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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世界與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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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y Princess?”少女明顯沒有聽懂蘇葉的話,“是在稱呼我嗎?”

“沒錯。我的公主。”蘇葉點點頭。

“公主……公主什麼的,我才不是呢。”雖然不知道公主這個詞的意思,但聽懂了蘇葉口氣的少女,臉上漲起了一絲紅暈。“人類,我命令你給我起個名字。”

“名字嗎 ?”蘇葉看向眼前的少女。“沒錯,就是我的名字。我也需要一個稱呼才方便與你交流吧。人類。”少女揚起頭,好像對自己想到的藉口很滿意的樣子。

“這可是件大事呢。聽到沒有,蘇。”耳機裡又傳來琴裡的聲音。“我們依舊得出了三個備選1.結;2.黑儀;3.希爾薇。選一個吧,蘇。”

蘇葉無視掉耳機裡琴裡告訴自己三個奇怪的名字,總覺得起了這樣的名字之後,面前的少女不是會變成一個女漢子,就是會成為一個腹黑毒舌,或是什麼不好的東西。(這三個E分別出自《只有神知道的世界》《物語》系列和《努力少女希爾薇》這裡兩字不是錯別字,為了防和諧而已,好學生不要去搜尋。)

蘇葉上下掃視著面前的少女,終於在少女的耐心用完之前說出了他所想的名字。“琉璃。”

“什麼?”“你的名字就叫琉璃了。”

“琉璃嗎?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總覺得很美的樣子。”少女好像對這個名字很滿意。對著蘇葉點了點頭。看著周身鎧甲散發著琉璃色光芒的少女,蘇葉也笑笑。

“琉璃,這就是我的名字了啊。”少女,不,琉璃叨唸著自己的名字,“謝謝你,人類,這個名字,很棒呢。”蘇葉聳聳肩。

“人類,說起來,你還沒有告訴我 ,你的名字呢。”

“蘇葉。我叫SUYE”蘇葉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琉璃。

“也是個好名字呢。那麼,琉璃和蘇葉這幾個字該怎麼寫呢?”蘇葉想了想,跑都後面的山上,剪了幾塊小小的石頭,在馬路上輕輕的劃出了這四個字。

少女也模仿他的動作,將指尖放在地面上,一陣輕微的光芒閃過,少女手指經過的地方刻寫“琉璃”“蘇葉”這樣的四個字。

“我很開心。”琉璃說道。“果然,蘇葉你和你的同胞是不一樣的。”站起身的少女對蘇葉展顏一笑,笑容耀眼得彷彿整個世界都恍惚了一下。

“說起來,蘇葉你今天叫我出來,是要告訴我,關於我的情報的呢。那麼告訴我吧,所有的事。”剛想起正事的少女對蘇葉問道。

“這種事,怎麼樣都好吧,我肚子餓了,琉璃,我們去吃東西吧。”蘇葉看著少女的眼睛,指指自己的肚子爽朗的笑著。“是要去,人類之中嗎?”少女的聲音透出幾分遲疑。

“放心,不會有人想要殺死你的。”蘇葉拉起琉璃的手,“不過去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處理。”

“什麼事?”

“琉璃你這身鎧甲太過於顯眼了,得換掉呢。”

“我的靈裝哪裡不行了。這是我的鎧甲,我的領地。不容侮辱。”琉璃十分驚訝似的瞪大了眼睛。

“可你穿著這樣的衣服到人類之間去,會被AST,也就是那群飛來飛去,會攻擊你的人發現的。”

聽到蘇葉的話,琉璃露出了一副十分麻煩和厭惡的表情。“那要什麼樣的衣服才行啊?”

蘇葉從衣服兜裡拿出一張摺好的從時尚雜志上撕下的圖,“大概這樣的就可以了。”琉璃緊緊盯著蘇葉手中的圖看了一會,然後點點頭,彈了下手指,纏繞在她身上的鎧甲從邊緣開始慢慢消融在了空氣裡。

原本金屬質感的鎧甲,變成光的粒子一樣的小點漂浮在空氣中,然後重新排列成新的形態。數秒之後一個身著這漂亮的鵝黃色吊帶連衣裙的清爽的琉璃就出現在了蘇葉眼前。

原本暗紫色的長髮,變為漆黑,被一根紅色的緞帶綁成馬尾。腳上一雙晶瑩的水晶般的高跟鞋,鑽石般閃爍著光芒的眼眸也變成了,深海般漆黑深邃。那個有著壓倒性存在的不可思議的的少女在幾秒之內變成了蘇葉面前這個十分可愛的正常女孩。

“走吧。”

“嗯。”

隨著走進城市之中,走到有著各種各樣店鋪和房屋的大街上的時候,原本氣勢滿滿的琉璃一下變得如同受驚的小動物一般,“……什,什麼啊,這樣的人類數量。作戰總動員了嗎?!!!”

大概是對迄今為止所見到而完全不同的人類的數量感到驚訝吧。畢竟每次精靈的降臨所有人類都會進入防空洞避難,能在琉璃眼前出現的也就只有AST那數十名魔術師而已。

發出悲鳴的琉璃手上出現了無數的小光球。“沒事的。”蘇葉輕輕的摸了一下她的頭,“大家都不會想要傷害你的,所以,你也不要傷害大家好嗎?”

“真的嗎?”抬起頭的琉璃,眼裡含著淚光,如同要被拋棄的小動物。

“真的,相信我。”蘇葉牽起琉璃的手往前走去。雖然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的環視著周圍,但琉璃手上的光球卻是全部散去了。

“蘇葉,有香味。”突然琉璃的鼻子動了一動,轉頭對蘇葉說道。聽到她的話,蘇葉也環顧四周,果然在右後方看見一個麵包坊。然後對琉璃笑笑,“想吃嗎?但是你還要陪我去吃飯,所以蛋糕啊,麵包什麼的,只能吃一個哦。"

“嗯。”蘇葉琉璃種種的點點頭,用巨大的力氣,不容拒絕的把蘇葉拖入了麵包坊當中。

“這是什麼啊,怎麼會如此美味。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美味的東西存在嗎?”走出麵包坊,嘴中含著一大口豆沙麵包的琉璃含糊不清的對蘇葉說道。

蘇葉搖搖頭,掏出衛生紙,擦掉琉璃嘴角的一點豆沙漬。“我們還要去吃更好吃的東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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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還有比豆沙包還要好吃的東西存在嗎?”琉璃的眼睛裡近乎冒出了小星星一般看著蘇葉。“人類的生活,難道是天堂嗎?那我們還在等什麼,快走啊,快走啊。”三兩口啃掉手裡的麵包,琉璃又拉起蘇葉的手往前方跑去。

“飯店,是在反方向啊。”蘇葉說道。“額,那還等什麼,快去發現新的味道啊。”蘇葉又像個洋娃娃一樣被琉璃拖著開始滿大街飛奔起來。

整整一天,蘇葉和琉璃都在天宮市的各處進行玩樂。在拉塔託斯克機關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吃完飯二人便拿到了飯店贈送的主題公園的免費券,又在主題公園的遊戲裡拿到了旅遊經典的觀光券。諸如此類,在根本沒有讓人空閒下來的時間裡。太陽落山了。而琉璃和蘇葉也終於回到了中午見面的那個山坡。

刻在水泥地上的字在夕陽下變得鮮紅如血。靠在扶欄上的二人身影被拉得老長。“吶,蘇葉,我想我明白了。”琉璃俯瞰著夕陽下的天宮市,“我好像明白為什麼AST那些人會想要殺掉我了。”

“哦,是嗎?”蘇葉也笑笑,一同看著夕陽下的這片城市,雖然沒有精靈那麼好的視野的他並不知道琉璃現在看到的是什麼。但他卻知道少女臉上應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少女臉上浮現出虛弱的笑容,不同於第一次那種疲憊的泫然欲泣的面容。而是那種預料到自己死期的病人般的軟弱的、痛苦的笑容。

“之前我每一次出現的時候,都會把現世破壞掉對吧,會把這麼美好的東西破壞掉的我,不管怎麼看都是應該被消滅的對吧。”少女轉過頭看向蘇葉。“這個世界不喜歡我對吧?”

太陽漸漸沉進地平線以下,“原來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啊。我很喜歡這樣的世界呢。”少女眼中原本璀璨的星空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虛無,“可是世界不喜歡我啊,我會給世界帶來麻煩呢,果然破壞掉這樣世界的我才是怪獸呢,而AST他們卻是守護世界的騎士呢。果然……我還是不存在的好。”

蘇葉輕輕的摸了摸面前少女的頭,漆黑的頭髮如同最為上等的綢緞,然後將少女擁進了懷裡。“笨蛋,”蘇葉伏在琉璃的耳朵上,輕聲說道,呼吸直接吹向少女的耳垂。讓原本臉色蒼白的臉上爬滿了緋紅,可她卻生不出力氣去推開這個原本看來脆弱無比的人類。

“這個世界喜不喜歡你才不是由你或者世界什麼的決定的呢。世界那麼大,有那麼多你沒去過的城市,有那麼多你不認識的人,但他們都不屬於你,真正屬於你的世界是很小的,只有那些你去過的地方,吃過的東西和見過的落日,還有那些會在乎你死活的朋友。”

“世界喜不喜歡你,只取決於你的朋友喜不喜歡你,他們喜歡你,你的世界就喜歡你啊。” 蘇葉的聲音像是誘導路西法墮落的惡魔,又像是引誘夏娃與亞當吞下禁果的毒蛇。可琉璃無法讓自己不去聽與不去相信那個聲音告訴自己的每一句話。

因為那是整個世界甚至你自己都將自己拋棄,將自己否認後,唯一願意承認你的聲音,那麼的甜美與誘惑,就像是看見桑椹的鳩,明知道吃了就會醉倒,卻還是忍不住要一顆一顆的吃下去,直到醉生夢死。

“我喜歡你啊,琉璃,我喜歡你,你的世界當然就喜歡你,如果世界不喜歡你,那麼整個世界就是我的敵人。”在蘇葉說出這句話,太陽也只剩下最後一點還在地平線以上,原本如火燃燒的天空變得漆黑,一點點得光線還執著的自遙遠的角落裡散發。雖是黃昏卻彷彿黎明破曉的第一束光。

“真的嗎?”少女抬起頭看著蘇葉,雙眼裡已沒有了群星與世界,只有面前的這個男人。蘇葉毫不懷疑,自己這個時候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把這個好不容易才憑藉一根細絲從地獄中爬上來的少女打入更為深邃的煉獄火海。

可他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用力地吻上了少女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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