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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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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真是萊納的父親,而且是羅蘭德人,”蘇葉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龍拉,然後轉頭看看躺在床上,還昏迷著的萊納。“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過有一個名叫龍特爾的公爵家族?”

“很正常。”龍拉聳聳肩膀,“畢竟龍特爾家族和艾利斯家族一樣本來就不是什麼以實力著稱的大貴族,而且在萊納發現有複寫眼之後,龍特爾就衰敗了。

我一頭扎入能夠改變人體的魔法的研究。為了解析“複寫眼”的秘密,我瘋狂地埋頭研究。這關係到兒子的生命。這關係到妻子的生命。我真的拼命解析著“複寫眼”的秘密反覆查詢古文書,使用禁詛咒,使用封死咒,此外還使用了甚至被禁止的所有術式。

但是命運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改變的。無法辦到的事就是無法辦到。在普通的世間,這是一定的吧。而大量的時間用於瘋狂的專研的後果就是我沒有時間打理我的領土。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龍特爾的封地也好、我手下的權利也好,基本都被架空得差不多了。”

“但是他們依舊不敢動手,我所享受的待遇沒有一點點的變化,甚至比我親自打理這些的時候還要來的更好。因為我依舊是整個羅蘭德最好的魔法師,在我開始瘋狂研究之前,他們就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解決掉我,他們害怕我研究出什麼可怕的法咒,一下把他們全部弄死了吧。”

“他們甚至沒有辦法想象我研究的到底是什麼!因為在他們那被權和欲腐蝕的心理根本沒有辦法去想象有個人打算去解決複寫眼這種超越人類之上的東西。事實上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人類能夠解決的。”

“但是你還是辦到了不是嗎?”蘇葉也學著他聳聳肩膀。

“沒錯,我並不普通。雖然自幼年起就被稱為天才,但到那時我並沒有那種自覺。但是,我是天才。很遺憾,我是天才。所以,即使是不允許改變的命運,我也能夠觸及。其契機正是“複寫眼”。“複寫眼”的研究觸及了人類不能觸及的真理的入口。”說道這裡龍拉彷彿回憶起什麼東西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的話,或許即使到我死了我也沒有辦法想象這個世界的真相吧。那種遠遠超過人類的想象極限的真相。我觸及了命運,並且以此為絲線拉動了命運的齒輪——知道了【女神】和【勇者】——還有由此而生的【司祭】的存在。”

“【司祭】那是什麼?”蘇葉猛然之間聽到一個自己所未曾聽說過的名字,而且是放在女神和勇者之後的存在,司祭,這又是一個什麼東西?看龍拉的反應,他和這兩者是同等級,甚至是更上一級的存在。

但是這樣的東西,自己卻沒有聽說過,完全沒有聽說過,不管是在路西爾那裡還是在那些古籍和來自迪亞的一些敘述裡面,完全沒有有關於【司祭】這種存在的概念。

“那是在這個世界背後蠢蠢欲動的怪物們。和【女神】一樣,不,他們或許比起【女神】更加可怕,你要注意。”龍拉深深的看了蘇葉一樣,沒有繼續談下去。

“在知道這些怪物的存在滯後。我馬上明白了,這恐怕不是人類能觸及的領域。那樣的事情是不被允許的。這個世界無法改變,依靠強力編織下的命運之輪的迴轉,一切都隨之運轉著。如果破壞了它,一切都會消失。如果停止了它,一切都會毀滅。所以,這是絕對不允許觸碰的。【那個】是只有【司祭】、【女神】、【勇者】們才能觸碰的東西。

但是我觸碰了它。”

“那又如何?我沒有什麼好怕的。一切都會毀滅?我想守護的不是世界,也不是命運。只是我的家人而已。所以我瘋狂地前進。如飢似渴地吸收著新的知識。向前邁進。深入探究魔術。接近真理。我感覺自己離人類漸行漸遠。但是,我對此毫不在意。”

“但是這一切,怎麼樣都好。我感興趣的只有拯救兒子的方法。我感興趣的只有守護妻子的方法。因此我接觸了【那個】。接觸了不能觸碰的【那個】。怪物們沒有注意到。它們沉溺於自己的力量,認為自己能夠管理名為人類的下等生物,並沒有注意到這點。沒有注意到我的瘋狂。”

“我背叛了【司祭】。

我欺騙了【女神】。

我毀壞了【惡魔】。

我利用了【勇者】。

我破壞並利用了【感到寂寞的惡魔 / 萊納?艾利斯?裡德】的碎片,讓他繼承了【感到寂寞 / 萊納】的名字,而失去了菲爾納這個名字。”

從【女神】為了擊敗【勇者】而散佈的詛咒——“複寫眼”那裡保護自己的兒子。”

“所以說【α】實際上是女神所製造的用於消滅惡魔的碎片,而所謂的複寫眼只是其力量的延伸,而人沒有辦法承受太久來自神的力量,所以複寫眼一定會暴走。”蘇葉慢慢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從龍拉那如同回憶一樣的話裡面重新整理出所有東西。

“而為了保護原本只是有普通複寫眼的兒子,你吧【怕寂寞的惡魔】個拆散之後,將解萬式者這一部分塞進了萊納的身體裡。這樣的話,為了消滅惡魔的而產生的詛咒,【α】的本體也同樣來到了萊納體內。而你封印了【α】。”

“沒錯。”龍拉點點頭,對蘇葉的總結表示贊同。

“你這個瘋子!。”蘇葉也用同樣的話回覆到。

“我知道我是瘋子。我當然知道。”龍拉則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完成了我和她的約定,我守護下來了我的兒子。”

“既然你成功了,那龍特爾家族發生了什麼,萊納又為什麼變成了孤兒會被37好特殊組織給收容?”

“這就是代價啊,操縱了命運的代價,我永遠的失去了作為人的權利,而她也甘願獻出自身成為封印【α】的封印,這會伴隨著巨大的痛苦。需要永遠地,不斷承受“α(阿爾法)”的啃食。變成為了守護兒子的魔法,消失了。

而龍特爾家,不,關於我的一切都被摸消了,我的存在在萊納腦海裡再有沒有,所有關於龍特爾家族的存在也全都消失了。這就是以凡人之身觸碰命運的後果。不僅僅是家族,甚至我自己的兒子都失去了一切有關於我的記憶。”

“不過這樣也好,命運之理厭惡我。因為我破壞了命運,超越了常理。所以我的存在漸漸地、漸漸地變得稀薄。所以兒子沒有了我的記憶,那麼命運對我的厭惡也不會流傳到他身上。而【女神】和【司祭】們的眼睛也不會那麼快發現他。”

“不過看來是你太天真了呢。”蘇葉看著他,“你把【惡魔】的半身放在他身體裡面還妄想著他不被【女神】們所注視,怎麼可能。”

“沒錯,所以他的封印比我想象之中消逝得更早。在今天,我以妻子的靈魂為核心所構建的魔法徹底消失了。【α】出來了,我所爭取到的那一段時間就徹底沒有了,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重新轉動了。”說著這樣的話,龍拉的身影開始變得越來越淡。

“喂,你怎麼一副快要駕崩的樣子啊?”蘇葉看著那不斷閃著淡藍色的奧術火花的虛幻的身體,撇撇嘴說道。

“萊納要醒了,所以我也要走了。勇者,不。蘇葉,希望你能幫我跟他說一句話。”龍拉露出那種傻爸爸看著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的慈愛的眼神看著眼皮微微磕動的萊納。

“這種肉麻的話,你自己去說啊喂。”蘇葉用惡劣的語氣說道。

“小心佳斯塔克,他們背後站著的是【司祭】。”龍拉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看著蘇葉,說出了這樣一句。讓蘇葉也猛然臉色一震。

“這個是我用來交換的條件,所以拜託了。”但是嚴肅的表情並沒有能夠維持幾秒,龍拉就又變回了那種懶洋洋的樣子,身體已經黯淡的像是一層藍色的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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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萊納,當他取回了自己的記憶,想起了我們的事情的時候,有必要告訴他不要責備我們。父親也是、母親也是,都是為了愛你才這麼做的。”說完這句話,龍拉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空中,於此相對的床上的萊納傳來一聲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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