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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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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斯家。

代代承擔了護衛羅蘭德帝國國王使命的名家。

大貴族。

別名“劍之一族”。

由於只為了護衛王而存在,完全不參與戰爭,因此這家的武名並不為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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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一部分的貴族之間相當有名。

他們是最強的……

城內有他們一族的巨大的道場,在知其一族名字的貴族之前,能到艾利斯家道場修煉是名家的象徵。

能進出那裡的只有極少一部分,身份異常高貴的貴族。一個王朝的開創之後,不乏發生王權異位這種現象,因為王的子孫的昏庸及外部勢力的強大所共同導致的王族的更替。但是這一事件在羅蘭德從來沒有發生過。

自先王開國以來,羅蘭德的王位就一直在王族手中延續,從未發生過變更。暗殺、毒殺、叛逆和謀反都從來沒有成功過。如果說後兩者還能用國運和國王賢明來解釋的話,那麼前兩者就完全是因為艾利斯家的存在。

站在巨大而安靜的房門之前,蘇葉看著裡面美麗但是沒有任何煙火氣的庭院。然後對著大理石的房門一角鞠了一個躬,“您好,我按照約定,給菲莉斯小姐帶了禮物來。”

“歡迎您的到來,阿斯塔爾先生。”身穿燕尾服的年長的管家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被除了艾利斯家以外的人發現,您是第二個呢。”

“真是讓人驕傲的判定。”蘇葉微笑著回答道。“請問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沒有問題,主人正在等著您呢。”管家為蘇葉打開門,在前面做出引領的手勢。等著他的是主人,而不是小姐,但是卻沒有引起蘇葉的一點奇怪的感覺。

因為昨天菲莉斯也說過,保護這個男人不能死亡的任務,既然是任務就會有任務的下達者。也就是關注的蘇葉的其實是另有其人,而這個人也是蘇葉真正想要見的人。

“所謂的主人,是菲莉斯小姐的父母嗎?”沿途,蘇葉也這樣向著管家提出疑問到。

“目前艾利斯家的當家是路西爾大人……是菲莉絲殿下的哥哥。”管家也沒人任何隱瞞的回答了,

“哥哥嗎?是雙親都已經過世了嗎?”

“沒錯,在菲莉斯殿下14歲的時候,雙親就都因為某件意外過世了。”和菲莉斯所類似的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聲音敘述著前代家主死亡的事情。

“那可真是一段漫長的時間呢,訓練一直持續到14歲的話。再晚一點,說不定就會崩潰了吧。”蘇葉像是隨意的說著不想關的話一樣說出這句話。老管家的步伐猛地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動了起來。沒有做出任何的回覆。

“家主就在這裡面,請您進去吧。”站在巨大的道場面前,管家如此的說道。然後便不帶任何禮儀、如同逃跑一樣的離開了。

蘇葉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道場,一種詭異的氣息從裡面瀰漫出來,這樣的描述也算不上正確,不應該說是瀰漫,而是其他東西被他吸收進去一樣。從站在這個宅子以外就能夠感到的巨大的寂靜的氛圍的核心,就凝聚在這個道場之中。

巨大的,但是甚至連僕從到目前為止都只有管家一個的,沒有一點生命活動的宅子中間所突兀矗立的道場。如同一層氣界將之與喧鬧的王都所間隔開來。這裡真的太過安靜了。

空蕩蕩的空間裡,安靜得宛如所有的聲音……甚至就像連感情都被吸進去了一般……

那個地方卻安靜得好像一點聲音都沒有……

在明媚的陽光的照射下去沒有彷彿深陷在黑暗之中的道館,連光芒都能夠吸收的寂靜,不,不僅僅是寂靜,而是無才對。明明存在這卻顯示著無這個概念的東西。

越是在陽光照射下,越明顯的漆黑的黑暗,越是清楚的看到它的存在,越是感覺到那種無的概念。身體在顫抖。

宛如勒緊人胸口似的,絕對的,「無」。

宛如將所有的一切都塗黑的,絕對的「無」。僅僅是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情景就能夠感覺到那種彷彿如同在想深淵中墜落的感覺,絕對的黑暗,彷彿無休止的墜落的底端……

然後是殺意,洶湧的如同野獸一般,不,比起嗜血的野獸還要瘋狂的多的如同海嘯的潮頭一般狠狠拍打過來的巨大道令人絕望的殺意。但在在這氣息中,同時混雜著如同濃霧被吹散後的寧靜以及能夠看穿一切的冷漠……

這裡……到底棲息著什麼東西……?按照管家的說法,應該是艾利斯家的家主,身份是菲莉斯哥哥的人類才對。但是這種程度的氣息,無論是無也好,殺意也好,絕對不是人類,甚至英靈這種跨越人類之上的東西所能夠達到的。怪物、惡魔、魔王那種級別的東西才對。

“很抱歉那麼晚才和你打招呼。我是現在艾利斯家的主人路西爾。你……是菲莉斯的朋友嗎?嗯~好像給她買了禮物呢,菲莉斯一定會高興的。”伴隨著這樣的聲音,道場的門口開啟了,出現裡面正坐在自己腿上的男子。

自稱為路西爾的男子,擁有著如同菲莉斯一樣的柔順而燦爛的金髮,和端正到過分的精緻面孔,穿著白色道袍,帶著淺淺的笑容的男子。這個男人用清澈的,不知為何使他人感到恐懼不安的危險聲音說道。

身為殺意的發動者,無的根源的男子。

“怎麼,不打算進來嗎?還是說沒有膽子進來呢?阿斯塔爾先生。”

“如果你願意稱呼我為蘇葉先生的話,我會更加高興。”扯著嘴角說出這樣一句話,蘇葉踏入了那個籠罩在不詳的無的概念下的道場之中。學著路西爾的姿勢正坐在他的對面,將手裡的丸子套餐放在地上。

在此期間,那海潮一樣的殺氣一直在不斷的衝擊著他身體的各個部分。皮膚刺痛得如同快要麻木了一般,不能鬆懈,每一塊肌肉都高度緊繃著想要做出戰鬥的準備,不使出全力的話,可能會被殺。這樣的念頭從他的身體各個部分湧上來。

在這個他原本以為的低魔的,甚至難以對自己產生威脅的世界裡面,竟然還有這樣的存在嗎?這樣的怪物到底有多少,所謂的勇者和惡魔的靈格到底又是什麼?這個世界到底意味著什麼。帶著這樣的疑問,蘇葉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對面的那個男人。

搶眼的金色頭髮。

沉穩地緊閉著的眼睛,還有修長的身體。

有著非人類般的,可說是讓人不舒服的妖冶之美的男人……

瀰漫在他四周的氣氛是靜謐的……

不,是「無」吧?

都一樣。

跟這個道場一樣……

“我那,其實挺討厭別人審視我的。”清澈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金髮的怪物歪歪腦袋,彷彿有些苦惱的說道。

剎那間。

「無」突然出現了。

之前的殺氣宛如打一開始就不曾存在似的,「無」就這樣出現了。

“因為我啊,能夠被審視的東西已經都不存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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