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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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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救我出去,你能讓我吃了你嗎?”黑色的勇者第一次低下頭這樣對惡魔說道。

“你是在對我說話嗎?”惡魔驚訝道,從未得到回覆的他是如此的幸福。

“如果吃掉了你的話,我就能夠擁有打破這裡所有封印的力量了。”勇者接著說著這種意義不明的話語。但是明白他對話的主體是自己的惡魔還是無比的興奮,因為這麼多的時間的過去,終於有願意和他交談的人存在了。

“但是你出去之後想要做什麼呢?”惡魔不解的問道。

“破壞、殺戮、毀滅!女神、世界,殺、消滅、殲滅、摧毀……哈哈哈哈哈哈……”惡魔的問題再一次勇者陷入了瘋狂之中,毀滅、殺戮的意識無限制的膨脹起來。

惡魔不明白毀滅代表著什麼,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僅僅是公式的總和而已,不同的公式構成了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僅僅是某種特例的公式。毀壞掉只是將公式改變形式而已,那麼毀壞到底有什麼意義呢?那麼存在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這些他都不明白,但是它是寂寞的惡魔,他所擁有的唯一的朋友就是瘋狂的勇者,而勇者的所有夙願就是摧毀和毀滅的話,那麼就摧毀和毀滅就好了。哪怕那個代價是他將自己吃掉。

惡魔將自己分裂成了兩半,名為‘所有公式’的惡魔,被分隔成了‘織萬式者’和‘解萬式者’這樣的兩個半身,惡魔看著勇者吃掉名為‘解萬式者’的半身之後獲得力量打破了自己的封印,在佈滿女神的世界上展開了新的一輪屠殺。

黑色的勇者瘋狂的笑著,揮劍然後揮劍,一邊笑一邊留著血一樣顏色的淚水,揮劍切開他的同族的身體,殺戮殺戮然後再殺戮。將一個一個美麗、醜陋或者不知名狀的女神全部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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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不夠,即使是吞噬了惡魔的半身,勇者的力量仍然不夠,不夠將女神們全部消滅,不夠去毀滅一切。於是勇者再一次向惡魔伸出了手,“我還需要更多的力量。”

已經失去了半身的惡魔沒有辦法拒絕自己好友的請求,不給勇者力量的話,勇者會陷入瘋狂,勇者會沒有辦法完成自己的夙願,勇者會被女神們給殺死……

而勇者死後他所剩下的僅僅只有那個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的世界,那個孤獨的世界,那個即使是哭泣都沒有人能夠聽到的世界。害怕寂寞的惡魔不願意回到那樣的世界中去,寂寞這種東西在你一個人的時候,可能還有辦法可以忍受。

但是當你嘗試過友情的味道之後,寂寞就會變得如此的難以忍受,就像是附在骨頭上一樣,無法消解。這也是飛蛾知道鋪貨的後果去沒有辦法拒絕火焰的誘惑的原因,因為比起接觸那溫度而死,更可怕的是那無盡的黑暗寒冷以及寂寞。

光是想象勇者死後的世界就讓惡魔感到不寒而慄,那就給他吧,把自己僅剩下的半身也給他吧,惡魔將自己最後的半身,名為‘織萬式者’的部分也交給了勇者。

吞噬了惡魔的勇者再也沒有辦法能夠被打敗,能夠被殺死,即使是所有女神一起也不行。女神們節節敗退,一個一個被勇者殺死,世界慢慢走向另一種毀滅。但是勇者還是瘋狂的笑著,哭著,揮著手中的劍。

……

“所以世界就被勇者毀滅了?”蘇葉聳聳肩膀看著路西爾,“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沒錯,在他們兩人面前的毫無疑問是那個‘墮落的黑勇者’被路西爾稱為阿斯路德·羅蘭德的男人,羅蘭德帝國的開國的君主。他被封印在這裡,這個紅白相間的詭異的世界的黑暗裂縫之中。所以故事肯定不是像現在所發展的那樣下去,勇者沒有毀滅世界,他輸了。

“世界當然沒有毀滅,”路西爾像是猜到了蘇葉會這樣問一樣,“因為女神們使詐了。她們製作了封印,即使那個號稱‘所有公式’的惡魔的力量都沒有辦法解開的術式的封印。

因為那個術式的所有組成部分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化,發生著不確定的任何可能都有的變化。那個運用唯一不是倚靠女神的力量所創造的產物——生命,為基礎去構建的術式‘人類’。將勇者的力量再一次封印了起來。”

“如果勇者一直被封印在這裡,,又是怎樣和你所說的那樣創造羅蘭德帝國的?”

“被封印的不是勇者,而是他的力量。那種用瘋狂和毀滅帶來的無窮的破壞的消滅一切被封印在這裡。”路西爾淡淡的說道。

“最開始的名為阿斯路德·羅蘭德的勇者已經死了,現在留在這裡的僅僅是名為勇者的詛咒而已。而你現在要做的選擇就是,要不要接受這份詛咒。”

蘇葉轉頭看著那個黑色的人形,厚實的鎧甲,泛著不詳的氣息的扭曲的黑劍。蘇葉的眉頭慢慢擰緊然後鬆開,“名為勇者的詛咒嗎?”蘇葉這樣念著那然露出微笑,“為什麼我要選擇接受呢?”

“你想要改變這個國家?”路西爾如此說道,“或者說你想成為英雄。那麼你就必須走上這條道路。”

路西爾輕輕的說出了名為蘇葉·阿斯塔爾的人的想法,沒錯,蘇葉所繼承的這個人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笨蛋,哪怕從小生活在最黑暗的地溝裡面,卻一直仰望著光明。不斷的不斷的苛求著自己想要去改變這個世界卻帶給人民更好的生活的男人。拼命的努力著,一邊承受著傷害,一邊向外面露出最完美的微笑的男人。

但是他只是蘇葉,只是和那個傻瓜有著同一個名字的人異類,雖然總是在走著拯救的行徑,但是事實上這些東西他並不在意。但是這一次他同樣對著路西爾點點頭,因為面前那漆黑而深邃的詛咒所代表的符號——勇者。

更因為,這很有趣不是嗎?陰謀家讓另一個陰謀家成為王,為了拯救國家、人民、世界這樣的事情而去奮鬥。而他們的對手可能是創造世界的女神門,唯一能夠依靠的是一個膽小鬼和一個瘋子的力量,難道還有比這更有趣的事情了嗎?

“那就去吧,去接受那詛咒,接受侵蝕然後忍受著痛苦前進,直到瘋掉或者這個世界的盡頭。”路西爾看著走向黑暗的之中的蘇葉,慢慢的這樣說道。“比起在黑暗之中沉淪,你要獲得能夠將黑暗切斷的力量才行才好。因為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找一個新的零件了。”金色的小劍在他的手心吞吐。實現的盡頭,蘇葉正將手臂放在黑色的劍柄之上。螞蟻一般的漆黑的詛咒隨著他的胳膊盤繞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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