”斯卡站在門外看著蒼白的月光灑在地上,蘇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殺戮只能讓仇恨的鎖鏈無止境的延續下去。前兩天,我剛剛見了一個願意主動停止這個仇恨連環的人,她放棄了殺死殺害了她父母的我的機會。相應的,我也想知道,如果我停手一次,也能斬斷連環嗎?”

“而且,我也需要他去研究我哥哥的筆記。”斯卡說道。

“哥哥的筆記?”

“嗯,”斯卡低頭看看自己的左手上的紋路,“哥哥是伊修瓦爾人中的天才,他總說,這個國家的鍊金術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一直研究了許多年,終於在戰爭快要結束時,有了結果。”

“就是這手臂。”斯卡伸出右手撫摸著左手上的紋路,“哥哥結合新國的煉丹術和亞美斯特裡斯的鍊金術所得出的煉成陣,左手分解,右手重組。”

“但是那時我們已經輸了戰爭,哥哥就搶出的最後一本研究材料交給我,因為身為新一代最為傑出的武僧的我原比他更有機會活下來。”聽完馬爾科的話,斯卡也想將心中的話有個傾述。

“在逃亡的過程中,我們遇上了紅蓮,喬爾夫·J·金布利。我戰敗了,甚至都沒有接觸到他的身體,我就失敗了。我的左臂完全斷裂。哥哥將他的手給了我,將他的生命給了我。”

“所以我需要讓馬爾科去看看,我哥哥到底留下了什麼,我需要知道,那群人造人到底計劃著什麼?到底是什麼樣的計劃,才讓伊修瓦爾民族付出了那樣巨大的代價。”

“不管那是什麼樣的計劃,我一定都要親手破壞他。”斯卡仰天咆哮,巨大的中央市裡,無數的建築和街道將他的咆哮吸收,不像在曠野上能夠傳出很遠。但是蘇葉總覺得,那個聲音傳到了每個應該聽到的人耳朵裡。

“吶,斯卡,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蘇葉幾步跳起來,蹦到房梁上,看著仰天長嘯的斯卡。

“所謂斯卡(scar:刀疤。斯卡臉上有巨大的十字狀刀疤,所以可以理解為這個名字只是根據他的特徵起的)並不是你的真名吧?”

“伊修瓦爾人認為名字時神所賜,是神聖無比的。”斯卡沉默了一會說道,“所以我沒有名字,我已經走上了背棄神的道路,自然要拋棄一切神賜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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