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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聖盃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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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宮切嗣?!”saber驚訝的轉過身,看著那個高舉起手的男人,臉上流露出的表情不僅僅是驚訝那麼簡單而已。不解、迷惑以及被背叛時的不可置信。

但是回答她的卻是切嗣手上那已經徹底模糊掉的令咒和自己不由自主抬起的雙手。‘最後一道令咒是留給從者讓他們自殺用的’這原本是言峰綺禮告訴吉爾伽美什的話,在此刻卻變成了現實!

“為什麼?!”saber顫抖著舉起了手中金色的長劍,雙手抖動得像是一個剛上戰場的新兵想要對著敵人刺出第一劍時一樣。臉上佈滿著掙扎和扭曲的表情,青筋一根一根的從額角暴起,對著遠處的切嗣咆哮著。

“衛宮切嗣!回答我!”無論怎樣的掙扎,怎樣的抖動,那持劍的雙手還是已經聚過了頭頂。手指正在笨拙的打結交換著劍刃的方向。金色的劍刃慢慢的指向了自己的胸口。

“告訴我為什麼?!難道你已經不想要獲勝了嗎!”saber握著劍的手慢慢的穩定了下來。她已經明白了令咒的命令並不是她能夠反抗的,現在想要知道的僅僅是為什麼而已。那個一切都以勝利為目標和第一打算的男人為什麼會做下這樣的選擇。為什麼要把屬於她的和屬於他自己的夢想給摧毀掉。

這是她上一次遭遇背叛的時候沒有向著莫德雷德問出的話,為什麼要背叛自己。即使伊斯坎達爾告訴了自己,作為王僅僅拯救沒有引導的自己是不合格的。帶給了自己的臣下們無限的壓力,而自己和格尼薇兒的關係也同樣註定了劍欄的悲劇的話,這一次的背叛她想要知道原因。

自己已經放下了一切的矜持,犧牲了Lancer作為自己前進的墊腳石,和assassin一起多打一和吉爾伽美什進行了不公平的對決。甚至在剛才向著切嗣示意自己願意做出背後偷襲這樣的行為。僅僅是為了勝利,為了去彌補自己上一次所犯下的錯誤!為什麼要這樣徹底的泯滅掉這種可能性。

“相比起讓你們兩人進行一場無法確認勝負的戰鬥,和assassin結盟,殺死你就簡單多了。”衛宮切嗣用不斷感情波動的聲音向著saber陳述著這樣一個事實!

“!”saber還想要說什麼,但是金色的光芒閃過,鋒利的長劍輕而易舉的貫穿了那厚實的鐵甲和少女單薄的身子,紅色的血液從她的嘴角流下,一聲咳嗽,大量的血沫從她的口中噴了出來。豔麗的硃紅色撒滿大地。

紅色鮮血從她的雙眼中湧出,如同流下了血色的淚水,神情悲傷而神聖。如同caster一直在追求的聖處女被綁上火刑架的前一刻,並不是為自己而哀傷,而是在悲哀自己的死去無法見證和實現的那些夢想和理想。

看著saber的聲音慢慢的虛無,從實體慢慢的變成一道扭曲的光影,衛宮切嗣終於松了一口氣,一切都結束了嗎?但是這一刻,他卻突然感到一種厭惡感。

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察覺到了那種厭煩和厭惡的感情一般。一聲巨大心跳聲響起。或者說分明沒有任何實際的聲音,但是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一道心跳聲。全身的毛孔裡的毛髮全部豎立了起來,他的身體在向他做出警告與表達,某種超乎現實的東西即將到來,那種人類本身的對立面的天敵即將降臨。

有著這樣感覺的不僅僅是他一個,蘇葉也同樣感覺到了,身為英靈的他更能直接的感應到那巨大的波動,那個不斷的往外流動著黑色血水的空洞猛烈的跳動了一下,然後一種甚至超過世界之間的強烈的氣息就從中間傳了出來。

他原本以為那腐臭的血肉和血水只是聖經之中,聖盃曾經裝盛耶穌血肉這樣概念的現實化,但是現在卻清楚的明白,那是一種詛咒,或者說是比起詛咒更加黑暗的東西,正在從那個孔洞裡面誕生出來。

已經如同褪色相片一樣的虛化的saber的身體突然再度實體化了。緊閉著雙眼,手中金色的長劍不知道去向了何方。身上原本銀亮的重凱和天青色的長裙以變得如同小孩子詭異的塗鴉一般,一大塊一大塊隨意的色彩在上面拼接著,帶來一種奇異而諷刺的感覺。

下一刻,saber猛地張開嘴和眼睛,洪流一般的黑色血水從中間傾斜而出。這已經不再是那個saber的從者,那個名為阿爾託莉雅·潘多拉貢的英雄,而是一個被聖盃所支配的空殼而已,僅僅是為了加速自己的降臨,而將這個還沒有完全消失的空殼又再度的利用了起來。黑紅色的血水如同紅酒一般慢慢的瀰漫著整個柳洞寺。蘇葉也能夠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到天空中那個孔洞裡面所包含的那個存在的氣息。

在比絕望更深的絕望,比後悔更深的悔恨,比汙穢更髒的混亂,比惡意更重的惡毒。所有的負面的情緒在地上的黑色血水之中翻騰著。沒有禮讚、沒有崇敬、沒有歌頌,只有唾棄、只有詛咒、只有蔑視……人類所祈願存在的概念,惡意的集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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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洞中細細留著的血水也變成了噴湧,飄落的黑色羽毛和雪花慢慢出現無關的事情和氛圍,整個世界開始慢慢的褪色,如同失真的膠捲一樣出現一道一道的花斑和模糊的景象。許多景色飛馳而過。看著這些景色,只會湧起無謂而難以承受的悲傷和空虛。雜亂景象的萬花筒只是在這一點上共通的——映出的景象,全部都與歡喜和幸福無緣。

有痛哭,有屈辱,有遺憾的怨恨與缺失。

流血與焦土、背叛與報復,費盡心力卻一無所獲,這就是代價高昂的徒勞連鎖。

黑色雪花停在半空之中,如同暈開的墨點一般,變得模糊不清成為空氣中的一個小黑斑,然後慢慢的擴散,腐蝕掉這個世界。空氣中泛著灼熱的死亡的氣息,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蒼白,只剩下慢慢擴散的黑色的雪覆蓋掉這整個世界。

唯一的光彩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黃金色的杯子出現在每個人的視線中央,好像只在一個地方又好像無處不在。御三家一直所夢寐以求的聖盃如同被什麼東西託舉著一樣出現在了天空之中,它被徹底的召喚了出來,在沒有任何人作為祭司的情況下。

如同滿足了所有的條件和,就主動出現一樣。但是在這蒼白的世界之中沒有人能夠看到,聖杯杯身上所佈滿著的無數的細小的如同毛細血管一樣裂紋,某種黑紅色的像是血液又不僅僅是血液的東西在裡面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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